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来嘛!”
“美酒佳人,公子进来嘛!”
“这位公子,来和奴家玩嘛!”
“公子来败败火嘛!”
…………
醉花楼地处上阳城内人流最多的繁华地段,亭阁楼宇,占地极广,是这上阳城中最大的烟花柳巷之地,许多上阳权贵、纨绔子弟都在这满是莺歌燕舞的楼阁内纸醉金迷、醉生梦死。
此时正值春盛,申时轻风和煦,醉花楼门前三阶的青石台阶上,六名妖艳女子轻摇团扇,娇妩拉客,抛之媚眼,不仅人春艳,就连团扇之上也是销魂的美人图。
这些女子脸蛋美艳,施以脂粉;个个身姿曼妙,身上裹以薄纱,酥胸微现,半截白皙玉臂展露;令人血脉喷张的妖娆曲线随着腰肢轻扭而展露无疑,吸人眼球。
过往人流囊中充裕的便会面泛淫容的走进醉花楼;而那些囊中羞涩的男子则是驻足近处,看着门前美女,喉结蠕动,露出向往之色,过足一番眼瘾之后方才转身离去。
来醉花楼寻花问柳的人络绎不绝,出来一个,便会进去一双,左拥右抱,美酒佳肴,好不快哉!
“醉花楼!”
周易安随着人流行到这上阳城中让男人流连忘返的地方,停下,抬眼看着悬于楼阁正中的漆木牌匾。
周易安一身白色锦缎华服,胸前服面几缕金丝点缀,腰佩一温润麒麟白玉佩,手拿一柄乌木扇,上彩印花草虫鱼;再加上身材高大且修长,剑眉星目,丰神俊朗,出尘气质。
在醉花楼门前六名拉客的女子看来周易安完全就是士族大家的偏偏贵公子。
“公子,进去坐坐嘛!”其中两名最为娇艳的女子迈下台阶,一左一右的抱住周易安臂膀,一边媚笑言语。
他们这些做皮肉生意的风尘女子,最乐意接待的就是像周易安这样生得一副俊皮囊且有银子的嫖客了。
“两位美人儿相邀,岂能拒绝!”周易安也任由两名美人儿左拉右移,进了醉花楼的门。
楼内嘻闹、娇羞之音嘈杂,一楼大堂不下三十几张柳木红漆桌摆布,不下四十嫖客美人在怀,打情骂俏,喝酒取乐,不亦乐乎;居中有一高台,上有一青纱女子抚琴,所抚之曲不离**之意。
“哎呦,这位公子看着面生的很,是第一次来这醉花楼吧!”醉花楼的妈妈是个丰韵犹存的中年妇女,从二楼雅间出来,刚下至楼梯央,见周易安打扮,立马花枝乱颤的迎上来,让两名美人儿退下,自己亲自招待。
这位妈妈皮肤保养的很好,身形更是丰腴,胸前饱满,一点儿都不像半老徐娘,比起楼内青春妙丽的女子更有韵味,想来平日没少遭到嫖客咸脚手揩油。
这不,周易安便瞥见她胸前紫衣上有两个清晰的手爪印。
“在下初来乍到上阳城,听说醉花楼的艳名,故而想要见识一番,如今见妈妈容资,便知这一趟没有白来!”周易安轻笑,折扇在颚下轻扇,风度翩翩的样子引得不少坐于他人怀中的风尘女子侧目。
“呵呵,公子的嘴真会说话啊!”这紫衣妈妈听着周易安的赞言,笑的花枝乱颤,一股幽香钻入周易安鼻翼。
周易安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淡然视之,反倒是周围那些个嫖客口干舌燥,绿幽幽的目光狠狠的盯着紫衣妈妈胸前饱满,恨不得冲上去将之‘生吞活剥’!
周易安余光将周遭嫖客神态尽收眼底,心中暗道:看来醉花楼能有这般规模除了楼中风尘女子妙丽,还有眼前这丰腴妇女的大半功劳。
“公子倒是好定力啊,奴家佩服!”紫衣妈妈微信诧异,又往前凑了凑,媚笑道,那些个纨绔子弟这般之下哪个不是对她胸脯动手动脚。
“呵呵!”周易安对眼前这个大他十几岁的女人没事丝毫兴趣。
不知多少清白女子身陷青楼,今日踏进这污合之地,不过另有事办,他笑了笑,合上乌木折扇,抬手在胸前衣衫中摸出一张百两银票来,明目张胆的放于紫衣妈妈的胸脯上。
望见这一幕的嫖客暗暗咂舌,富家子弟,出手就是阔绰啊,一百银票眨都不眨眼就扔出去了!
