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悠悠醒来,革亮发现自己躺在了地上,揉了揉眼睛,发现对面的床上,余难正憨憨入睡,那个呼噜声,惊天动地的,革亮捂着嘴巴,也不敢笑出声来了。看了看屋子,干干净净的,昨天的事情,革亮感到头疼,他也是第一次醉酒,当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的小说向来干净,故事设定还真没发生什么事情。
屋里蹲着个大音响,革亮是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这就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轻轻开门,这门真够破的,嘎吱嘎吱地作响,那余难猛地坐了起来。
“流氓,流氓,快给我滚出去!”
革亮一听,面红耳赤的,正要解释,那余难又躺下了,继续惊天动地的呼噜声。
还好又睡了,革亮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又要伸手开门,又是嘎吱嘎吱的声音,双眼紧闭的余难又坐了起来,骂咧咧的几句话之后,又是睡了。
有一有二,可不能有三,革亮再也不敢开门,一瞧窗门关,心中一喜,身形晃动就到了窗户边,想都没想,凭借摩崖三绝的轻功,身子直接就下去了。
好巧不巧的,正好落在了马车的车盖之上。这马匹哪里见识过这种场景,一阵嘶鸣,还好车夫反应极快,一下子就拉住了缰绳。
革亮一见,赶紧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相信掉下来了。”
马车夫:“公子,我倒无所谓,你看看旁边吧。”
唰,唰,唰
马车周围的卫士已经拽出了弯刀,将马车团团围住,远处则是弓箭手,直到此时,革亮才看清楚,对方竟然是蒙古武士,而脚下的马车,比寻常的马车要大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什么大贵人在里面。
这群蒙古武士是专门的护卫,尽管革亮并没有想要对他们的主人不利,但革亮离马车太近了,侍卫们直接出手,身后的利箭袭来,革亮躲过之后,卫士们的弯刀就到了。
本来就只是个误会,没想到还动起手来了,这是革亮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更是不愿看到的事情,因此并没有出手,而是努力的躲闪,卫士们一见,这个人本领也不过如此,赶紧出手弄死他,也好将功折罪,甚至还能得到夸赞也说不定,卫士们有心卖弄本领,下手也就更狠了,逼得革亮狼狈不堪。
“革大侠,你就这点本事呀,快快停手等死吧。”
外面动静太大了,有九天惊雷这种呼噜声,也保护不了余难的安心入睡,被吵醒之后,余难一见,有心搞事情,就用言语挤兑革亮。
那革亮哪里受得了这个,这就不再避让了,一出手,就将两名蒙古卫士击飞,紧接着大阴阳手就摆开了,这些蒙古武士,哪里见识过这种功夫,一时之间被打得找不到北了。
“住手!还不快给我退下!小生王保保,见过这位英雄。”里面这位,正是王保保,因为其父亲早年是翰林学士,一心希望他也做个儒生,从小就受儒家学问熏陶,故而自称小生。
“宝宝?你这名字真逗。”革亮没有说话,上面的余难则是先乐出声来了。
“大胆!”蒙古武士的利箭照着余难就射了过去,刚才都停手了,怎么又突然动手了,革亮一见,正要出手相助,只见余难右手一挥,十余枚暗器打出,将利箭悉数打落在地上了。
王保保在马车里道:“姑娘好身手!”
不等余难说话,革亮说道:“这位官人,我也只是不小心掉下来了,无心冒犯你。”
王保保道:“我知道,否则以你的功夫,我早就死了。不知道这位公子,以何为生?有没有想过为朝廷效命?”
革亮:“无名小卒,出身卑微,能耐也是不堪入目。”
见革亮委婉地拒绝了自己,王保保并不死心,然后说道:“学成文武艺,货卖帝王家。公子一身本领的确了得,想必也是十年苦练的结果,你可不要浪费了这种努力。”
革亮一听,哈哈一笑,然后说道:“用不了十年,小半年而已。”
此话一出,王保保身边的蒙古武士不乐意,他们都是从小学武,成为其中的佼佼者,这才被王保保收为卫士,跟着这种豪门公子出入各地,脸上也极为有光。
向来信心满满的蒙古武士们,今天在革亮面前,一出手就落入了下风,原本以为对方与自己一样,都是从小雪舞,只因得高人的真传,功夫才这般了得,未曾想,对方仅仅小半年,若是从小修炼,哪还了得。
“公子,莫要耽误了行程,我们还要赶路了。”卫士长如此说道。
王保保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有缘再见。”
话音刚落,马车这就再次向前了,革亮将身子一晃,这就回到了余难身边,将窗户一关,不管下面蒙古武士的铁青脸色。
余难:“你咋就这样拒绝了他,跟着王保保混几年,你自然在江湖上有了很高地位了。”
革亮:“你咋不去了?我要去追寻哥哥的死因,无心于功名。”
看着直接出门的革亮,余难白了他一眼,然后乐呵呵的,等到革亮出门走远了,则是在屋里傻笑了起来。
得罪了王保保,至少是得罪了他的侍卫们,革亮和余难直接离开了这家店,然后向长河帮两湖分舵的堂口。
话说王保保急着离开,那是因为他要见一个人,这个人不是旁人,正是陈友达,长河帮两湖分舵的舵主。
两湖,一条豪华的民船之上,船舷周围占满了蒙古武士,周围的数条小船,也是装满了蒙古武士。
船舱里,王保保端在那里,有下人摆好了香案,点起了熏香,香炉旁边放着一个木制盘子,里面放满了金条,隔壁屋子正煮着河水香茶。
时间不大,一身富家员外打扮的陈友达就到了。
王保保:“说说你的消息吧。”
陈友达赶紧说道:“我家帮主准备与白莲教一起起兵造反。”
王保保:“你出卖了他。”
陈友达:“我一心效忠于大元朝,他要谋反,我自然要大义灭亲。”
王保保:“你家帮主叫什么名字?”
革亮!
王保保心里蔑视一笑,但还是将盘子轻轻往前一推,陈友达一哈腰,将盘子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