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逃命
就在我俩刚刚落地的同时,“咔嚓!”就听见头顶上传来了巨大的声响,伴随着破碎声,完全将那士兵们的嘈杂声跟呼喊声淹没。那口上士兵们仅仅是短短的一愣,又跟发了疯似的拼命往那不大的洞口中拥挤。
“呵咔!”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那本就摇摇欲坠的梯子此时更是因为那蜂拥而上的人向下攀爬,所以这梯子终于不堪重负的折断。
“退后!”
安德鲁惊呼着,连忙将我拉扯后退。
“咚!”
一声声沉闷地声响,我的脚下就多出了几具应该说算得上尸体的士兵吧,因为他们有的奄奄一息,有的摔断了腿。
“快,快扶我一下!”
我看见躺在那堆上面的一个士兵,透过火把的光线我看到了他那血肉模糊的腿。
扶他,还是弃他而去,我的内心陷入到纠结当中,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距离我头顶十余米的位置,我听到了上面的尖叫声跟搏斗声,巴高达的士兵们打进来了,他们如同饿狼一般朝着那几十个还没有来得及逃跑的士兵扑去,顿时厮杀在了一起。
“如果你们不想让巴高达的那帮奴隶发现或者说是想要逃出去,那么就谁也别救,走!”
阿雷西欧的语气听上去严肃极了,他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那还在不住挣扎着想要从那尸体堆上下来的士兵。“带上他,只会拖累我们。”
“总督大人,求您了,看在我对你忠心耿耿地份上!”这个看上去坚强的士兵此时也泪如雨下,他将手伸向阿雷西欧,带着哭腔的乞求阿雷西欧能够带他走。“求您了,我不想死在这里,我的大人!哪怕是让我跟在后面爬也行,我能爬,我能爬的!”说完他咬着牙翻身跌落下来,在其余的人目视下咬紧牙关拖着两条血淋淋的腿阿雷西欧的脚下爬去。
面对着这个可怜的士兵,他根本走不了路了,可是他还是咬紧牙关爬到了阿雷西欧的脚旁。他抬起头来,湿润的眼眶当中还在不住往外淌着眼泪,阿雷西欧会心软吗?还是他跟埃提乌斯一样,心如铁石。
只见阿雷西欧缓缓蹲下,令我惊讶的是他竟然伸出手来一把紧紧握住那伤兵的手。我真的万万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做,看来他不会将其丢下。这么有良心的举动倒也是让我始料未及,不由得我到是感觉他跟埃提乌斯确实有着天壤之别,或许是这样吧,虽然埃提乌斯视人命如同草芥,可是他带我跟安德鲁不薄。这一次阿雷西欧逃跑也没有忘记我俩,也是让我对于这个国家产生了些许的希望。
在高层贵族还没有投降之前,至少这个帝国还能够支撑住不至于瞬间分崩离析。
“这个人带不得。”
什么?身旁传出这么弱弱的一句,却猛地让我一惊,我赶忙回过头来看那是谁在说这样冷血的话,可是哪曾想到,说出这话的人竟然是我的战友与朋友,安德鲁。
“你再说什么呢,安德鲁。”我赶紧一把拉住他,生怕他的声音让阿雷西欧听见从而改变主意将这个可怜的士兵无情的丢下。并且小声地对他说道:“他受伤了,需要帮助,我们不能就这么冷血的见死不救!”
“可是……”
就在安德鲁正要反驳的时候,就听见身后的阿雷西欧开口说道:“安德鲁先生说的没错,带上他必然是个累赘!”
没想到让阿雷西欧听到了,当我再次回过头来时,就看见那个伤兵靠在阿雷西欧的肩膀上一动不动,还没有闭上的双眼已经失去了生机。
“嗤!”
阿雷西欧右手转动,猛地后拔,抽出了一把鲜血淋漓地铁剑,这不就是他一直随身携带的那把吗?
只见他一把将那已经成为尸体的士兵推倒在地,将那染满鲜血的剑刃在那尸体的衣服上擦拭干净,随即收剑入鞘。
“你把他给杀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阿雷西欧竟然还是跟我原先设想的一样,几乎没有任何怜悯地将那可怜的士兵无情的杀死,完全不去在乎这个士兵曾经对他是忠心耿耿的。
“如果我们带上他,他能给予我们的只有不幸!”阿雷西欧冷冷地说着,随即起身与我擦肩而过,“走吧,乘着他们还没有注意到这里。”
“咚!”
又是一声坠落到地面的撞击声,我回头看见了一个浑身是血已经死去的士兵。
“这就是忠诚的代价吗?”
阿雷西欧听到了我的这句话,我这样的说话当时看似感慨万千,其实那是一个问句,是质问阿雷西欧,他停顿了一下,没有回话,继续向前走了。那两个全副武装的士兵一言不发,冷冷地看了我俩一眼,紧跟着阿雷西欧向着那径直地出口走去。
“走吧,卢迦,一路上千万别有这么多话。如果你想安全的离开这里的话。”
安德鲁像是在不知不觉当中跟阿雷西欧产生了共鸣,他根本不去回头看上一眼那具正在渐渐流逝温度的尸体,就好像是那具尸体的死亡跟他没有半点的关系。不过在我看来他参与了,阿雷西欧杀了这个士兵也有他的份!可是安德鲁并没有在意,而是直接跟随者前面一行人的火把,扶着这狭窄的墙壁,一点点地往外面前进。
我还能说什么,我什么都说不了,看着他们远去,我突然发现我自己并没有原来那么的圣母了。
长叹了一口气,望着那尸体不由得感叹自己是那么的人微言轻,左右自己生死的能力都没有还想着去拯救别人,荒唐至极!
不说了,他们走远了,我要跟上他们,免得掉队!天知道阿雷西欧会不会像舍弃这个倒霉的士兵一样丢下我。
拾起一根遗落在地上的火把,此时上面的厮杀并没有停止,还是有不甘的人,只不过那个已经断裂的梯子不会再给他任何的希望了!
这隧道潮湿,像是很久都没有使用过一样,原来的几十号人,也只剩下这两个士兵,阿雷西欧,还有我跟安德鲁,五个人排成一条直线,沿着那湿润的墙壁,摸索着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