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过水必控桥(求推荐票)
下午城外的隗家军和汉军的二十多万大军围着长安城扎好大营。
并没有展开攻城,反而是先就谁把守周围河流的渡桥先有了争辩。
长安周围共有渭、泾、沣、涝、潏、滈、浐、灞八条河流,被人并称为长安八水。
而这八水有几座渡桥联系着长安和周围地界的联系,东边有通过灞水的灞桥,这是往关外的必经之路。
北边是通过渭水,分别连接左冯翊、右扶风和细柳的东、中、西三座渭水桥。
申屠建的汉军就是经过东渭桥到了长安。
中渭桥也称为横桥,最为恢弘,经常举行巨大的政治活动,比如接见匈奴使者。
西渭桥也称为便门桥,是通往陇西、河西走廊的重要通道,这里是也隗家军退往凉州陇西的必经之地。
申屠建自然要把这所有的渡桥都控制在汉军手里,自己才是联军的主帅,自然要把战场都把握在自己手里,这些桥不仅关乎自己的退路、隗家军的退路和长安城破后王莽等新朝贵胄逃跑的路。
然而隗嚣、隗崔等隗家军高层也不敢把自己的退路交给他人,把全军十万人的性命都交给别人,万一汉军破城之后把自己也一锅端了呢。
看双方下属吵了半天,面带不愉的申屠建终于忍不住了,矛头直指隗嚣:
“隗将军,难道我们就这么吵下去?你们隗家军是不是还不愿意归顺到大汉的统领下?”
隗嚣本来就因为刚一见面,汉军就要控制自己的生命线不满意,现在又给自己扣大帽子,但是毕竟自己名义上是新降之人,只能控制住情绪,好言相劝道:
“申大将军,这便门桥毕竟关乎我军的粮食补给,要是由汉军把守,后勤部队来来往往也不方便,隗某看不如就仍然由我军把守。“
“你们不愿意交出便门桥的控制权,要是到城破之后,王莽从你们的防线逃走,你隗嚣能担起这个责任吗?”
申屠建对于隗嚣的建议不以为然,毕竟能抓到敌国皇帝王莽是何等泼天功劳,他不愿意这有一点变数发生。
而对于隗嚣的十万隗家军,他其实并没有任何城破之后就过河拆桥的想法,隗家这些什么大将军都是自封的,走出凉州哪有人承认,哪怕他吃掉了隗家军,到更始帝刘玄那里也就是砍了几个泥腿子而已。
再说拿下长安后,更始政权就有了中原,关中两块最肥沃的地方,隗家只能被堵在关中以后的凉州,那里人烟稀少,土地贫瘠,就算有什么异心也翻不了天。
除非隗嚣也是穿越者,知道地球是圆的,一路向西,把中亚,欧洲什么的的归拢一下还能和中原斗,不过那是不可能的,哪来这么多穿越者。
“我在这里驻扎五千守军,肯定不会让长安哪怕一只蚊子飞过去,大将军放心就是。”
看到隗嚣又反驳了一句,申屠建下意识的就想回斥过去,这时候站在下首的王宪朗声道:
“大将军,隗将军也言之有理,不如派我军的五千人马驻扎在便门桥,然后隗将军也派出五千部下协助我军把守。末将看我们联军还是先攻打长安城为好。”
申屠建急着拿下向刘玄报功,也不愿意在这里继续争吵,这样驻守便门桥的兵力多了一倍,自然更是不会有放走新朝重要人员的问题,当即同意了这个建议。
而隗嚣看到这样两层防守,虽然更不方便了隗家军的后勤粮草运送,但是自己的退路有自己的军队在,也还是可以稍稍放心的,毕竟如今自己人在屋檐下,还是不能太耿。
在解决了这个问题后,双方就开始了联手攻城,按照约定,汉军主攻东面,尤以宣平门,也就是人们说的都门,为主要进攻方向,而隗家则主攻西面直城门。
长安城宣平门城墙上,大司马王邑身着玄甲脸色凝重地看着城外正在汉军大营里不断涌出的大队步兵推着攻城器械一步步地前进,转身问到跟在身后的卫将军王林:
“长安各处的守卫都布置好了吗?”
“叔父。”
王林恭敬地回答道,要知道在昆阳之战之前王邑还是皇室的战神,
“按照您的吩咐,长安原来的两万禁军已经全部布置到了各处城墙上。
其中东西两面各布置了八千人,南北两面各有两千人,南北两面还又各布置了三千半月前征集的新兵。
您带回来的一万人作为预备队,各处滚木礌石,火油弓箭也都布置到位了。
可是叔父,这样的话南北两面会不会有点空虚,那些新兵也都是半月前刚征集的农夫,都没有几天的训练,这样某害怕会被叛军首先击破。
不如把那一万人马也布置到城墙上,让那些新兵作为预备队补充各方损失。”
“不行啊,我们手里必须有一支精锐来以防不测,你以为战事一起,偌大的长安城里面光靠那几百奋武(既西汉执金吾)缇骑就能镇住的吗?”
王邑不愧为征战一生的老将,虽然昆阳一战惨败,但是并不能否认他这几十年为新朝平定了无数叛乱。
“这联军明显要把东西作为主攻方向,南北面城墙是佯攻的方向,战争中你不可能把所有方面都十全十美,不可能有那么多的兵力,要针对敌人的动向来将我军有限的兵力合理的分配到合适的地方。
要是我军真的把全部兵力平均分配到四个方向,那么就会是有的防线已经被打穿了,而有的地方士兵们连个敌人都看不见,还在睡大觉。”
接着王邑又带有指点意思的向王林解释起来,毕竟自己已经是六七十岁了,和自己一辈的新朝将领不是遗憾地在病床上闭目了,就是和自己的族兄王寻一样战死在了沙场,要不皇帝也不会把守卫长安的重任交给自己这个败军之将。
以王邑的年龄本来就已经很难在沙场上征战了,早就该退休了,毕竟滚滚几千年的历史长河中,以六七十岁的高龄在带兵打仗,亲自上阵杀敌的也就黄忠,廉颇寥寥几人,恐怕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更何况在昆阳一战,几乎输掉了全国大部分的野战兵力,这一战两位主帅王寻战死了,而王邑也被打掉了精气神。
他不得不开始为新朝培养新的统帅种子,王林作为王家下一辈的比较出众的子弟,官拜卫将军,已经带兵多年,理论经验丰富,只是缺乏经验。
所以王邑才让王林辅助其守城,来亲自教一下他怎么打仗,以免成为第二个赵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