“呵呵!公子楼上雅间请!”紫衣妈妈对于这情景见怪不怪,伸手收起银票,放于袖下,后在前带路,扭着腰肢招呼周易安上楼。
周易安在后,对紫衣妈妈丰润腰臀目不斜视,上了五层台阶,开口道:“在下听闻醉花楼的云溪姑娘不仅姿容绝丽,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知可有幸一睹芳容?”
紫衣妈妈身形止住,扭头有些为难道:“公子有所不知,这云溪与奴家签的契约乃是卖艺不卖身的艺妓,而且陵阳侯薛重八薛大侯爷已经出钱买下云溪所有的艺曲,实在……”
周易安听到‘陵阳侯’‘薛重八’云字,眉头皱了皱,握乌木折扇的手忍不住紧了紧。
薛重八,等着吧!
“如花的房术已是炉火纯青,不如奴家让她来伺候公子,保管让公子尽心尽兴!”紫衣妈妈继续道。
“在下只是仰慕云溪姑娘之名,想听云溪姑娘弹奏一曲,别无他求!”周易安笑着又摸出一张百两银票来,塞进紫衣妈妈手中。
“可薛侯爷再过半个时辰便要来这里听曲儿了!”紫衣妈妈没有立即收起银票,看着周易安露出为难之色,一百两事小,得罪侯爷事大。
“这你大可放心,家父与薛侯略有交情,你只管带在下去见云溪姑娘,薛侯到时你尽可领去屋内,正好在下与薛侯有事想谈!”周易安信誓旦旦道。
“公子认得侯爷?”紫衣妈妈诧异,依有犹豫。
“当然!”周易安知她已信了七分,点点头,又摸出一张银票,是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塞进紫衣妈妈手中。
“那好吧!”没有人会与钱过不去,紫衣妈妈点头应下,美滋滋的收起银票。
上了二楼,紫衣妈妈将周易安领至廊道尽头的一间屋子内。
“公子稍等片刻,奴家这就去叫云溪姑娘!”
紫衣妈妈离去,周易安四下打量。
屋内空间不大,布置倒是文雅,壁上丹青书画一二,朴素帐帘系着,床帐红粉;六人漆木桌前五步之处有一楠木长案,案上放着一架七弦古琴,旁有小巧香炉,细冒香烟。
周易安将乌木折扇放于桌上,走到案剪,俯身抬指轻抚琴弦。
叮!
悠扬宛转!
“好琴!”周易安轻赞一声,后拿起香炉,揭开炉盖,自袖内取出一枚丹丸,捏碎洒入香炉。
周易安盖上炉盖,放下香炉后云溪也到了。
吱!
屋门打开,周易安起身看去,声名在外的云溪姑娘穿着一袭淡青裙纱走进,手中案盘上端着一壸酒,两个小菜。
云溪确实是个美人儿,三千青丝柔顺,发髻不插珠钗首饰;皮肤奶白,柳叶黛眉,红唇皓齿,身形曼妙,气质温婉,完全是大家闺秀,想来是家道中落,无奈沦落风尘。
“公子有礼了,小女子云溪!”将屋门关上,案盘放于桌上,微微施礼。
“姑娘客气!”周易安走到桌前坐下,拿起乌木折扇,“时间有限,请姑娘为在下弹奏一曲吧!”
“献丑了。”云溪走到长案前坐下,葱白玉指试了试音,“一曲《忘君忧》献给公子!”
悠扬顿挫、动听撩耳的琴声在屋内响起,入耳轻松,周易安闭上轻轻倾听,手指随着乐点在桌上跃动。
一曲毕了,云溪停指,周易安起身,以扇柄轻拍掌心,走近长案,“姑娘弹的好!”
“谢……”云溪微微轻笑,正欲言语,下刻案前周易安玩味一笑,并指在云溪肩下轻点,以内力暂时封住了云溪穴道。
“你要干什么?”云溪除了眼眸已是动弹不得,有些惊慌失措的看着周易安,眼眶乱颤。
“姑娘放心,在下没有别的意思。”周易安轻捏扇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挑挑剑眉,“听闻陵阳侯薛重八乃是姑娘这里的常客……”
顿了顿,周易安脸上溢出杀机,在云溪愕然眼神下,低沉道:“在下想借侯爷头颅一用!”
“……”云溪久久失神。
“来了!”周易安耳畔动了动,廊道内有力脚步声收入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