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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现实照进梦想

  孤身一人的赵铁柱继续在这个铁匠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学习这如何打铁。

  尽管他的便宜师傅,其实并没有把核心本事交给他,但是为了成为一名本领高超的打铁匠,赵铁柱意志坚定,义无反顾的一头钻进这个看似没有尽头的学徒生涯。

  此时的赵铁柱已经是个半大小伙子了,亦或是可以说是个青年人了。

  这时候,赵铁柱已经大二十几岁了。

  在所有学徒里面,赵铁柱是最用心,最努力的那一位。

  脏活累活抢着干,更是每天起早贪黑,把师傅交给他的任务踏踏实实的完成。

  一步一个脚印的淬炼着自己那仅有的丝毫打铁技艺。

  用自己的大好青春去换取那可能的师傅技艺传承,赵铁柱认为是值得的。

  在他的世界里,世间的一切事都是那样没有意义,除了成为一名正式的打铁匠。

  逐渐的,当学徒的赵铁柱也是攒下来一些额外的钱财,他成婚了,还生下来一个白白胖胖的大小子。

  结婚那一年,赵铁柱领着刚娶的媳妇去他父母坟前祭拜了自己那早逝的父母。

  “爹,娘,孩儿不孝,不过你们放心,我给你们娶了个儿媳妇,孙儿也有了,你们就放心吧。”

  赵铁柱跪拜在父母的坟头,不断叩头。

  跪罢,黄纸一撒,二十多岁的赵铁柱继续去过自己的生活,他还有盼头。

  然而,虽然有句话叫做上天有好生之德,但是也有一句话叫作天不遂人愿。

  赵铁柱就是那个后者。

  时间不断的逝去,赵铁柱也是不那么淡定了。

  换句话说,赵铁柱的道心快要破灭了。

  随着他同时期进来的打铁学徒逐渐放弃学习精深打铁技艺,赵铁柱这一批也已经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然而这个时候的赵铁柱已经接近三十岁了。

  在大陈王朝,三十而立不是一句空话,而是实打实的现实。

  这时候,赵铁柱还只是一个铁匠铺的学徒罢了。

  学习时间长很多的学徒。

  对于赵铁柱的现实就是,这一天,他的师傅突然宣布,他收了另外一个刚进门的人做学徒。

  原因是这个人的家里出了一大笔钱,献给他的师傅当花销,就这样,这个新入门的学徒成功成了赵铁柱师傅最后一个弟子,关门弟子。

  从那天开始,赵铁柱师傅便宣布不再收徒了。

  赵铁柱清晰的记得,那天他师傅宣布这个决定的时候,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只是笑盈盈的把那个花大价钱收来的关门弟子领进门下,带着去了只有赵铁柱师傅才有权力去的那间打铁房。

  赵铁柱近二十年都梦寐以求的地方。

  赵铁柱的梦破碎了。

  从那天开始,赵铁柱仿佛是变了一个人。

  不再勤奋,不想努力,连平时他那最喜欢的打铁锤,赵铁柱也毫无兴趣。

  对打铁铺的事不闻不问,对家里的琐事细碎更是一点也不关心。

  一句话,赵铁柱被这冷酷的现实彻底击碎了。

  但是,幸运的一点是赵铁柱的夫人,也就是陈氏,从嫁给赵铁柱的那一天开始,就一直任劳任怨的陪着他。

  陈氏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能够和赵铁柱的内心共情的人。

  她明白更能够理解自己丈夫一直坚守的梦想,以及那内心的不甘。

  但是这就是现实,她也无能为力。

  浑浑噩噩的日子总是那样让人心累,陈氏决定带着赵铁柱离开这里。

  离开这赵铁柱还是个少年时就来追梦的地方。

  离开前夕,两人再一次去祭拜了赵铁柱的父母。

  在这个熟悉的坟前,荒草早已爬满了整个墓地,呆看着自己父母的墓碑,赵铁柱绷不住了。

  他跪在地上,使劲磕头,痛哭流涕。

  嘴上胡言乱语,说个不停,似乎是要将这前半生所有的委屈通通倾诉在自己的父母面前。

  赵铁柱的眼前浮现出了他小时候,父母那慈爱的模样。

  转而一变,又成了他刚离家出走里,父母寻他不到的面色焦急之态。

  再一变,父母病逝时那盼子归来的绝望神情,深深刺痛了赵铁柱的内心。

  这个时候,赵铁柱的内心第一次出现了一个声音:

  我错了吗?

  我真的错了?

  父母的温情包杂着打铁铺的冰冷,内心深处的梦想掺和了现实世界的真实。

  赵铁柱再一次心乱了。

  就这样呆跪在父母坟前,只是流着眼泪,那瞳孔中却是没有一丝光彩。

  陈氏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能打扰丈夫,她能做的就是给丈夫准备吃食衣物,不吃不喝肯定是不行的。

  赵铁柱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进食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想通的。

  在父母坟前呆了七天,赵铁柱终于还是离开了这里。

  他来到了京兆县外的一个小镇上,开了个赵氏铁铺。

  虽然他只是个学徒,但是打造一些农具还是轻而易举的。

  他不再去提少年时的梦想,但是陈氏经常能看到,赵铁柱一个人待在那打造农具的打铁火炉旁,发着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氏明白,赵铁柱还是没能放下心中的梦想,他还想成为一个打铁大家。

  但是其实已经无所谓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继续过了下去。

  如果不出意外,赵铁柱这辈子就这样靠着这间赵氏铁铺过日子了。

  生意算不上红火,毕竟赵铁柱虽说在打铁铺呆了数十年,但是一直是一个学徒。

  他只会打造农具等小玩意,其他的刀剑什么的,他是完全不会。

  在大陈王朝,之所以,打铁匠毕竟吃香,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这些人能够打造一些神兵利器。

  江湖上的大多数兵器都是打铁匠所炼制的。

  当然,这是需要传承的。

  你一个普通人是怎样也摸索不出来其中的奥妙的。

  例如,这些打铁匠大家都是用数以万计的失败冶炼经历所得出的经验。

  并且,冶炼兵器所用的炉火以及矿石也和普通物件不同。

  例如,打造普通农具使用铁矿石就行了。

  但是要打造上好的宝剑,得用各种钢材矿石,以及使用特殊的炉火。

  不然要么硬度不够,要么温度不够。

  言而总之,按照正常的剧情,赵铁柱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胎死腹中的少年梦想,被照进现实的冰冷残酷,折磨得一点也不剩下。

  除了赵铁柱每晚在梦中的呢喃,他的生活似乎已经跟梦想中的打铁匠大家越来越远。

  ...

  时光飞逝,赵铁柱快退休了。

  又一个二十年过去,他年近半百,满头白发,生活只给他留下来象征着老年的深深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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