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麒麟”卢俊义正斗不过“金剑先生”李助的御剑术,性命危在旦夕,只见“入云龙”公孙胜从远处飘然而至,用法术将李助的剑打落在地。
公孙胜运用“缩地术”将自己送至李助面前,长吁了一口气,道:“还好赶得上。”
李助刚要取卢俊义的性命,便被公孙胜破坏掉,正气不打一出来,猛然看见公孙胜背后站着自己的二师弟“幻魔君”乔道清,吃惊之余,问道:“师弟怎么跟公孙胜做成一路?”
乔道清道:“师兄,我等雕虫小技绝非正道,小弟输给了一清先生的‘五雷天心正法’,心服口服。感念先生不杀之恩,愿随侍左右,顺便前来劝二位师兄师弟,放弃杀戮,与我一同去二仙山求罗真人指点正道,也不失做个人间神仙。”
包道乙吃惊道:“二师兄,你被公孙胜洗脑了?怎么反倒替他说话?”
公孙胜闻言不悦,道:“包道友何出此言,道家以修身养性为本,乔道兄皈依正道,乃可喜可贺之事,我劝道友也远离尘世纷争,与我同归山林修行,岂非乐事?”
李助怒道:“你二仙山紫虚观与我金华山赤松宫不同根不同源,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为何相逼!”
公孙胜呵呵笑道:“师尊派贫道下山,就是怕有你这等不分黑白的妖术师助纣为虐、为非作歹,令贫道约束、惩戒则个。你乃金华山赤松宫首徒,竟敢用法术侵袭秦王营寨,为祸不小,幸亏贫道刚刚路过时解除你的妖法,不然秦王此刻已被你害死,罪不可赦。今日贫道便先拿你,以儆效尤!”
李助得知秦王宋江已被公孙胜所救,连日来的法力损耗,换来最终功亏一篑,盛怒之下,拾起落在地上的宝剑,口中念念有词,施展出赖以成名的“御剑术”,宝剑忽地凌空飞起,直取公孙胜。
公孙胜不慌不忙,只伸手一指,那剑便停在半空,不动分毫。二仙山紫虚观首徒与金华山赤松宫首徒之间开始面对面比拼法力。不多时,李助的头顶上便隐隐呈现出赤霞之色,而公孙胜面不改色,稳如泰山。
包道乙情知大师兄李助的法术本就比公孙胜稍逊一筹,这两日又不断输出,侵袭秦军,如今力有不逮,比拼下去也占不到便宜。于是他急忙掣出玄元混天剑,向公孙胜面部激射而去,助师兄一臂之力。
乔道清刚要出手相阻,公孙胜动作更快,腾出另一只手一指,玄元混天剑便与李助的剑并排停在空中,无法前进。
公孙胜尚有余暇笑道:“萤火安敢与日月争辉,既然二位道友执迷不悟,良辰吉日正可转世投胎,来生好好修行,去二仙山找我报仇!”
只见半空中两把宝剑渐渐反转,剑尖指向李助和包道乙。二人苦苦支撑,还是阻挡不住两把剑徐徐逼近,再过半晌,李助、包道乙就会被钉死在当场。
乔道清与二人毕竟同门学艺,有师兄弟之间的情谊,于心不忍,央求公孙胜道:“一清道长慈悲,惩戒二人即可,念在道教同宗的份上,还望放他们一条生路,给二位改过自信的机会。”
公孙胜闻言叹道:“物伤其类,秋鸣也悲。罢了,修行不易,二位道友只要不再辅助王庆和方腊荼毒生灵,公孙胜便既往不咎。”
公孙胜卸掉李助和包道乙的法力,自己也收了手,两把宝剑“呛啷”落在地上。
李助、包道乙惨然相视一眼,心中明镜一样,知道多日来法力损耗之下,便是集二人的法力也难以撼动公孙胜分毫,有公孙胜这个对手,加上乔道清相助,他们参与争夺天下就是痴心妄想。
“金剑先生”李助忽然伸手,宝剑从地上弹起,落入他的手中。在场所有人心里一惊,以为他要负隅顽抗。
却见李助将剑架在自己项上,说道:“技不如人,来生再见!二位师弟保重!”说罢,饮剑自刎。
乔道清、包道乙面如死灰。
公孙胜叹息道:“心有执念,何苦来哉!”
包道乙也将玄元混天剑擎在手中,乔道清大叫一声:“师弟!”便要出手制止,防止他步大师兄后尘。
包道乙说道:“大师兄和五师弟都已不再人世,二师兄、四师弟离师叛教,与公孙胜同路而行,我就算死了又有何益。不如回金华山守着赤松宫,了此残生。”说罢,将手中玄元混天剑一折两段,抱起李助的尸体,大步离开,转眼消失在视野中。
亲眼看见中流砥柱一般的军师都丞相李助被公孙胜逼得自杀,楚军遇此变故,俱都震怖,士气大损。
卢俊义匹马出阵,举着玉沁点钢枪单绰楚将杜壆交战,道:“杜都督,卢某此生从未遇见像你这样的敌手,与你数次交手难求一胜,终放不下。今日你我都不要他人相帮,就畅快淋漓地大战三百回合,我若输了,即刻退兵,从此有杜都督在的地方,卢某绝不踏近半步。若你输了,回去告诉王庆,献出许州颍昌府,自缚来见!”
杜壆道:“若我输了,就请于卢元帅马前引颈就戮,绝无二话!”
说完,杜壆提起手中丈八蛇矛,纵马直奔卢俊义。
卢俊义遇此强敌,精神大振,使出毕生绝学,玉沁点钢枪遍体纷纷,如飘瑞雪,浑身上下,若舞梨花。仿佛楚霸王转世,又像赵子龙重生。
杜壆几次交手已经试出自己对卢俊义胜算渺茫,就算能扛三百回合,今日终难逃一死,情知天数使然,只愿放手一搏不留遗憾,死在天下第一的卢俊义手中,也不枉一世英名。
这二人武艺当世排名前三,唯有史文恭可与之媲美。梁山五虎俱是当世俊杰,然而任意三个五虎将未必能打赢他们中的一个。
他们便是水浒世界天花板级的存在,只可惜命运殊途,只能做一生的对手。
至此楚军阵中名将悉数凋零,只剩下杜壆这尊战神。杜壆此时知道王庆气数已尽,无可作为,但感念王庆对自己的知遇之恩,因此一心求死殉节,无欲则刚,反而坦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