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机军师”朱武分析道:“周昂的一万御林军已是劲敌,丘岳的四万京师禁军又将抵达济州,官军必然气焰高涨,已成骄兵。以丘岳、周昂、张叔夜的能力,不会不按照兵家思想行事。按照他们目前的优势兵力,能想到的最佳战术,就是围城打援。”
“玉麒麟”卢俊义道:“军师是说,官军会来攻取高唐州,引诱梁山军离开水泊,出兵救援?”
朱武道:“也可能是围困梁山,引诱我军前去救援。不过以梁山的防御能力,官军打高唐州的可能性更大,毕竟不用费心搜罗船只,也不用与梁山打他们并不擅长的水战。”
卢俊义道:“倘若丘岳用四万京师禁军围攻高唐州,周昂领御林军盯住梁山军,高唐州就危险了。”
朱武笑道:“我还怕他不来。”
卢俊义大喜,道:“我就知道朱军师胸有成竹,可否将玄机透露一二?”
朱武道:“其实很简单,兵法有云,‘射人先射马……’”
卢俊义接口道:“‘擒贼先擒王!’朱军师说的是斩首行动!”
朱武道:“这也是无奈之举,丘岳武艺不输给周昂,领兵四万,试问天下有谁能硬碰硬打败这支军队?所幸这样的顶尖高手往往特立独行,就给了我们可乘之机。”
卢俊义摩拳擦掌,道:“丘岳这条命可以交给我。”
朱武道:“恐怕也只能如此,除了卢员外,朱武想不出谁还可以执行这样高难度的任务。”
卢俊义大笑,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没有人印证,卢某这个天下第一的名号总是叫的不踏实。如今有机会当着千军万马的面,拿丘岳、周昂来垫脚,何乐而不为?”
朱武道:“倘若梁山没有卢员外,我也想象不到要用斩首行动这样的极端战术。”
二人相视大笑。
周昂在梁山水泊前线驻扎,不敢擅离战斗一线,怕为梁山军所乘。他可不知道梁山军已经被他打成缩头乌龟。
丘岳、张叔夜轻车简从,前往周昂寨中商讨进兵之事。
三人见了军礼,丘岳单刀直入,道:“周将军连战连捷,梁山宋江必不敢出。水路进攻梁山耗费时日,得不偿失,不如由我率领四万禁军围困高唐州卢俊义军,倘若梁山军不救,我就攻下城池,活捉卢俊义、朱武,如果宋江派军渡水而出,就由周将军、张太守二位负责剿灭,二位将军意下如何?”
张叔夜道:“全凭丘都教头吩咐。”
周昂道:“攻打高唐州虽较梁山为易,但守城贼首是‘玉麒麟’卢俊义和‘神机军师’朱武,一个武艺高强,一个神机妙算,丘都教头不可轻敌。”
丘岳道:“我自省得,无须多言。”
当下议定,丘岳的四万京师禁军在济州休整两日,张叔夜替他备好粮草,便发兵高唐州。
来到高唐州,朱武早已坚壁清野,安排好四门守城事宜。
丘岳令四万人分成四个军团,每个军团一万人马,分别攻打东、南、西、北四座城门,把高唐州城池围了个水泄不通。丘岳亲自率一万人打南城门,正好与朱武对上。
“神机军师”朱武、“混世魔王”樊瑞、“摩云金翅”欧鹏、“神算子”蒋敬、“铁笛仙”马麟五个头领登上城楼,看见城下官军列阵,黑压压的一片。
丘岳骑一匹玉勒胭脂马,手中倒提偃月三停刀,手指城楼,喝道:“城上可是梁山军师朱武?”
朱武答道:“正是在下。丘都教头不在京城养老送终,何苦为奸臣征战,不怕战败身死,损了一世威名?”
丘岳冷笑道:“朱军师不要以为与地方官军交战,打了几次胜仗,就敢小觑朝廷无人。梁山贼首宋江已经领教过副都教头周昂所领御林军的手段,如今我率领的四万兵马可都是京师禁军,高太尉还有五万大军旦夕将至,我奉劝你快快开成纳降,看在止兵安民的份上,朝廷或可留你等一条性命,若执迷不悟,定要负隅顽抗,休怪我破城后,将你等赶尽杀绝!”
朱武哈哈大笑,道:“丘都教头还真别拿人多吓唬我,你去西北永兴军路随便找个人打听打听,朱武什么时候不是以少打多,可曾退缩半步?”
丘岳大怒,道:“我不跟你逞口舌之利,且在一刀一枪上见分晓!”
说罢,指挥众军攻城。
朱武对守城战早已做好了充分准备,“九尾龟”陶宗旺加固的城垣非常耐操,滚木、擂石、灰瓶、金汁也准备充足,弓箭手齐刷刷站在垛口,大刀手站在弓箭手背后做好准备,时刻等着砍翻登上城墙的敌人。
丘岳发动四面攻城,由于朱武的严密部署,尽管京师禁军前仆后继,但还是付出了三千人阵亡的代价,终于撤军回营。
高唐州军民抓紧时间修补城墙,补充守城物资,准备迎接新一轮战斗。
梁山上,“呼保义”宋江、“智多星”吴用听闻探报,朱武守得高唐州固若金汤,打退丘岳的进攻,放下心来,因此按兵不动。
高唐州拿不下,梁山军又不出动,令周昂焦躁起来,与济州张叔夜约期发兵,乘船渡水,进攻梁山。
朝廷御林军主将发话,张叔夜不敢不从,调集早已准备好的三百条船,每条船上由济州禁军驾船领路,装载着御林军作为主力,杀往梁山金沙滩登陆。
周昂率领六千御林军、三千禁军、三百条战船,气势汹汹来到水泊中央。面前梁山“天剑军”一千五百人将战船一字排开,挡住去路,双方隔着水面用弓箭对射。
梁山水军兵力不足,射了一阵儿,抵挡不住,撤到小滩深处,引诱御林军前来追赶。
岂知周昂并不上当,下令全军直逼金沙滩上岸,不要理会梁山水军。
梁山调集一万七千步军严防死守在岸边一线,仗着“九尾龟”陶宗旺在梁山时设计修筑的岸防工事,打退了一波又一波御林军的攻势,双方互有死伤。
战至天色渐晚,周昂见无隙可乘,登陆化为泡影,只得率领船队撤退。梁山水军人少,也不敢追击,双方休兵罢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