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麒麟”卢俊义、“扑天雕”李应、“青面兽”杨志、“急先锋”索超等梁山好汉率领两万秦军封锁襄州四门,严密把守,谨防楚军攻城。
楚军乘船远来,没能多备攻城器械,见襄州山南军防守严密,无隙可乘,便如卢俊义所料,绕过襄州城,进入唐河,直奔唐州而去。
卢俊义得知后,急忙派快马通知秦王宋江。
宋江率领两万秦军便不入襄州城与卢俊义会合,直接赶往唐州。马军速度远超船队,可在唐州迎头截杀楚军。
唐州守将原是晋将于玉麟,奉命与汝州褚亨救援西京河南府,去对付童贯率领的京师禁军。唐州便成了无兵驻防的空城,宋江军不费吹灰之力就占领了唐州。
卢俊义整顿麾下兵马,出襄州山南军,也沿途追击楚军,与宋江形成前后夹击之势。
“立地太岁”阮小二、“活阎罗”阮小七一心想为兄弟阮小五报仇,与同为水军将领的楚军降将胡俊、胡显兄弟,在襄州募集一百多条民船,率领四千水军尾随楚军船队航行,伺机下手。
不一日,楚军庞大的船队来到唐州左近。秦王宋江率领麾下众将领登城观望,看见楚王压箱底的水陆十二万大军乘着数以千计的战船浩浩荡荡出现在江面上,都不禁骇然变色,面面相觑。
“入云龙”公孙胜摇摇头,道:“如此规模的军队,便是贫道也没有十足把握施展法术将其困住,何况楚军阵中还有李助。我等怕是挡不住楚军东进。”
宋江道:“孤倒有个主意。”
“霹雳火”秦明性急,问道:“哥哥快说,我等久疏战阵,手痒难耐,正等着领兵厮杀呢。”
宋江笑道:“不急。《孙子兵法》曰:‘将军之事,静以幽,正以治。’须宁静才能致远。”
秦明称谢受教。
宋江接着说道:“不如我军封锁往东的蔡州方向,逼迫楚军一路向北,将其赶往汝州,或者许州颍昌府。”
“大刀”关胜道:“若楚军进入许州颍昌府,岂非威胁到东京开封府?天子怪罪下来,如何使得?”
宋江道:“孤最怕楚军穿蔡州、信阳军,取道光州、无为军,直奔宣州与江南方腊联手,若如此,江南贼势大盛,南国将永无宁日。楚军往北,京师自有数十万禁军防护,无须担忧。燕王大军也正在伐晋,不怕楚军与田虎会合。我军从南追击,与京师禁军、燕王军对楚军形成关门打狗之势,强似劳师远征。”
秦军主要将领关胜、秦明、呼延灼、花荣等齐声道:“秦王远虑,吾等万不可及。”
于是秦王宋江令关胜、秦明各领五千人马,在通往蔡州方向的道旁设伏,以待楚军。“双鞭”呼延灼、“小李广”花荣领一万人马与宋江守城。
楚王王庆果然在两条路中间抉择,一个是向东南方向投奔方腊,另一个是往正北方向投奔田虎,两个都是他的盟友,正犹豫不决。
“金剑先生”李助进言,派出两路兵马登陆,分别往两个方向探路。辅国统军都督段五率一万楚军往东,统军奚胜率一万楚军往北,哪一路上没有敌兵,便取哪一路。
王庆依言而行。
不久传来消息,往蔡州去的段五军遭到秦军关胜、秦明伏击,损兵五千,丢盔弃甲败回船上。北路奚胜军则畅行无阻。
楚王王庆叹道:“江南遥远,正思路途辛苦。既然秦军阻我去与圣公会合,正好可以赴河北见晋王,楚晋联手,不愁我军无立足之地。”
王妃段三娘道:“大王为何失却当年鸿鹄之志,不思进取中原,拿下帝都,却甘愿寄人篱下?臣妾当初举族相随,就是要看到大王有朝一日荣登九五至尊宝座,世世代代享尽荣华富贵。大王莫失臣妾殷殷之望。”
王庆平日里最听段三娘的话,闻言霍然心惊,反思自己这几年被声色犬马所惑,着实把一番雄心壮志磨去了不少,尚不及一妇人,不禁羞惭无地,起身拜谢道:“非爱妃,孤实不悟。依爱妃所言,当取何处?”
段三娘道:“此等大事,何不问都丞相和都督。”
王庆在自己的豪华座船上,唤来李助和杜壆问计,道:“前方便是京西北路,我军南下与圣公联手,或是北上去见晋王,二位爱卿为我一决。”
“金剑先生”李助道:“既然已到此处,何必舍近求远,不如直捣东京,攻入开封府,逼迫赵佶让位,成就千古帝业,一战可定。”
杜壆也道:“我军失却淮西千里之地,客兵穷途,无论是往江南见圣公还是去河北见晋王,必不受待见。与其仰人鼻息,何不突袭京师,成败在此一举。”
王庆听了二人之言,精神一振,道:“两位爱卿见识与王妃相同,孤再无迟疑!不过,京师毕竟尚有数十万禁军把守,都丞相和大都督须有万全之策,毕其功于一役,否则大楚将死无葬身之地。”
李助道:“大王勿忧,贫道为此早就做好准备,京师几十万禁军在贫道眼中如同草芥,不足挂齿。且先进军许州颍昌府,贫道自有安排,可保万无一失。”
王庆称谢道:“若取天下,先生当为宰相,都督当为兵马大元帅,共掌江山社稷。”
李助、杜壆大喜谢恩。
此后数日,楚军战船从唐河驶入潘河,向许州颍昌府进发。宋江和卢俊义两支军马从两侧跟进,相距二十里,不疾不徐,仿佛护送一般。
经过休整的王文德、荆忠部队也随后赶到,宋江令其前往汝州方向迂回,切断晋军与楚军的联系,以防两军协同作战。
这一夜秦军安营扎寨,秦王宋江夜不能寐,秉烛观看兵书,忽然卫兵来报公孙胜到访。宋江猜他到来必有缘故,因此请入中军大帐。
宋江道:“何时紧急,能使一清先生深夜到访?”
“入云龙”公孙胜说道:“自从楚军一路往许州颍昌府方向而去,贫道便有个不好的预测,因此时时留心。恰好今夜早些时候感应到李助的‘千里传音’之术,一如当初楚晋联盟之时。”
宋江警觉道:“莫非李助故计重施,联络他的师弟乔道清,欲令楚晋联合起兵,进犯东京开封府?”
公孙胜道:“恐怕比这还糟,李助同时联络了他的两个师弟,除了晋王军师乔道清,还有圣公军师包道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