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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血洗侍郎府

白羽天骄 不斩楼兰 3111 2024-07-06 15:18

  户部是为朝廷和皇帝掌管着天下钱粮之所,在六部官所当中地位斐然。

  户部尚书官居三品,虽未入九卿台阁,却是皇上最为倚重信任之人,尚书以下为侍郎二人,官居四品,前不久一人因年老而归乡,故此仅剩一人。其下又有四部,一为司元,二为度支,三则金部,四为仓部。上下有巡官、主事、度支主事、金部主事、仓部主事各数人之多。

  侍郎郑耀祖是个头脑极精明之人,除了官场左右逢源之外,其对天下钱粮收支之数可谓了如指掌,故此虽然没有攀上哪棵大树而扶摇直上,却也在这个极重要的位置上安如泰山的坐了多年。

  他家中有三子二女,不想生了这许多儿女却没有一个继承他精明之处的,反而都养成了各种各样的毛病,其中尤以长子郑思荫为甚,他成年之后郑耀祖疏通官场得了个骁骑郎的官爵,可他偏偏不喜此道,每日花天酒地成性,唯独无法安守职位,闹出了不少大笑话,被御使铁铮捅到了天庭,只能削职为民。

  郑思荫不但毫不在意,反而愈发方便,每日流连于京城各大酒肆妓院,当真是灯红酒绿处,坦途逍遥人。

  梁若钧走过来几条街,终于站在了户部侍郎的府门前。

  他抬头望去,心中不禁也为之感叹,这户部侍郎官居四品,在京城这种王侯将相遍布的地方可以说几如繁星比之皓月,可从外面一看,府门高大,走檐若飞,门前的两个石兽不但雕刻考究,竟还是少有的龙卓石,光是这表面一观就比宰相秦延年的府邸还要豪奢不知多少。

  梁若钧凝望着这座大宅子,此刻虽已天黑,但时间尚早,只是府门前并无一人,仔细一看那扇大门竟还是虚掩着的。

  这就让他有些意外了,按理说越是高门府邸就越是把守严格,至少要做到内紧外松,因为官居高位者向来多有宿敌,为保其命,再小心自然也不为过。

  梁若钧思索片刻,决定上前一探究竟,至于会不会因冒昧上门而触怒侍郎大人他此刻还不愿多想,因为他隐约当中有种不好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奇妙,也许是异乎寻常的安静,也许是那扇虚掩着的大门,或许只是自己的一种感觉,他也说不清。

  他的手扶在了大门上,却又猛然缩了回来,因为手刚一触在门边,就有一股湿漉漉的感觉袭来,让人极度不适。

  梁若钧闪身之后等了片刻,见里面仍静若无人,这才小心的再度上前,借着微微月光,他清楚的看到门上还未干涸的液体正缓缓滴落,在青石脚下凝成了一大滩乌黑的渍迹。他双眉一挑,无形中验证了不妙的感觉。

  伸手在液体上捻起一丝,手指轻轻捻动,稠漉的几乎要完全失去水分,凑近鼻子一闻,一股腥恶之气顿时传来。

  是血。

  梁若钧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因为只有平静才不会犯错,双手扶住了一扇门,推开不到半尺,他欺身而入,淡淡的月光洒落于静谧的庭院中,院子里竟也毫无声息。

  回头一看,大门左右两侧竟各自躺着三四个人形,身子僵直一动不动,看样子都已经死透。看来侍郎家里并非松垮,而是这些看家护院之人尽皆遭人屠灭。

  他从大门走进来,没有任何阻拦,一路过门房,偏厅,演武场,到处都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尸体,像是安然入睡一样,连一点声息都没有。

  “到底是什么人竟能悄无声息的做下如此滔天大案”梁若钧不免在心里想着,然后就穿过了外面的进出院落。

  他知道,再往前就该是这个家里真正的主人所住之处了。

  伸手推门,这一次却没有一推就开,里面竟是上了重重的门栓,即便他再度用力也无法打开,时不可待,他一跃而起,从高高的墙址跳了进来。

  刚一落地,难闻的气息就扑面而来,让人不免一吸。

  地上的尸体比外面还多,而且这些人当中有许多手中皆有武器身上穿着简单的软甲,看样子都是力战而亡,血流的到处都是,活像是一处月下的修罗场。

  一阵金属之物猛烈的撞击声传来,让梁若钧顾不得地上的尸体,抬头望去,只见迎面那间厅堂当中竟还亮着一盏灯,昏暗的烛光在窗棂上映出极大的光影,就像是一面奇特的镜子,将屋子里的一切都照了出来。

