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内陈设朴素,公案桌上头悬挂着一幅明镜高悬的牌匾,案桌上摆着四个签筒,每个上签筒都写有一个字,合起来就是“执法严明”。
捕快分两边而站立,谢师爷早已经回到自己师爷座位,王小浪则站在钱有才身后。
当宋老妇被捕头请进来时,县衙内传出一声声洪亮“威、、、武”。
钱有才站在公案桌前,煞有介事似的拿着惊堂木狠狠一拍:
“堂下可是方才敲鼓鸣冤之人,本官见老妇你白发苍苍,现命你站着回话即可”
宋氏老妇心中一惊,今日来敲鼓鸣冤早做好被驱赶的准备。只知新官上任,所以特地来敲鼓鸣冤,即使官官相护也认了。没想到这冤鼓敲响后,自己反倒被捕快恭敬请到县衙内。
而此刻这案堂上站着的布衣青年惊堂木一响。
这让宋氏来不及多想,扑的一声含泪跪倒在地。
“大人啊,青天大老爷我儿子是宋世华是冤枉的啊,大人您可不能同流合污冤枉好人啊”。
钱有才站在案桌前,看到这一幕心中酸楚。
眼前的老人家年岁与自己母亲差不多,现在跪倒在地求自己,这怎么受得起。他正准备亲自过去把地下的人拉起来,耳边却传来谢师爷的声音。
“还杵着干嘛,还不快点把宋老太太拉起来。”捕快们听到谢师爷的命令,缓缓地拉起地上跪着的宋老妇。
钱有才好像意识到一些什么,立即带着求助的眼神朝王小浪挤了挤眼睛,发出求助的信号。
王小浪干咳了几声,说道。
“堂下击鼓之人你有何冤屈还不快说出来?你面前的是晋县新到的县令钱大人,若你冤屈属实,钱大人自然是明察秋毫为你沉冤得雪,若你冤屈虚假,钱大人自然按照大宋律法予以处置,你可知道否?
“大人,老妇知道了。老妇的儿子宋世华是一个屠夫,他那日从桂花楼喝完酒后回到家中,就回房睡着了,可不知为何第二天官府来拿人说是从我儿子的摊位上搜到了李员外女儿尸骨,官府一口咬定说我儿子宋世华杀人了,然后判秋后处决,”
宋老妇眼角噙着泪,带着哭腔,哭诉道。
钱有才听完事情来龙去脉,深吸一口气。
脸色铁青,拿起手边的惊堂木重重一拍。
“谢师爷,你把此案重新的案宗全部送到我的书房来”。
“另外,还有这位宋老夫人,王捕快务必派人保护好。犯人喊冤必有冤情,如果我们错杀了宋世华,那会坏人逍遥法外伤害更多的人。”
钱有才吩咐完谢师爷,朝宋老妇走来。
“老人家,我是新到晋县的钱有才,您刚刚说的这起案子,我初初听到确实让我咋舌,古人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你恰好赶上的第一把火,待我查阅案宗后必会给您一个交代”。
宋老妇激动的拉着钱有才的手,跪倒在地,哭喊道:“大人啊,我的儿子是无辜的,请您救救他。”
王小浪捂着鼻子走进县衙后院,后院里除了几株花木之外,也是看不到任何值钱的物品,王小浪依靠着树叹了一口气。
“我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跟着钱有才来到这个鬼地方,官家还要我好好地辅助他、、、看来这钱有才并非官家想的那么、、、。
谢师爷送来的案宗一排排的摆在书桌前,钱有才拿起案卷便如饥似渴的读起来
王小浪端着面条进来时,钱有才都不曾抬头,直到鼻子闻到面条香味,肚子咕咕的响,这才意识到有人进来了。
“少爷,你还是先吃点东西然后再看吧,这东西这么多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看得完的”。
钱有才端着面条干了起来,喝完面汤抹了嘴角的葱花回味无穷。
“小浪,我、、我以前很喜欢查案吗?很喜欢出风头吗?”钱有才偷偷摸摸的关上门窗,小声的问道。
“少爷,您喜欢不喜欢查案我不知道,我是您中了探花之后,官家安排我跟着您的”。
“不过您问我你是不是一个喜欢出风头的人,这个我敢说您不是,你是一个低调的人,从来都是明哲保身第一位。”王小浪收拾着桌上的碗筷道。
钱有才纳着闷儿说道。
“奇了怪了,我自己对来到之前的事情一无所知,为什么自从进了晋县之后,对这冤案产生的本能的兴趣。
首先,小浪你我看这手控制不住的要去摸案宗”钱有才伸出左手食指朝右手的手掌,右手五指像张牙舞爪似的要往案宗方向去去。
王小浪看着眼前的一幕笑出了声。
“钱大人,你是想说你的手不是你的手?你的手他有自己的想法是吗?哈哈哈哈哈,钱大人你查这个案子本身是本职工,我自然会向官家如实禀告,你不至于跟我说笑话不是?”
