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昨天就来过了，受到啸月的热情接待，主要原因是啸月的产业，和东岸产品具有强烈的互补性。

　　生意做到啸月这个地步，就要考虑贸易平衡问题了。不能说你赚了钱，就把银子铸成银西瓜埋进地里，那实在太土鳖了。

　　正确的做法儿是用赚的钱采购当地特产，在国内卖，形成货物的流通，这资金链流动起来，钱才能越赚越多。

　　啸月属下的产业产品出口到西班牙、葡萄牙、意大利、南尼德兰这些西班牙的领地，同为哈布斯堡势力的下属，货物交流本来就多，买回来的货物利润就比较低了。

　　这经济循环只有一半儿是高利润，就处在不良的运行状态。啸月不是不知道这个状况，但啸月的商业帝国是在短短四年内建立起来的，还没来得及解决这个事情，老胡就送上门儿来了。

　　东岸的现代工业产品、军火、纺织品、皮革制品、牛肉干乃至粮食都是奥地利急需的。

　　而啸月旗下生产的巧克力、施华洛世奇水晶、浴盐、Frey Wille珠宝、滑雪板、雪橇、登山装备、高档水果酒在东岸那个奢侈品匮乏的新世界应该是元老和新贵们的心头好。

　　东岸人口匮乏，工业立国，短短的时间里快速发展，靠的是现代工业体系的强大产能。

　　工业产品的特点是量大、规格统一，东岸完全没有精力和能力去搞啸月旗下这些需要大量劳动力和艺术水平的奢侈品。

　　但东岸人赚了钱，对消费的需求是巨大的。东岸人也要考虑贸易平衡问题，这样东岸公司和啸月集团彼此的需求一拍即合。

　　而且奥地利基本是个内陆国家，同盟西班牙虽然海军强大，毕竟差了一层，要靠西班牙人把货物销往海外，人家要收中介费的。

　　东岸人自己撞上来，不但能产品互补，双方直接交易，没有中间商赚差价，还能将啸月的产品卖到全世界，这确实是天作之合。

　　老胡在恰当的时机，来到了恰当的地方，找到了恰当的人，双方当然相谈甚欢了。

　　昨天初次见面，老胡早有准备，递上了手下专家做出的完美合作计划。啸月要仔细研读这些条款，因此没有多留，就客气地把老胡送出去了。

　　这就是啸月独自打拼出来的商业帝国，和东岸这种已经立国的元老们集体力量的差距了。东岸人才辈出，精英荟萃，生产出的工业产品对标的是全世界。

　　和啸月集团的生意，不过是东岸公司业务的一部分而已。

　　双方商业合作，老胡自然有大批属下制定商业规划，老胡只要和对方喝酒，联络下感情即可，是真正大老板的角色。

　　啸月集团除了啸月自己，下面公司的负责人都是当初山庄的可靠下属。

　　在啸月的指挥下按部就班地做事没问题，这和东岸合作这种大事，需要大视野、国际视角、敏感的商业能力，就只能啸月自己来了。

　　所以老胡的地位其实比啸月要稍高。要是对上安暖，这位金融女王也培养出了大批能干的下属，有牛津这个人才库做后盾，两人才完全是平等的。

　　不过老胡依靠的是集体力量，个人能力方面，啸月却是要更胜一筹。

　　在东岸和二军、昔日密谈的时候，昔日曾经建议老胡去见一见法兰西银行的妍小柒，看有没有机会泡到这位安暖培养出来的金融大佬美女。

　　老胡确实去了，不过没见到人，也就罢了，并没有孜孜不倦地追到巴黎去见面。

　　在老胡心里，其实觉得妍小柒做老婆还不怎么够资格。小黄花是金融天才，和二军当然是相配的。梦囍和箬石两位美女就要差一些，不过非常积极地倒追李文长，李文长顺手收了也正常。

　　这妍小柒的水平据说和梦囍、箬石差不多，又只有一个人，老胡现在贵为东岸公司董事长，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不是见了美女就走不动步的花痴。

　　要是妍小柒能看上自己，主动积极，自己也就顺水推舟了，如今连人都没有见到，老胡也没有主动狂追的意思。

　　东岸公司董事长可是这个星球上最大的老板，在老胡心目中，只有英格兰银行的行长安暖的身份能和自己相配。

　　不过安暖据说是个一米七二的大个子，这就让老胡望而生畏。而且安暖公开声称过已经有男朋友，不会嫁别人。虽然不知道她的男朋友在哪儿，老胡也不可能去舔着脸自找没趣。

　　再往下排，就是现在这位啸月男爵了。和安暖并称欧联的经济天才，建立的商业帝国在神圣罗马帝国首屈一指。既然有维也纳之花的美称，人也应该是漂亮的，这才是老胡心中的理想对象。

　　俗话说有起错的名字，没有起错的外号。如今见到真人，啸月果然不负美誉，算是位美女。

　　和二军馈赠的女奴比，漂亮方面各擅胜场，没有女奴的娇媚，但英姿飒爽，更适合主持一个大家族。能力方面，更是那些仅仅以色娱人的女奴没法儿比的。

　　今天第二次见面，啸月对东岸的合作方案作出了应答，大框架基本同意，具体细节提出了些更改，自有老胡的手下去斟酌。

　　老胡的部下们去努力了，啸月身份由商业专家转换成了大老板，开始正儿八经地接待老胡这个合作方，在山庄摆开酒宴，款待客人。

　　待老胡似乎是无意中说出“我因为工作的原因，一直还是单身”的时候，啸月并没有被冒犯的反应，反而对老胡更热情了。酒宴完毕，拉着老胡的手，去维也纳森林里逛，观赏艺术家长廊。

　　现在是1624年的10月份，正是一年一度新酒酿成的时候，森林里正举办一年一度的新酒嘉年华，人如潮涌，非常热闹。

　　酒馆又挂起了赤松枝，啸月讲起了“斐迪南二世陛下打通关”的故事，心想事成的传说。

　　老胡表现的时候到了，尽管刚参加完酒宴，还是按习俗来了个打通关，十几杯葡萄酒下去，脸不变色。老胡能把二军和昔日都喝倒的酒量，在这里大显身手。

　　啸月主动拉了老胡的手，老胡不由心潮澎湃，加上又喝了十几杯，微醺中，只觉得这“打通关”心想事成没准儿真有点儿道理，有门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