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锦衣卫
淑景殿侧殿忠,李晔坐在上方,看着在地下狼吞虎咽的几人。
秦方就着温水撕咬着胡饼,间或还伸手从盘子中抓一块红烧肉大嚼,丝毫不顾已经冷了的汤汁四溅。
太难了,真是太难了!
为了重振门楣,秦方怡然参加神策军已经十多年,从曾经的青葱少年变成了现在满脸冷厉的中年。蹉跎了无数岁月,靠着神策军优厚的待遇自然可以保家里吃穿无忧,但是离青年时的梦想已经越来越远。
家境贫寒,好不容易才能让妻儿衣食无忧,没有多的钱财去打点上司和同僚,所以每次的战功都被人冒领,平时出任务也是被各种刁难,这些秦方都还能忍受。
只因为他始终记得家族得荣耀和先祖的荣光,不屑于行此蝇营狗苟的龌龊事。
和他一样的,在他带领得伍里还有其他的几个兄弟。
李家兄弟,双胞胎入伍,家族先祖是大唐战神李靖,虽然也只是旁支。尉迟长安,就是曾经抱怨其他人不遵守陛下旨令的小子,更是尉迟恭的后代。剩下两个兄弟,虽然不如他们几人有如此显赫的身世,但是祖上也曾经出过骑都尉这等军方高层的人物。
只是现在纷纷都是家道中落了。但是,家贫不移志,他们都算是和秦方趣味相投的人物。甚至这几人当初并不是秦方的下属,都算是其他伍里的刺头,最后都是被调配到了秦方得伍中。
刺头伍长和刺头军士,也是臭味相投了。
没想到,这几人一到秦方这边因为志趣相投,就像如鱼得水。
前几天,杨福恭宣布要选择一队身材灵活的军士去执行一项任务,秦方等人为了拿到出任务的补助,纷纷报名,最后也是如愿的入选。
谁知道,在入选后,杨福恭才宣布这项任务就是去参与陛下组织的蹴鞠队员选拔。
能够见到这位刚刚登基得陛下,秦方几人自然欣喜万分,对于他们这几位以忠臣自诩,以振兴家门为己任的人来说,能够见到陛下,就有了实现理想的机会。
结果,却是几人纷纷被罚站了两天,还被饿了三天。
多亏娘娘仁慈,给他们送来热水,要不然他们几人肯定挨不过这几天。
几人还以为陛下昏庸,他们实现梦想的机会彻底消失。哪知道,陛下却是和他们开了一个天大得玩笑。
“没事,多吃点胡饼,再吃几块肉!”
李晔坐在位子上,温和的劝着几人,淑妃再给几人端来一壶热水。
“多吃点肉,这一钵肉,是淑妃亲自为你们几人做的。”
“小将谢陛下赏赐,谢娘娘厚恩!”
秦方几人放下手中的吃食,纷纷出列跪到地上,伏地大哭了起来。
“知道你们受委屈了!”淑妃温柔得说道,“陛下知道你们的辛苦!”
“谢娘娘!小将不委屈,陛下如此,自然有深意!”
秦方抹了一把眼泪,恭恭谨谨的跪好。
“请陛下吩咐!”
都是千年的狐狸,秦方等人都知道,陛下既然能够大费周章找到和他们私底下见面得机会,甚至连陛下唯一的皇妃淑妃亲自给他们煮肉,肯定是有大事要安排下来。
不光是对于陛下来说是找到得机会,对于亟需机会得他们来说,更是千载难逢得机会。只要能够完美的完成陛下交代得命令,简在帝心,自然不愁没有辉煌腾达得机会。
“无妨,不急在这一时!”李晔微微一笑,“你们先吃饱再说,浪费是可耻的!”
“遵命,陛下!”
秦方等人嘿嘿一笑,抓过胡饼狠狠得啃了起来。
很快,不多的几块胡饼和一钵肉吃完,淑妃收拾了一下回到后殿去了,留下李晔和秦方几人单独说话。
“多谢陛下赐予!”秦方带头抱拳行礼。
“请陛下吩咐,小将等人誓为陛下赴死!”
一餐饭,几块肉,秦方愿意为了陛下去冒险,不光是为了大唐,也是为了他们。
高风险就代表着高回报!
“朕不需要你们去死,朕需要你们活着,活着重振大唐!”
李晔沉稳的坐着,低沉的话音中,沉稳而坚定。
“谢陛下!”
秦方单膝跪地,“请陛下吩咐,您得旨意,就是我们的前进方向!”
“好!”
李晔击掌叹道,“朕初登大宝,危机四伏之际,有卿等人相助,定能破除阴霾,重复大唐荣光!”
“待功成之时,朕不吝赐你等封妻荫子!”
“小将谢陛下隆恩!”
秦方几人纷纷单膝下跪,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只要陛下您下命令,我等就算粉身碎骨,也会去为陛下搏杀杨福恭!”
自然,这些神策军也是了解一些大唐陛下所面临的困境的,但是他们眼光得局限性让他们只看到了杨福恭的权利,没有看到杨福恭在目前大唐所起到维稳作用。
秦方几人说完,全部眼神炯炯的看着上方的李晔,等待着他得旨意,只要李晔点头,相信杨福恭很可能就看不见明天得太阳了。
但是,大唐得天下也就乱了。
“放肆!朕与杨公公情同家人,你等万不可再有此等言语!”
李晔眼色流转,斩钉截铁得说道,“你们是朕手里得剑,但是现在,你们这一把剑暂时还不用出鞘。因为目前的你们实力还很弱小。”
“是,小将言语冒失,请陛下恕罪!”
秦方连忙道歉。看着陛下得眼色,他也知道,现在还不是说这些话得时候。
而且,陛下可能对他们也还有一丝怀疑和顾虑。
“你们只有六个人,做不成任何事情。现在朕给你们得任务是沉静下去,通过你们的观察,为朕找到更多更强的战士。等你们有六百,甚至六千之时,等你们够强之时,很多问题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
“朕不管你们找的人是什么出身,也不管他在此之前是否有过违反大唐律法。”李晔郑重的说道。
“朕只有两个要求:第一,他们够强!可以是速度很快,可以是搏杀强力,活着有其他的特长,都可以。第二,就是要绝对得忠心!朕可以给你们特权,给你们超高的福利,但是,你们陛下绝对服从朕得旨令。朕保证不会故意牺牲你们,但是真到了朕要你们去死得时候,你们也不能有任何怨言!”
李晔淡淡的说着最沉重的话题。
秦方等人在经历了最开始的惊愕之后,神色自如的听完了李晔的要求。
到最后,他们都纷纷认同了李晔的话。都说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
现在就是他们给自己卖一个好价钱得时候。
“遵命!”
“太宗皇帝麾下玄甲卫天下无敌,今后,你等就如图是朕的玄甲卫了。”
李晔从桌案上取过一把明黄色剑鞘的长剑,丢到秦方身旁。
“朕今日赐你宝剑,可以有先斩后奏得权利!”
“臣必不负陛下赐剑之意!臣等发誓,必为陛下手里最锋利的宝剑!”
秦方重重磕了三个头。
“请陛下为我等赐名!”
“锦衣卫!”
李晔缓缓说出他思索良久得名字。
李晔前世只是普通人,对于古代的帝王,他唯一欣赏和崇拜的只有两位。
一位是把大唐发展到世界巅峰的女帝武周。
另外一位就是从乞丐成为皇帝的明太祖朱重八。
所以,这次,他毫不犹豫的借用了朱太祖的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