钱有才听到王小浪的戏谑,百口莫辩,只能是右手一边摸着案宗道。
“王小浪,我钱有才,真不是你之前认识的钱有才,我初来晋县怎么可能这么冲动去审理我上级的审过案子,这不是打他脸吗?”
“我打我头头的脸岂不是引火烧身吗?再说了,他冤案还是不冤案,我都应该留得自己小命在,早晚能发大财才对”。
钱有才自证清白的话中气十足,让王小浪觉得也颇有几分道理。
忽然,“咣啷”一身。
书架的上的书砸了下来,钱有才被埋在书里了。
“大人,大人你挺住了,我现在立马去找人来救你”。
王小浪被眼前的一幕吓得目瞪口呆,立马跑出去搬救兵。
钱有才醒来的时候,看到一个屠夫刚刚收工,路过桂花楼就被人推进去喝花酒,画面一转,自己又看到年轻貌美女子在河边哭泣,小姐后面出现了位粉面书生,再然后刚才的屠夫被官府收入达大牢,白发苍苍的老妇天天敲鼓鸣冤。
“这到底是哪里,怎么像做梦一样,我是活着的人还是魂散了的鬼”。
“不对,这画面是要告诉我,屠夫是被嫁祸的,杀人者另有其人?”钱有才转着眼珠子分析道。
钱有才紧追着粉面书生,只见他拿起着粉色的手帕掩面悄悄哭泣,似乎听到有人走过来,急忙塞进身上,故作镇定的朝府内走去,钱有才抬头看到这府内的牌匾是齐府。
带着种种疑团,钱有才不由自主的想往齐府走进去。
县衙书房内,谢师爷,王小浪还有大夫围在床榻前。
“大人久睡不醒,恐怕需要施针灸,待老夫扎上几针,大人必醒无疑。”
众人都急切望着沉睡中的钱有才,王小浪更是深深自责,要是自己能肯听完他的话,他也就不至于被书埋着然后不省人事。
谢师爷倒是急着等这位大人起来好辞行,现在全部耽误了。
大夫举起手里的针,正在找钱有才的穴位,轻轻一按准备施针时,钱有才的两只大眼睛睁的圆鼓鼓的,把大夫吓得一跳大喊。
“钱大人醒了,钱大人醒了”.
王小浪和谢师爷立马赶了过来,发现钱有才都站了起来。好像刚才不曾在床上躺过。
“谢师爷,我见案宗上写的是李员外家的小姐本来是和隔壁县的张员外的公子定了。事发前一天张员外的公子还来了躺晋县,等于这张公子前脚走,第二天李小姐的尸骨就在宋屠夫的摊位前发现了对不对?”
谢师爷听完钱有才的三个问题,回想了一遍答。
“没错,张公子来晋县下聘住在同升客栈,第二天出发时李员外还亲自来送,李小姐遇害后,我们去了一趟澄县张公子的府上,告知李小姐受害一事,张公子嚎啕大哭,悲哀不已。”
“大人,您刚刚从床上醒来,应该多休息再审理此案才对”。王小浪在旁边小声提醒道。”
钱有才听完谢师爷方才的回答,脑袋思索的事情明朗了不少,可是这齐府的粉面书生又是谁。
“王捕快,你们在追查李小姐遇害一事上,可有遇到其他蹊跷的事情,跟本官说说”。
钱有才没有搭理旁边的王小浪,从梦里醒来后,钱有才似乎管不住自己的脑袋和心里所有的想法,总好像有人在和他共有一个身体,这个人对查案破案充满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