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宗开始了新的军事布局。
他首先下旨令仍在威胜州的燕王朱武北上讨伐赵王孙安,夺取西京道,从而将燕军从河北支开;
然后令屯兵河东路晋州的枢密使童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剿灭尚立足未稳的魏王卞祥;
最后又下旨令暂时驻守许州颍昌府的秦王宋江南下淮南西路庐州,配合招讨使张叔夜进攻圣公方腊的江南军。
接到圣旨,燕王朱武自有主张,整顿七支兵马,欣然前往西京道。纵使朝廷不下旨,他也要去会会孙安,解决这个未来有可能成为辽军盟友的割据势力。
童贯在征战西京河南府与钮文忠交手和攻占晋州与唐昌交手的过程中,尽管最终都取得了胜绩,还招降晋将方顺,但从东京开封府出征时带出的五万禁军也打成了三万。河北连年战争,致使人口锐减,一时半会儿兵员补充不上,打魏王卞祥兵力捉襟见肘。因此童贯上表请求援军。
朝廷接到童贯的请求,派郑州梅展率本部八千人马、汝州王文德和荆忠率本部两万七千人马,三大节度使一同前往晋州助战。
秦王宋江接旨后,动员秦军马步军五万、水军一万两千、战船六百艘,水陆并进,开往江南。其中水军和战船大部分都是从楚军闻人世崇处招降和缴获的。
此时,另一个战场传来消息,一个小小的事件,牵动了北方战局的变化。
原来“托塔天王”晁盖在梁山自立为齐王之后,陆续占据京东两路大部分州府,实力大增,见朝廷同时在于北方辽国、南方圣公方腊、淮西楚王王庆、河北晋王田虎四处开战,也按捺不住,借助地缘之利,直接进攻东京开封府,企图趁机夺取天下。
朝廷派殿帅高俅、八十万禁军都教头丘岳二人领兵,与齐军大战于京东西路曹州,双方互有胜负。
因两军都靠近自己的大本营,后勤补给充足,一场突袭打成了消耗战。时间一长,高俅军背后有大宋供给,钱粮无忧,但齐军不具备这样的财力,需四处筹措。
齐王晁盖手下“剜心王”王瑾出了个主意。京东东路和河北东路交界处的凌州有个叫作曾头市的地方,曾头市受曾家府控制,是金人在中原的根据地,广有钱粮。恰好曾家府为了帮助燕王朱武征讨世仇辽国,让教师史文恭、苏定和仅余的两个儿子曾涂、曾魁都随朱武上了战场,无人守御,可以派兵去抢夺曾头市钱粮,以资军用。
晁盖听了大喜,他本就与曾家府有仇,当初若非他急于进攻曾家府军,也不会险些丧命,被宋江趁机夺取了梁山寨主之位。他立即派遣“飞天虎”扈成、“擎天柱”任原二人领一千军马,前去曾头市劫掠钱粮。
果然如王瑾所言,曾家府兵将人马都被史文恭带去,剩下老弱病残岂是齐军的对手,被杀戮抢劫一空。曾家府长者曾弄阻拦,被任原一手相扑技法,扔出去摔得五脏六腑移位、脑浆迸裂而死。
任原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杀死曾弄。消息传到史文恭、曾涂得耳中,他们岂能善罢甘休。
史文恭得知主家曾弄被任原打死,二话不说,辞别燕王朱武,率领苏定、曾涂、曾魁和本部人马五千,踏上了回程之路,他们的目标就是让晁盖、任原偿命。
送别史文恭这支部队之后,燕王朱武率军继续北上,经永利监、太原府、忻州,从代州出河东路,进入西京道。
西京道寰州、应州的守将分别是赵王孙安手下最得力的两个统制梅玉和秦英,二人各领三千人马守御二州,得知燕王朱武大军前来征讨,急忙派人去大同府向赵王求援。
赵王孙安立即率领“神驹子”马灵和其余六个统制金祯、陆清、毕捷、杨芳、冯升、陆芳,点齐人马,出城去救,走到半路,迎面却看到梅玉率领一千残兵败将逃回,孙安吃了一惊,忙问梅玉失败何其速也。
经过梅玉哭诉,这才知道,燕王朱武直接调集“轰天雷”凌振的火炮军攻城,寰州城墙不久就塌了半边,燕军鱼贯而入,梅玉兵少不敌,急忙往应州逃去。
应州守将秦英听说燕军的火炮如此厉害,不敢在城里困守,率领三千人马出城迎敌,被对手先头部队韩存保遇到,秦英哪里是韩存保的对手,战无十合,被韩存保一戟刺于马下,赵军尽被杀散。
梅玉见状不敢交锋,逃回大同府,正遇孙安来救。
孙安听了惊又怒,惊的是朱武果然是个强悍的对手,怒的是韩存保杀死自己一员爱将。他与韩存保在征辽时并肩作战,后来受晋王田虎之命占领西京道,驱逐了韩存保,因此二人之间有此芥蒂,结下了仇。韩存保杀死秦英,也是为了报复孙安。
赵王孙安让梅玉归队,沿路收拢赵军败兵,整顿好之后,继续往南,迎战朱武的燕军。
燕军前哨“金毛犬”段景住探知孙安亲自率军来战,慌忙报告给朱武。朱武令王焕、韩存保军居左,徐京、张开、李成军居右,自己亲率燕军居中,摆开阵势迎接赵军。
两军对圆,赵王孙安大喝道:“朱武,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犯我疆界!”
燕王朱武笑道:“你自立为赵王,便是死罪,人人得而诛之,还须什么理由。”
孙安愤怒,方要出马,背后一骑飞出,道:“大王千岁之身,不可轻动,待小将立此头功。”
孙安定睛一看,却是手下统制陆清,手挽长刀,纵马出战。
朱武见对方来势凶猛,对手下众将道:“谁能斩他,立我军威!”
身旁“九纹龙”史进早出,一柄三尖两刃刀直取陆清。二人你来我往,杀做一团。
十七八合之后,史进佯装气力不佳,露出破绽,引陆清冒进,一刀砍来。史进乃是十分少见的速度型武将,十分灵巧,迅速侧身避过那刀。陆清便砍了个空,露出空当,被史进施展车轮刀法,将陆清一颗人头砍落在地,那尸身犹自挺在马上,许久才倾倒,摔于马下。
燕军阵前传来轰天价的叫好声,军威大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