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辱了?又什么时候气哭她了?”李若安捂着额头:“你们能不能搞清楚再说?”
“很清楚了。”晋匡晏一脸认真:“要么跟我们去道歉,要么就打你一顿。”
“我哪也不去!”李若安怒了。
这让两兄弟有些为难。
但他们并没有为难多久,就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然后,他们抿了抿嘴,从身后解下长枪,眼神中满是怜悯的望向李若安。
李若安忽然发现两兄弟变得不一样起来。
而华武也如临大敌,表情严峻,同时按住了长剑。
李若安被这情况搞的有点发懵。
虽然还是不知道是什么让两兄弟打上门来,但看眼前的架势,恐怕真的要打起来。
于是,他赶紧伸出手试图让双方都冷静下来。
谁知这个时候,两兄弟的动作忽然一停,不约而同的看向不远的路上。
与此同时,一阵马蹄声传来。
谁来了?
李若安第一时间想到了自己治下的子民。
他觉得很有可能是青城乡的村民们看到有人来侯府闹事,害怕他们可爱可敬还长得很帅的小侯爷会有危险,于是自发组成大军来为小侯爷助阵。
但转念一想,村民们应该没办法找来那么多的马。
那到底是谁来了?
李若安紧接着想到了派出所民警。
他觉得可能是青城乡的村民们看到有人来侯府闹事,害怕他们可爱可敬还长得很帅的小侯爷会有危险,于是及时向公安机关报警,所以才有会当地的武装力量赶到,来抓捕寻衅滋事、扰乱社会治安的窦家兄弟。
但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李若安才发现来的既不是村民们,也不是警察叔叔。
是拓跋敬思。
这是李若安第二次看见这个老家伙。
和上次一样,这家伙仍然一马当先的冲在前头,后面跟着几十个骑马的护卫。
似乎十分热衷于这样的排场,老东西每次都带着杀气腾腾的护卫,去围猎时也带着杀气腾腾的护卫,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来青城乡居然也带着杀气腾腾的护卫。
总之无论走到哪里,他都给人一种“不仅要抢光你的金银细软,还要抢走你的老婆和小妾”的感觉,从头到脚都充满了土匪的气质。
要是在李若安那个年代,他一定要举报这个带有黑社会性质的集团首脑。
但在这个年代,为了避免被老家伙收拾一顿,李若安选择了提前认怂。
他规规矩矩的走到门前垂手而立,等待土匪的到来。
“李家小子!”拓跋敬思一声大喝,潇洒的一个立马扬威,然后拿着马鞭翻身下马,心情不错的看着李若安,哈哈大笑:“你怎么知道老夫要来?居然早早就在门口迎接了。”
李若安赶紧行了个礼。
可他还没说什么,拓跋敬思的注意力又放在了晋家兄弟身上。
土匪瞥了眼两兄弟背上的铁枪,嘿嘿一笑:“你们两兄弟怎么也来了?”
似乎根本没想到在这里会碰上拓跋敬思,两兄弟愣了好半天,直到这个时候才收回伸向铁枪的手,然后迅速行了个礼。
“拓跋叔叔也来了啊。”晋匡人笑容兴奋:“真是太巧了,我们兄弟二人刚好也是来探望若安兄的,不过我们来的早一些,不然就可以和拓跋叔叔一同过来。”
“嗯,一同过来!”晋匡晏点头。
“恩。”拓跋敬思用马鞭指着两兄弟的铁枪:“看若安还带着兵器?”
“切磋,纯粹的切磋。”晋匡人哈哈大笑,然后兴奋朝拓跋敬思拱了拱手说:“可惜拓跋叔叔没有看到我们几个小辈之间的比试,那真是群英荟萃,刀光剑影,十分精彩啊。”
“精彩!”晋匡晏附议,然后忽然凝重的朝晋匡人道:“我来的时候好像丢钱了。”
“怎么会丢钱呢?”晋匡人吃了一惊,然后抱歉的朝拓跋敬思行了个礼:“看来我们得回去找钱去了,很可惜今天没能伺候拓跋叔叔,等改日一定去拓跋叔叔府上问安。”
拓跋敬思眯起眼睛,嘿嘿一笑。
两兄弟背着铁枪,倒退着离开,直到牵起了自己的马,然后拔腿狂奔。
听着兄弟两人远去的怪叫声,李若安松了口气。
看来晋家两兄弟除了找借口和他一样拙劣以外,也和他一样害怕拓跋敬思。
来的可真及时啊。
这说明老土匪有时候也是有点作用的。
这么想着,李若安收回目光,想跟明显看出什么,有意替他解围的拓跋敬思道谢。
但他发现拓跋敬思也正看着他,而且流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糟了!
李若安意识到什么,刚想后退保持安全距离,谁知拓跋敬思果然伸出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然后他就在整个人悬空的情况下,被拓跋敬思懒腰截住,最后像拧公文包一样,把李若安夹在腋下,大笑着朝门内走去。
“华武也起来吧,哈哈哈。”
李若安那个气啊,他真不知道这老土匪为什么会有这么标新立异的爱好。
把晚辈当成公文包会显得很霸气吗?
会让人觉得你很牛逼吗?
会让姑娘们情不自禁投怀送抱吗?
明显不会!
这天杀的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李若安想到了死。
他觉得在外面丢人不可怕,可怕的是在自己家下人面前丢人。
堂堂青城侯,在下人们眼中有如神一般的存在,无论走到哪里都要默默承受着来自下人们崇拜的目光。
可现在呢?
一个大胡子就这么夹着神一般的存在堂而皇之的走进侯府。
李若安觉得自己的形象崩了啊。
他仿佛看到朝拓跋敬思行礼的下人们失望的眼神,以及他们崇拜着小侯爷的心也为之破碎的声音。
“拓跋叔叔,您能不能先把我放下来?”
“啰嗦什么。”
拓跋敬思在李若安的后脑勺上打了个一巴掌。
“啪”的一声,彻底击碎了“老子尽管很怂但依然很帅”的自我安慰,使李若安不仅失去了神一样光辉伟岸的形象,还因为四肢悬空屁股朝上的狼狈姿势再也帅不起来。
李若安觉得自己可以考虑用什么方式自杀了。
“你小子怎么招惹晋家兄弟了?”也不知道莫名其妙跑到别人家里的拓跋敬思要去哪里,总之这家伙没往正厅走,让人不知道他是搞错了方向,还是对侯府太熟悉,不用带领也能找到自己想去的地方。
“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李若安带着哭腔喊了声:“您能不能先放我下来?”
“嫌老夫让你丢人了?”拓跋敬思嘿嘿一笑:“你小子应该谢谢老夫才对。”
“谢??”李若安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因为他虽然很贱,但也没贱到被人夹在腋下还要感谢别人的地步啊。
“华武。”拓跋敬思忽然朝身后问了句:“晋家兄弟一起上,你有多大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