凄厉的叫声引来的不是全军戒备!而是全军混乱。
几乎第一时间,大家都是拿到兵器,戒备起来,但凡感觉有人接近,抬手就是一刀!
一时间,惨叫声不绝于耳,谁也不知道有多少敌人。
“于飞,于飞!洛阳来了!”
董重烟熏火燎的冲进于飞的帐篷,打算问问他的打算。
没想到,所有人惊慌失措的时候,于飞带着五个亲兵却穿着整齐的坐在那里,似乎早有准备。
董重喜出望外:“就知道于飞你可靠!原来你早有准备。”
于飞笑了,他笑起来的时候竟然很帅。仿佛邻居大哥哥那般。
“董重,我是汉儿。”他说。
董重一呆,说道:“对啊,我也是汉儿啊。但是现在我为大金皇帝陛下效力。你说这个干什么?洛阳来了啊!”
于飞还是笑。“你不懂。汉儿是汉儿,不是汉奸。你是汉奸,我不是。董重,我在周围布置了火油五十斤。你好自为之吧!”
董重心慌慌,不信道:“不可能,不可能。如果这样,你,你也活不下来。你不敢的!”
于飞道:“不,我敢!我已经没有面目面对江东父老。就在这里魂归地府吧!董重,你没有害过多少人,你去吧。不必陪着我。”
董重这才明白过来。怒道:“于飞!你个狗日的!你这样和亲自杀了我又有什么区别?我回去了是一个死。不回去也是一个死!你,你,你太狠毒了!”
于飞闭上眼睛不说话。五个亲兵轻蔑的看了一眼董重,按着刀柄不说话。
他们已经当自己是死人了,既然死了,谁会在乎别人是不是生气?
在董重气急败坏的时候,于飞喃喃说道:“你以为你的使者为何到现在都没有消息?因为他去传的消息是,我们来了。让洛阳快点来。我唯一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耽误了这么久。”
到了这时候,已经说什么都晚了!
董重终究惜命,狠狠地跺了跺脚,转身就走。甚至不打算去找任何一个亲信。
到了这时候,他谁也不信了。
所有人中,只有他和金人勾结最深,甚至和金人是姻亲。自己的母亲,妹子,都嫁给了金人。
营帐外,洛阳手持手臂粗细的长枪,长枪所到之处,不管是什么东西,全都粉碎。就这么一路横推了过来。
“洛阳在此!谁来送死!!!”
身后亲兵大声叫道,红光满面。
尽管对手是十几万人。可当洛阳动手以后,所有的怀疑,所有的恐惧灰飞烟灭。
世上没人能够挡住大帅!我们是不败的!
两千人气势如虹,如狼似虎。所到之处,没有一回合的对手,当着披靡。
刚开始的时候,只是亲兵在喊,后来,两千人都在喊:“洛阳在此,谁来送死?”
山呼海啸一般。敌人还没有接触洛阳,就已经先崩溃了。
怪只怪,洛阳的对手太惨!
方圆两丈,尸横遍野,而且是死无全尸。
那种尸山血海的感觉,没有亲身经历谁也不懂,只会觉得不过如此。只要是人,都会被吓坏那种。
和他们相反的是,洛阳对此却好像很享受,那种破坏一切的快感,甚至超过了同类死亡哀嚎的恐怖。
“战场,才是我洛阳的天下!”
这一刻,他深深的明白,自己绝不会做一个只是坐在龙椅上的木偶,他的后人,也不会这般。
皇帝,只是一个责任,一个工作,爱好,又是另一个人生,自己的人生。
“有我无敌!杀!”洛阳禁不住怒吼一声,声势再震三分。
十六万敌兵,溃散。
事后,俘虏的,逃生的,加起来才六万人。十余万,真正死在洛阳等人手中的其实才两三万,更多的都是自相残杀或者死于践踏。
这一战,从天黑战斗到天亮,洛阳依旧精神奕奕,甚至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
打扫了战场,束缚了俘虏,洛阳这才来到烟熏火燎的城池前面,停下马蹄,抬头看着空无一人的城墙,心中惴惴不安。
“我是洛阳,岳霖何在?出来见我!”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洛阳就老实的喊了三遍。三遍过后,原本死气沉沉的城池渐渐的活过来了。
“是大帅!是大帅!大帅来救我们了!”有人喜极而泣。
“我听过大帅的声音,这就是大帅!开门,开门啊!”有人去开门。
尽管城门已经被各种东西堵死,但是在众人的齐心合力下,不过是一刻钟,竟然就可以勉强打开了城门。
等到门缝中看到大帅威风的模样,众人哭了。
“大帅……我等无能啊……呜呜呜……”
一时间鬼哭狼嚎,简直犹如哭丧。
看着蓬头垢面的众人,洛阳一阵难受。低沉的说道:“胜败乃是兵家常事,谁没有失败过呢?我洛阳,号称不败将军,其实也失败过的。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站不起来。你们是我的人,我相信,你们一定能站起来。
现在,停下哭泣,整备军姿,给老子有个当兵的样子。一刻钟之后,我希望看到我的人能够精精神神的站在老子面前,听清楚没有?”
众人又是感动又是惭愧,犹豫了一秒钟后,冲天怒吼:“听见了,听见了,听见了。”
一刻钟之后,城中将士装备整齐,精神振奋的排列在街道两边迎接他们的大帅洛阳进城。
洛阳一边走,一边看着两边的人,他看到,有的人甚至还拄着拐杖,空着一条腿。但是他们还是那么的斗志昂扬。
这很好,着才是我要的兵!
洛阳心中满意。
他对将士满意,将士对他感激。就在他走进城门的一刹那,欢呼声冲天而起。
“大帅万岁!大帅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兵器起起伏伏,众人气势昂扬,看起来这不是一只败兵,而是一只百胜雄狮!
洛阳这才缓缓点头,带着三五个人就走过了人群。
“岳霖,你还好么?”
岳霖和韩世忠,此时此刻正跪在地上,负荆请罪,谁也叫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