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天寿公主,“神机军师”朱武盘算与玉娇枝的婚约,眼看着快到日子了,便禀报梁山首领团众位哥哥,要去北京大名府迎娶玉娇枝。
首领团其他成员听闻朱武要结婚,纷纷贺喜。
“呼保义”宋江道:“贤弟婚姻大事,包在哥哥们身上,如今山寨鼎盛,礼应大操大办。只是梁山招安之事未定,北京大名府梁中书仍以我为敌,切不可轻易行事。”
“玉麒麟”卢俊义道:“卢某率一支军马护送朱军师前往,我倒要看看大名府哪个敢阻拦!”
“智多星”吴用道:“无须二位兄长操心,此事包在小生身上。”
“小旋风”柴进道:“加亮先生有什么妙计?”
吴用道:“既然梁山已经接受了天子招安,何不就让小生直接拿了圣旨去北京大名府找梁中书,迟早是一家人,他还能不给朱贤弟的婚事行个方便?别说大名府留守司少不了出一份儿贺礼,他还得专门派一只人马护送玉小姐一家出城,方显诚意。”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
宋江道:“吴军师举重若轻,倒是为兄思虑不周。”
吴用道:“小生这就去北京大名府留守司,让时迁随我一起,待与梁中书见面后,朱贤弟便可带上接亲马队动身。”
朱武大喜,深深一拜,道:“有劳加亮先生!”
当下,吴用带上“鼓上蚤”时迁,离了梁山,水泊边的南山酒店,“旱地忽律”朱贵备了两匹马,吴用、时迁顶风冒雪,逶迤前行,三百六十里路程,二人足足走了六日。
这一日,二人从大名府东门进城,此时大雪正急,吴用看到前面是龙华寺,便对时迁道:“已经进了大名城,咱们且在龙华寺歇息片刻,吃碗热茶再走。”
时迁应道:“全凭军师吩咐。”
二人刚刚来到龙华寺门口,就见寺门大开,住持大圆和尚率领一帮僧众,出门迎接。
大圆和尚双掌合十,道:“星主驾到,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倒把吴用吃了一惊,连忙还礼,道:“大师有礼!”
大圆和尚将二人请入内堂,令僧人奉茶。
大圆和尚道:“老僧大圆,今晨红光自东南来,算出‘天机星’驾临,令龙华寺蓬荜生辉。”
吴用惊讶道:“大师何出此言?”
大圆和尚道:“吴施主上应天星,与众兄弟聚义梁山,实乃上天的安排。”
吴用笑道:“大师差矣。事在人为,全靠智力,哪有什么天意,只是凡人感叹无法操控命运的托词罢了。”
大圆和尚道:“吴星主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此番去见留守司梁中书,也难遂心愿,岂非天意?”
吴用听了,方知大圆和尚果然是个高人,竟能窥见他从未对任何人提起的心事,不禁惶恐。侧脸看看时迁一脸懵懂的吃茶,放下心来。
吴用道:“还请大师指点迷津。”
大圆和尚道:“吴星主乃是天罡第一智者,无须拘泥,天降群星下凡,就是要扰乱尘世纲常,吴星主大可随心所欲,至于结果,上天自有安排。”
吴用本来一直有一个心结,听了大圆和尚的话,忽然释然,起身拜谢道:“大师之言,吴用谨领!”
吃了一盏茶,吴用、时迁别过大圆,去往大名府留守司。
留守司门卫听说是梁山军师来访,慌忙禀报梁中书。梁中书亲自出迎,将吴用、时迁引到厅堂,分宾主入座。
梁世杰首先开言道:“若非下官得到东京宰相府快马飞报,说是梁山接受朝廷招安,此番吴军师来访,可真是要吓杀下官,哈哈哈哈。梁山迷途知返、弃暗投明,真是可喜可贺!”
吴用道:“都是为了江山社稷,在朝在野,又有什么分别。”
梁世杰道:“说的也是。吴军师今日此来,有何见教?”
吴用道:“说起来也是佳话。小生山寨里有个首领名叫‘神机军师’朱武,中书大人可曾听说过?”
梁世杰哈哈大笑,道:“下官怎能不知,十几年前朱军师还是个少年时,就领着几个兄弟,在相州城外伏击我大名府禁军;今年留守司麾下大将‘急先锋’索超也是他拿住的;大名府‘玉麒麟’卢员外也是他从狱中劫走,还坑害了张孔目。我可是恨之入骨,哈哈哈哈。”
吴用也笑,道:“如今都是朝廷中人,中书大人宰相肚里能撑船,不必计较。”
梁世杰连忙道:“宰相是我岳父大人,可不敢僭越。吴军师说有一段佳话,可跟他有关系?”
吴用道:“朱军师看上了大名府画师王义的女儿玉娇枝,要来迎娶,还请梁中书行个方便。”
梁世杰诧异道:“朱武还真是无孔不入,连我家画师家也不放过,什么时候相中他的女儿?要说,玉娇枝真是才貌双全,我家夫人对她也是赞不绝口。罢了,便宜朱武那小子。”
吴用道:“中书大人不会反对吧?”
梁世杰笑道:“若梁山还是大名府的敌人,下官说什么也是不许的,既然梁山已经接受朝廷招安,便是一家人,还分什么彼此?不止梁山上谁做朱武和玉娇枝的主婚人?”
吴用道:“自然是敝寨大当家‘呼保义’宋江宋公明。”
梁世杰道:“下官有个不情之请,就做二人的证婚人,何如?”
吴用大喜,道:“求之不得,自然是求之不得,有梁中书做证婚人,是朱武和玉娇枝的福分,小生代朱武多谢大人恩情。”
梁世杰道:“哈哈哈哈,好说,好说。届时我自会备一份厚礼,亲自送上梁山。”
吴用道:“那就这么说定,这就告诉朱军师带着队伍前来接亲。”
当下,吴用嘱咐时迁先回梁山通知朱武,自己处理一些事情,随后回山。
时迁走后,吴用对梁世杰道:“小生还有一事相求。”
“哦?”
梁世杰在官场多年,政治敏感度很高,猛然觉察出吴用接下来要说的才是此行真正目的,朱武的婚事只是个幌子,把时迁支走,就是为了与他单独交谈。
梁世杰道:“吴军师请讲,下官能办到,无不尽力。”
吴用道:“小生知道大名府留守司与凌州曾头市相熟,所以想向中书大人打听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