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坐怀不乱
虽然之前周小星就能想到,丘海棠肯定是个大美人,但是她摘下口罩披散头发之后的明艳绝伦,还是大大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就像是看到一轮朝阳从海面上升起,周小星被夺目的美人光辉劈头盖脸地洒了个满心满眼,他从来没有在现实中见过如此容颜动人的女子,不由得楞在原地,微微长大了嘴巴。
“哈喇子流出来了。”丘海棠一脸嫌弃地提醒。
周小星回过神来,伸手擦去了口边的涎水。
“你流鼻血了。”丘海棠再次提醒。
“天气热,容易上火嘛。”周小星扯了一张餐巾纸,堵住鼻孔。
母胎SOLO的周小星浑身热血沸腾,身体某处甚至发生了难以言状的显著变化。
丘海棠看着周小星狼狈不堪的模样,充满自信地问道“现在,你愿不愿意加入我们,成为一名职业补天师呢?”
周小星正要一口答应,后面窗口的一阵风恰好吹在了他光着的背上,让他腰上微微一凉,脑海里瞬间跳出新闻标题“男子贪恋美色遭遇仙人跳,昏迷后肾脏被盗割”,他身躯里面正以两百码速度狂飙的欲望立即被重重踩下一脚急刹车。
他再偷偷瞥了邱海棠一眼,心跳又要开始加速之际,脑海里闪现出无忌哥哥“越是漂亮女人越是会骗人”的表情包,于是他彻底冷静了下来。
周小星打了个哈欠,向丘海棠道:“不好意思啊,我吃饱之后就想困觉。对不起,我要失陪了。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藏起我的衣服的,但是就这样赤膊回家,我想应该还是可以的。”一边说,一边作势要站起身来。
丘海棠毫无思想准备,自她成年之后,还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像现在的周小星一样,短暂失态之后马上就对她的示好视若无睹,完全是一副坐怀不乱的道德楷模形象。
她现在蒙受奇耻大辱的感觉,只有被乔峰漠视的马夫人康敏才能体会得到。
“站住!”
“说吧,你到底要什么条件才肯加入?”
周小星心想,亮底牌的时候终于到了!于是凑近丘海棠,左手半掩口鼻一副神秘低调状,似乎是有悄悄话要对她说。
丘海棠隐隐闻到他身上的男子气息,心中烦闷,又自暗喜,心道:“看来这家伙还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迫不得已时难道要任他一亲自己芳泽?呸,他算什么英雄?”
谁知耳边传来周小星贱兮兮的问询声:“你说的这个补天师职位,工资待遇怎么样啊?”
丘海棠大跌眼镜,暗自失望,心里骂道:果然是俗人啊!什么时候,都想着钱财这些俗物。这倒是和这家伙人设相当符合!
邱海棠“哼”了一声道:“你不是吃饱了撑的会犯困吗?那你打起精神听仔细了:成为补天师,每个月都有基本工资和五险一金,工资是社平工资的两倍,出穿越任务的时候,还有额外的出差补助,根据任务完成的情况,还会有奖金……”
周小星双手一拍巴掌:“你要这么说,我可就不困了啊。但是……”
“有话就说,有屁快放!”丘海棠心里对周小星鄙视到极点,白眼几乎快要翻到天上。
周小星没有立刻说话,脸色阴晴不定,似乎心里正在盘算。
过了一阵,周小星开口道:“其实呢,我不是一个现实势利的人,也有自己的信仰和追求;去完成穿越任务,必然占用很多时间,我就没法更新小说,催更的读者还不得给我寄刀片啊?我心里会觉得辜负了书友们的期盼和等待。”
邱海棠大吃一惊,不由得对周小星刮目相看,心想或许自己错怪他了,谁还不是个有梦想有节操的少年郎呢?
她有些遗憾地问道:“所以,你不准备加入我们了?”
周小星摆摆手道:“哪里哪里……你误会我的意思了。读者老爷们都是我的衣食父母,挚爱亲朋,现在要我忍痛抛下他们——得加钱!”
丘海棠对他的耐心和忍受已经到达了极限。
“你爱来不来,老娘不奉陪了!”说完站起身,准备离开。
“记得埋单啊!说好你请客的。”周小星郑重其事地提醒道。
已经走到门口的邱海棠气得脸色铁青,回过头使劲朝周小星扔了什么东西过来。
周小星眼前一黑,伸手把邱海棠扔在自己脸上的东西扯了下来——正是他自己消失的上衣。
“你自己埋单吧!”丘海棠摔门扬长而去。
留下目瞪口呆的周小星独自在风中凌乱:“这个女人,不讲武德!”
邱海棠的身影已经消失,周小星隐约还能闻到房间里恬静的少女香气,他心中怅然,若有所失。心神平复下来后,他目光所及处,桌上多了一个小木盒。
盒子不大,一手就可以完全握住,周小星拿起木盒,看了半天,却找不到打开的地方和办法,看着木盒古朴精致,又不想暴力破拆,只好把木盒先揣进兜里。
当周小星千辛万苦地从高峰期人头攒动的地铁站3号线挤出来,太阳即将沉入地平线下。
埋单之后,他兜里卡里已经比自己的脸还要干净,好在机智如他,办的是地铁年卡,否则他唯一能依赖的交通方式就是步行了。
回想刚才发生的事,就好像一场不可思议的梦,周小星至今不能确定自己是否仍身处梦境。
他在地铁站门口长长地深呼吸了几口,吐出胸中的郁闷之气,朝着出租屋的方向走去。
在傍晚的凉风中,他一路上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不知道是不是丘海棠在不断骂他。
当他来到鸽子笼一般的老旧楼房下面的时候,楼前的院坝空地上已经有几个大妈在“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的歌声中开始跳起了欢快的坝坝舞。
在他准备进入楼洞门的时候,坐在楼前石桌旁的一个老头笑眯眯地叫住了他:“小星,回来了啊?有没有兴趣来杀一局?”
老头笑起来一脸猥琐,满脑袋像野草一般的头发已经有些花白,他穿着一件发黄的白色汗衫,汗衫胸口上红色的“恭城啤酒知心朋友”八个字被洗得字迹斑驳,但仍有星星点点油渍的痕迹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