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十一年,伐晋,毁黄城,围阳狐。明年,伐鲁、葛及安陵。明年,伐卫,取毌丘。
在短短的数年间,齐国出兵数次,将周围的国家捶了一个遍。但这也引起了周围国家的恐慌,一起组成联盟在齐宣十五年,组成联盟攻入齐国。
齐国大败,割地赔款:将建阳、巨陵等四座城之地赔给五国联盟。
二桃杀三士,四城之地五国来分。卫国要收回毌丘,鲁国也想要毌丘;而晋国内部赵魏韩三族分赃不均起了争议。
最后,导致了联盟的破裂。
五国之耻,彻底让齐国的民众对齐国皇族失去了尊重,而出计四城分五国的田氏则又一次刷了一波名望。
“啊!!”
一声犹如杀猪一样的声音在府院上空响起,尖锐的声音来回回荡,真是让听者落泪,闻者悲伤。
“老子还没用劲儿呢!”尚申看着尚归往外跑,挥着手里的藤条大喊。
而站在一旁的人看尚归被打的地方,那条锦袍后面,屁股上一道白痕可是显眼着嘞。
屁股下垫着东西,尚归被藤条抽屁股,自然没有多疼,但这丝毫不影响尚归将声音喊得震山响。
“父亲!我可是您的亲儿子!我犯了什么错?您非要打我!”
这个年代,父为子纲,老子打儿子是绝对不能还手的。甚至尚归这样逃,都能被算成不孝的表现。
但尚归可不管,又不是打在你身上,疼可是他疼。别看老头今年已经四十,手上的劲儿那可是不含糊。
“小王八蛋,你还跟我装糊涂!看看我不在这几天,你干什么了?”
说着,尚申撸起袖子逼近尚归。
“啊!”
“尚成义!你给我住手!”
就在这时,尚归的后台,整个尚府的实际掌控者,被人尊称大夫人的尚田氏,田箐。
双手插在腰上,带着两个丫鬟,气势汹汹的从内宅里出来,风韵犹存的脸庞之上,盛着怒气。
尚申和田箐两人对视,谁也不让谁,所以包括尚归在内,大家都有点慌。
田箐挺起胸膛,就在众人以为将是狂风暴雨来袭之时,她却仅仅只是轻启朱唇问:“老爷,归儿可是做错了什么?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惩罚他?您可为归儿的面子的着想过?”
“这个龟儿,做了什么你做母亲的难道不知道?!”尚申看到田箐走出来,知道眼前这个龟儿子肯定是打不了了,但是气势上不能输。
藤条指向尚归,“这个小子,喝醉酒将人家兰蔺给气出病来,现在又不知道怎么,和皇家扯上关系。”
作为田氏女,田箐自然有娘家人提前给报信,“这个我自然知道,但养而不教父之过也,尚归能成这个样子,你说这是为什么?”
说完,趁着尚申不注意,田箐给尚归一个眼色。
尚归立马会意,缓慢的挪动自己的脚。
“我可没有教他课堂喧哗,上课喝酒!”
“我说了多少次了,我没有喝酒,是田和带了酒,不小心洒到我身上的!”
“闭嘴,我让你开口了么?!逆子!”尚申才不管那么多,反正兰蔺被气的火冒三丈,称病不出门是真的。
“就算是是归儿,冲撞了老师,那也该归学社管,回家也该交给老十七管,你举着藤条像是什么样子?”
田箐说着,突然眼睛红了起来,抬起手用衣袖擦着眼角:“我看老爷教训归儿是假,嫌弃我人老珠黄才是真。我看我也不在这儿呆了,将妻的位置让出来,给那些年轻的丫头好了。
当初我田箐在临淄,虽不说提亲的人踏破门槛,但是人也不少。
王公贵族,公子王孙同样不差,最后我偏偏选了你,一个薄姑城的小族少爷。
瞧瞧她们现在,丈夫不是这个大夫,就是那个将军,唯独你,缩在这个薄姑城里,当个土财主。
我真是命苦啊,早知如……”
说着,说着,田箐留下眼泪,仿佛她真的后悔嫁给尚申一样。抿紧了嘴唇,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转来转去。尽管已经年近四十,但那一滴清泪留下,楚楚可怜的动人之姿,却是见者都是揪心一疼。
此时的尚申那里顾得上尚归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眼里只有自己的妻子,语调一降:“箐儿~”
这一声出来,尚归打了一个哆嗦,随后趁着自己的父亲不注意赶紧跑。
其他人也都眼观鼻鼻观口,低着头离开了这个院子。
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尚归气愤地抬起将手中的圣旨,但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圣旨放到了桌上。
“这叫什么事儿啊!齐皇他凭什么?凭什么就看上我了呢!
虽然,在百姓心里这个齐皇的名声不太好,但是他嫁个女儿不难吧?
还是说这是联姻?可,拉拢谁不好,要拉拢一个快要退休的侍郎的孙儿?这也太掉价了吧?”
尚归思来想去,还是不明白,挠着自己的头发,躺到了床上。
……
兰府,兰淑只穿着素白小袄,散淡披着一件品红色粉白牡丹纹的长衣,素手里拿着针线正绣着东西,看模样应该是一个香囊。
“小姐!不好啦!小姐!”一个穿着襦裙的丫头跑进来,喘着气对兰淑说喊。
“香儿,身为女儿家,咋咋呼呼的,小心以后没有人要你。”
见她依依身侧,执手殷勤,笑靥相问,吐气如兰,玉手纤纤,春葱也似,人握温软,柔若无骨,由不得越生怜爱,思与亲近。
尽管与兰淑一起长大,但是香儿见到兰淑这幅模样,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夸赞一句:好美。
随后,香儿看向兰淑手中的香囊:“呀,小姐,这只鸭子好丑!”
兰淑细眉一蹙:“香儿,这是鸳鸯。”
香儿捂住嘴说:“小姐,你把这些交给我不就好了,你还是好好的看你的书吧。”
兰淑看着手中的香囊,眼里带着憧憬说:“那可不行,这个我要亲手绣好。
不说这个了,香儿,你刚刚进来说什么不好了?父亲不是假装称病么?好让尚伯父狠狠的训斥一下尚……嗯,小乌龟么?”
“小姐!尚归他被皇帝指为帝婿,要和公主结婚了!”
“什么!呀!”
针尖一刺,一颗红润的珠子出现在指尖,随后又点在了香囊上,给那鸳鸯上了一抹鲜艳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