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朱武从梦中惊醒,坐卧不安,起床看了会儿兵书,却怎么也看不进去。
清晨召集众头领到聚义厅开会,童猛报告说穆弘、李俊、张横、张顺、童威五人带领二十个弓箭手到济州城外造船厂捉拿叶春去了,还没回来。
朱武大惊,道:“穆弘不晓事,李俊怎么也如此糊涂。叶春能从柳世权家总管做到高俅身边红人,心机城府非同一般,我都不敢轻敌,他们怎是对手。”一边派人去济州打探消息,一边调兵遣将。
正商议间,喽啰报告说对影山郭胜率领三百马军到了。
朱武大喜,问吕方道:“对影山总共多少人马?”
吕方道:“三百,这次郭胜把家底儿都带过来了。”
朱武吃惊道:“三百都是马军?”
吕方道:“对,我和郭胜喜欢骑兵,就全都配了马,速度快,攻击力强。”
朱武道:“果然是有钱任性。”下令全体头领下山迎接。
到了山下鸭嘴滩,只见郭胜将三百马军列成两队,一队全都是红衣红甲,持火尖枪,一队全都是白衣白甲,持亮银枪,个个都是英武少年,威风凛凛。
朱武赞道:“这两队马军适合做中军卫队。”
朱武的话音刚落,冷不防这三百马军齐声道:“愿听盟主号令!”声音整齐划一,竟像是经过专业训练一般。
朱武心想,吕方、郭胜这是走的偶像路线啊,分明搞出了两个少年天团,得找机会试试这群少年的实力,别中看不中用。
朱武将这支马军另编入中军护卫队,仍由吕方、郭胜率领,直接归自己管辖调用,不与史进率领的马军相混杂,以免乱了好不容易被吕方、郭胜调教好的规矩。
刚安顿好这支人马,喽啰又报,枯树山鲍旭率领三百马军、四百步军到了。
众头领又在鸭嘴滩迎接,只见这支人马杀气腾腾,全都是凶神恶煞一般的恶汉。
众头领心道:真是什么人玩儿什么鸟,谁的兵马就跟谁一个德行。
朱武将枯树山三百马军编入史进队伍,四百步军仍由鲍旭率领,编入解珍的步军队伍。
有了这两支人马加入,梁山上的总兵力增加到一千八百人,兵力大盛,人声鼎沸。幸亏梁山上不缺钱粮,只是营地不够,便由杜迁领衔,大兴土木,建造营地。
到了傍晚,穆弘、张顺先后回到梁山,将偷袭造船厂的前因后果一一禀报给朱武和诸位头领。
朱武大怒,道:“水军不听号令,擅自行动,又陷了四位头领,该当何罪!”
穆弘、张顺领罪。
朱武又道:“权且记下,等救出李俊等兄弟再行处置。”
萧让道:“如今水军只剩下张顺、童猛、孟康三位头领,若有战事恐难支撑。”
欧鹏道:“我是大江军户出身,知道些水军的战法,愿调入水军帮助张顺。”
穆弘也道:“水军折将因我而起,我也愿调入水军。”
朱武应允。
又过了一日,亢金龙来报,李俊等五人被锁进了济州府牢城营,由一个步弓营看管,除非打破济州府,强行解救,否则单凭混入城中的好汉极难进入。
李立也回到梁山,说造船厂首批一百支战船已经交付,不几日刘梦龙便将调派三千水军在梁山泊下水试船。
朱武闻报与萧让在地图上筹划了一番,道:“马、步、水军何在!”
“有!”
马军、步军、水军头领出列,一边是马军头领史进、吕方、郭胜、陈达、杨春,一边是步军头领解珍、解宝、鲍旭、李衮、杜迁、宋万、邹渊、邹润,还有一边是水军头领穆弘、张顺、欧鹏、童猛、孟康。
朱武跟十八位马步头领布置了一番战术,众人领命而去。
三日后,殿帅府派来的步军校尉牛邦喜运来从周围州府拘到的一百只民船,从梁山泊入水,刘梦龙调两千水军上船。又过了两日,造船厂的一百只战船也从梁山泊下水,刘梦龙亲自率领三千水军上船,并在岸边设置了两座水军大营,牛邦喜、刘梦龙各率一营,互为犄角,与梁山隔着水泊相望。济州府宗府尹派出团练使黄安做水军向导,留在刘梦龙的营中。
水军训练时,为防止梁山劫营,刘梦龙又在两座水军营背后设立一座更大的军营,让暂时还没有船的另外一万水军驻扎在大营中,守护三座营地。
这一万五千人在梁山水泊停驻,立即将周围一带村镇搅得鸡飞狗跳。官军时不时入村侵扰百姓,偷鸡摸狗,调戏妇女,百姓苦不堪言。
这一日,刘梦龙的五千水军上船进行例行训练,这次训练的目标是在金沙滩登陆,但并不攻击梁山,只是做登陆的战术演练。牛邦喜是步军校尉,不习水性,因此留在岸上。
刘梦龙率领二百只船浩浩荡荡的向金沙滩进发,每只战船三十人、民船二十人,黄安与刘梦龙同在三十人的指挥船上。
船行至湖心,忽然不知从哪里窜出二三十只快船,由穆弘、欧鹏率领,每船只有五个人,从四面八方向刘梦龙的船队放箭。
刘梦龙大怒,下令船队还击。还不等船上官军控弦,这二三十只船已经四散逃走了。
刘梦龙不理,继续指挥船队前进。忽然周围几只船船底进水,防堵不及,不多时,水就灌进船舱,即将沉没,刘梦龙正在疑惑船体的质量不过关,却发现身边越来越多的船漏水,就连自己的指挥船也出现了几个大洞,湖水不断涌进。
有士兵大喊:“船下有人!”
原来是张顺、童猛率领水性好的水军在船下凿漏了战船。
刘梦龙对此没有防备,无计可施,紧忙下令返航,以减少损失。指挥船漏水,他和黄安急忙狼狈换船,船只掉头期间自相碰撞,又撞毁了十余只。待回到岸边清点损失,被凿沉没、自行撞毁总共五十多只船,超过了两成半,落入水中被张顺、童猛等杀死的官军三四百人,游泳逃回七八百人。
对刘梦龙初战告捷,梁山上举杯相庆。
刘梦龙回到营中,立即唤来黄安,准备以牙还牙,举兵剿灭梁山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