  一把剑割破了谁的咽喉,让那人化作一具尸体仰面倒去,而那个手握剑锋的人似乎不是受了极重的伤就是大战力竭,此刻正拄着剑胸口不停的起伏喘息着。

  这时候,一个乌黑的人影从里面快速的钻了出来,惶若惊弓之鸟。

  那个灯烛下做下大案的人才稍微喘息了几口气,就顾不得一切的奔了出来,显然是要追击逃出去的那个人。

  那人似乎被吓破了胆,手中也提着一把短刀,脸上满是乌血,摇摇晃晃像是随时都可能跌倒,可还是一刻不停的往外跑,看样子在他看来只要能一直跑下去就可以逃出生天。

  他慌不择路,险些扑在梁若钧身上,一抬头看到面前的人,他先是本能的一阵窒息,似乎死亡正要将他淹没。

  可很快他就颤抖着声音,摇尾乞怜的恳求着,期盼梁若钧不是那人的同伙,那样或许会救自己一命。

  见梁若钧没动,他再不犹豫,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奔向那扇紧闭着的门,在他心里只要冲出那扇门,就可以大叫着吸引来城里巡夜的卫戍军,到时候就算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再怎样厉害也无济于事。

  梁若钧没动,静静的站着,像是一尊古老的雕像,他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刚刚从自己身边逃开的那人,而是紧紧盯着后面追逐前来之人。

  他手里是一把染满鲜血的剑,殷红的颜色包裹着剑身,看起来就是像是一把深红的血刃,此刻正握在他手里,而这个人也满身淋漓鲜血,只有一双眼睛还在闪动着。

  梁若钧不由退后了一步,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下沉,最终坠落在无底的深渊。

  那人屠戮阖府上下,此刻也已经是强弩之末,在见到梁若钧的一刹那,让一直支撑着他身子追出来的东西也随之瓦解,他双腿一软,竟是跪在了地上。

  剑虽还在手中,但他已经不可能再追出一步。这对于逃命之人来说可谓是天大的喜讯,意味着他不但不会死在这里,还会带着卫戍军将那个满手鲜血的家伙千刀万剐。

  “替我...”跪在地上的人眼睛里闪过一丝哀鸣,他似乎想要对梁若钧说什么,却被一阵咳嗽淹没,他伸手一荡,竟是将手里带血的剑掷了出来,方向正是对准了梁若钧。

  梁若钧仍在看着面前的人,没有人可以从他眼里看出任何情绪,甚至在剑就要扑到胸前他都没有任何动作,连躲闪都没有。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一刻有多么艰难,有多么挣扎。

  然后,在剑冲至自己胸口的瞬间,力量已经用竭,眼看就要坠向地面,梁若钧恰逢其时的动了,他只是轻轻一闪身,就闪到了剑的背后,一只手握住了拳背在身后,另一只手却神出鬼没的伸出,在剑柄出闪电般弹了一下。

  接下来,这把原本已经力竭的剑发出了一声清鸣,重新焕发出活力,变成了一把离弦的箭,电光火石间,飞向那扇逃生之门的方向。

  剑刺破了逃命之人最后一丝希冀,他的手原本已经触及门栓,只要再轻轻用力,他就可以夺门而出,可还是迟了,整个人撞在门上,似乎还低头看了一眼从胸口穿出的剑尖,嘴里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就倒了下去。

  梁若钧深深的呼吸,仿佛沉浸在漫长的黑暗中无法自拔。

  他豁然回头。

  “秋风,难道做下这一切就只是为了一个女子?”

  任秋风倒在地上,用力的喘息着,呆呆的望着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眼里没有任何一丝愧疚,说明他百死无悔。

  “我不像你,做不到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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