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听后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这越靠近都城反倒会越松懈,这老太婆究竟在搞些什么?
中年人心中还在不断的思索着,却是听见附近有一些不易被人察觉的动静。
响动的来源便是不远处的丛林之中,警惕的中年人已经是开始蓄力,目光也开始便变得凌厉起来。
霎时间一把圆月弯刀便是从草丛之中掷出,那刀的尾部连着数尺长的铁链,而铁链的尽头现在仍旧是在从林之中。
老人快步退后,一把推开了那个少年,此时一旁的青年也已经是看到了飞来的弯刀,可此时又是一把同样的弯刀朝着他掷来,青年躲闪不及一个踉跄便是跌坐在了地上,说来也是幸运,这反倒是让他躲了过去。
可是再一不再二,就在青年窃喜的时候又有第三把同样的弯刀向他掷来。
青年人心中暗道:“不好。”
“这下算是跑不了了”。他惊吓的闭紧了双眼,五官狰狞的像是在与这个世界告别,可就是此时又是熟悉的一声清脆响声,青年挣开眼睛之时那弯刀已经是插在了地上。
这时在转脸望向那个中年人方向,已经是有两人倒在了地上,但却还在于剩下的两人缠斗。
青年回过神来便是冲上去要帮忙,可却是被老人叫住说道:“快些带萧尘走。”那青年快速应了声‘好’便是带着少年朝着密林之中跑走。
直到一口气跑出了数里,两人都吃不消了才停下。可是没有多久那中年人便也是跟了上来,两人见着那老者过来,便也是提了一口气跑到它的面前齐声问道:“师傅,您没事吧。”
那老者脚上功夫了的,现下已经是恢复了常态。他回了声‘没事’便是暗自思考了起来,刚刚那群人并不是临国之人,用的也不是临国的武器,他们怎么会盯上自己的呢?
老者思虑之下,总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但是他却又琢磨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他们怎么会被通缉,刚刚来杀他们的人又是谁?他全然不知,现在他们只能像是一个无头苍蝇到处乱窜。
老者也怀疑过当初那些逼自己的旧时同僚。
可是这几天的时间他是想了又想。他们虽各怀鬼胎,但是这样做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一点好处。
那究竟是谁呢?
中年人看着身旁这个少年。心中忐忑不安,现下他可是不能走错任何一步。不然就愧对了先帝,也对不起自己那死去的孩儿啊。
一旁的布衣少年见了中年人这般模样,便安慰中年人,道。“师傅,也许这都城之中真的没什么危险啊,会不会是我们多虑了。”说话这人便是陈婉熙日思夜想之人萧尘,那老者便是方柏霓。那青年自然就是前不久刚拜方柏霓为师的张念生了。
一旁的青年也是随声附和说到。“对对对对,这临国现在是七国霸主,定是认为你们不敢再回到这都城之中,故而放松了警惕。我们今晚只要趁天黑回到盐谷岗一定没有问题。”
张念生说完似乎是在等待着方柏霓的同意,这样他们就可以找一个好一点的地方休憩一下了,顺便找一些可口的东西来填饱他的肚子。
可是方柏霓似乎绝的事情不是这样简单。他深知住在皇宫里的那个老妖婆是怎样的诡计多端。当初临国进军大渝国的时候,那个老妖婆可是没少出谋划策。
更何况现在的这个小皇帝也不是常人,虽在世人眼中他是一个希望七国和平之人。但是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方柏霓察觉这个小皇帝在下一盘大棋。
以天下为棋盘,而他便是那个执棋者执棋者。众生在他们眼中都不过是棋子罢了。这个小皇帝与之父皇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又怎会是他们口中那种自以为是之人呢。
萧尘与张念生见方柏霓在思量着什么。也不敢言语些什么,生怕打断了方柏霓的思绪。一时之间山林之中之剩下了鸟叫虫鸣。
不知过了多久,张念生似乎都有些瞌睡了。忽然抬头间见到了方柏霓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一脸的坏笑,看的张念生身上不觉间起了不少的鸡皮疙瘩。
方柏霓见张念生已经清醒过来注意到了自己。他的目光瞬间变的的柔和起来,像极了繁华街口边的老骗子。他看着张念生笑嘻嘻的问到:“你精通易容术,对吧?”
张念生突然被方柏霓这样发问,一时之间竟有些手足无措。裹了裹衣服说到:“是,是,是啊,师傅您怎会知道。”
方柏霓鬼魅一笑,道:“那一日你刺杀陈耀之时我便有此猜测。”
“这也正是我救下你的原因。为师的心中在想些什么。我想必你也经知道了。如果你愿意,我会暗中保护你的安全,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强迫你。”
张念生的脸上浮现出犹豫不决,他知道方柏霓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其实他挺怕死的,不然学什么易容术啊,换一个方向说他自己还有大仇未报。若此时真的被抓了,那岂不是此生都无望了吗?
