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通没有文化只是单纯吹捧的聊天后,赵颢离开了徐禧的军帐。
看了看天色发现天还早,反正无事,而且目前这段时间因为徐禧的问题,班师回朝还早,那么赵颢就给沈括打了个招呼,随后赶往延安府。
沈括想过这位郡王会遵守诺言,但是没想过会这么着急。
不过这对他来说是好事,自然无不应允,再说仗都打完了,一个王爷就只有去玩,距离军营最近的也就是延安府了,作为年轻人怎么可能喜欢军营重地而不喜欢繁华世界呢?
古时候的路很难找,但不要怕因为有指路牌,称之为挡箭碑,还有每五里路就会设置的堠,这就是最早时期设置的里程碑了。
靠着这些,两日后
延安府中交引铺
这个地方是榷场交易之所,最初是为了弥补军费开支不足,但随着时间便通货膨胀了。
交引铺外时常有很多人,他们多是一些看市场动静的,当然也有黄牛。
赵颢出生皇族,居养气,他自然与众不同。
从他靠近,就有人注意到他了,人群中一些人因此离开回去报信。
交引铺中主事的收到消息放下手中事务亲自出来招待贵客。
这位主事年近中年,微微有些发福,身上的衣服尚有些许宽松。
主事人见多识广自然能看得出赵颢身上的料子黄色部分是采用烫金的手法,这个在时代中不仅低调显示奢华还能证明家中至少是薄有家产,并不是平民。
“这位员外不知有何贵干。”
“兑钱。”赵颢拿出了两颗顶级的东珠,上面不仅色泽艳丽还红中透黄,可以说是顶级货色了。
主事之人眼界要达到一定的地步否则也做不到这个位置,但也因此明白若是赃物自己不仅会被责骂还会吃官司,所以他不敢擅专只能请赵颢稍待自己去请东家来。
这一时期能做交引铺的人,至少家中要有宰臣或者多多少少在官府要有关系。
吕府
这是吕惠卿在延安府的宅子,此时吕惠卿在朝中做官跟随王安石在变法,是王安石核心圈子里四人之一。
宅子里现在只有一些仆从和一位管家,也是吕家多年的老人。
在宋朝,因为经历了黄巢又加上承继唐朝,所以,这个时期的读书人虽然很多,但能说世家的也就两家,吕家韩家。
其中这个吕就是吕惠卿的吕。
主事无需经过通秉就可以直接进入吕府,那就说明他本身就是这里的人,或者说他经常出入获得了一些自由的权利。
大堂,管家坐在左上首,而主事的站在管家的面前。
管家问“你可以肯定他是宗室吗?”
主事的“别的不敢说,小人自信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正如主事的担心,管家也是心同此理啊。
“那你去吧,顺便派人盯着,看钱流向何方,看钱经过谁的手。”
主事领命而去。
管家立刻写了一封信让人通过驿站送去东京。
当人回来,赵颢的面前茶盏已经换了好几次了。
人回来了,就立刻前来赔罪,赵颢心知对方的用意和做法,对此他觉得无所谓,他相信宋人的智慧。
按照此时的市场价,一枚东珠也是几千贯,两枚东珠差不多的品相,再加上他的主人是皇族,有可能这东西虽是都会被赎回甚至会被送回去,所以这次就当是投资。
一万贯钱就这么放在箱子上,交引铺的伙计推着平板车随着赵颢离开。
宋六十里一驿
两人大约走出城六十里后就看见了驿馆,赵颢走到驿馆里然后出示监军令牌,因为这是公差自然吃住全免,不过赵颢还是担心那件事自然加快了进度,稍作休息就继续上路,一队兵丁接管了伙计手中的铁钱。
伙计离开后就立刻回去禀报这里的情况了。
这一路上,时不时草丛树林中有埋伏,虽然有兵丁保护,但人数不多,也只有一个箱子,看起来没太大油水,导致一些人放弃了剪径的打算。
以至于,这两日赵颢过的很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