张念生考虑了半晌,似乎痛下了决心了。目光竟是渐渐的变得坚韧起来,道:“师傅,你说能保我周全可是真话。”
方柏霓见状神情严肃起来,道:“我方柏霓说到做到。我说会保你即使是我死也会保住你。”
张念生微微一笑,道:“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说着便是向树林深处走去。
萧尘自然是知道张念生此去为何。他转头看向了方柏霓未曾言语。
方柏霓太过了解萧尘了,这孩子从小便是心地善良。这几日与张念生相处下来,想必也是对于这个师弟有了一定的感情。于是看向了萧尘说到:“你放心吧,师傅既然说了会保他周全,就一定会保他周全的。”
说完便是替萧尘寻了一个好躲藏的地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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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下正值秋季。眼看着马上就有了入冬的迹象了,
本就靠着海的吴国,此时变得更加的湿寒。渔民们出海的频率也是慢慢的少了起来,他们讨论着今年的寒风也来的太急了些,往年现在这个时候可是没这么冷。
并且最近有些事情也是慢慢的传开了,让促使着众多的渔民不敢再下海了。
坊间传闻四起的居然是十二年前那一块巨石的事情。
不知是以讹传讹,还是故意有人捏造是非。竟说那十二年前的巨石是从地府而来,那上面附着这地府所出的冤魂。
十二年前的那一日吴国为了镇住那块巨石还派了数百匠人去雕琢,却是不想敌不过那巨石中的冤魂。
巨石自爆与匠人同归于尽,而那渔村之中的人也是无一幸免。而那巨石的碎片便于那冤魂附生于那时的胎儿一齐诞生与那一年。
可是冤魂怨气极大,会影响我国之国运。而圣上又不愿意这些孩子因此而丧命,故只能是不让他们习文学武。圣上又恐将此事公之于众会让民心不安,故只能自己背下这千古的骂名。
而这几日来渔民打鱼之时捞上了好几具尸首。这些尸首竟全部是一些孩童。
上头全部查了下来,发现都是十二岁的孩童。且一一对照下了他们有些人的故乡,有些竟是离海边相隔了百十里。更有甚者在千里之遥,且也是能文能武的小辈。
能追根溯源竟然发现了当初教他们本事的先生居然也都惨死在了家中,并且死状也都是极其的相似。
更为诡异的是,经过仵作的手都发现了他们的腹中有一块青黑色的石头碎片。这发生的种种,再结合这几日坊间的传言。
那些仵作也不免的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都道是东海龙王来收冤魂了。
可是这些事情懵的了别人可确懵不了陆怀竟。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温煦的主张。可是如今下去人心惶惶。这吴国别说与先皇在时一样发展国力了,就如今这样的情况想要维持似乎都成了一件难事。
为此他已经不止一次两次的找过温煦了。可是温煦似乎觉得他的方法并没有半点的不妥。
温煦看着眼前的一切都是在朝着自己预想的方向去发展的,心中却是慢慢的定下了心来。
既成全了自己在百姓当中的形象,又借势除了那些孩子,有何不可?
只是陆怀竟这个老家伙最近气的他连摔了两次的杯子。心想这个老家伙如今是越来越猖狂了。根本就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君臣一线,他怕是早就忘了。
温煦想着自己已经明白了自己父皇所说的寡人的道理了。
陆怀竟三番两次的觐见。可是又三番两次的被骂回。他深知现在的温煦已经不在是当初那个会叫自己一声老师的学生了。心中不觉的满是凄凉,自己不仅孤身一人,妻亡子亡,现在连自己效忠了一辈之的吴国竟然也听不得他半句真言了。
只得是在园中温上一壶酒。幸好还有一个会替自己温酒的学生,罗昏。
“老师,今日临国发来了请帖,说是要邀请您去参加婚宴。”一旁的罗昏递过了一份请帖。陆怀竟看了一眼请帖,上书‘陆先生’几个字。临国自然不会是因为陆怀竟是吴国的太傅而为他下这份请帖。这份请帖是因为他是当今在世为数不多的饱学之士。
陆怀竟看着眼前这份请帖,心中无限惆怅。想当年临国是怎样的一个国家,现如今却是七国的霸主。
现下与南屋国联姻,国力更是盛于从前,想到此处便自觉黯然神伤。
想来自己也是很久没有出去走走了。罢了,就走这么一遭吧。
也就是第二日,陆怀竟便是踏上了前去临国的路,连温煦也没有告知一声。只留下了罗昏看守庭院,为到访的客人添壶热茶。
没成想,这一走,吴国便是再也没有了他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