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不谋而合
立正殿。
金丝软榻母女两并排倚坐,长乐公主玉手挽上长孙皇后胳膊,眼圈红红。
“母后,怎的身体抱恙也秘而不宣,要不是儿臣向父皇请安,还不知晓此事。”
“可请过太医看过?太医如何说道?”
隆起发髻下,长孙皇后玉颜精致,朴素淡妆恰好适宜,凤眼扬起眉角,盈盈一笑。
慈爱抚摸高阳公主如瀑青丝,庄重悦耳声调显得格外平静。
“质儿,无妨无妨。”
“你父皇已然差过太医,都是些陈年旧疾,加之前些时日操持高阳婚事,有些疲惫。”
“待近些时日休憩一阵,便无大碍。”
长乐公主靠过螓首,依偎长孙皇后肩头,柔声道。
“母后,病症一事非同小可,还需谨慎才是。”
说道此处,长乐公主扬起玉面,美眸中迸出欣喜神色。
“母后,儿臣偶遇一少年郎中,年岁尚浅,却医术精湛。”
“先前儿臣前往诗会之时,头晕目眩,还是那少年郎中施以援手,方才化解危机。”
“不若儿臣便支会那少年郎中一声,遣来与母后探查一番,更为稳妥。”
说出这番话语之时,长乐公主面上飞起两片红霞,带出一抹娇羞。
长孙皇后自是不知这段过往,拧过秀眉,盯着长乐公主看上半晌。
“母后怎么不知,你且起身,让母后瞧瞧。”
长乐公主向来体弱多病,长孙皇后心中有数。
只是此番长乐公主说的风轻云淡,但长孙皇后心中却有些骇然,硬是要看看长乐公主如今康健如何。
长乐公主摆摆螓首,钻进长孙皇后怀抱,脸庞挂起甜蜜笑容。
“母后无需担忧,那少年郎中给儿臣开了两幅汤药,如今已有半月时辰。”
“儿臣如今也不觉心头堵闷,通畅许多,心境也开朗些许。”
“那少年郎中曾言,再辅以针灸,定然能药到病除,身体康健。”
听闻此言,长孙皇后心头微微一震。
长乐公主病症时好时坏,和自己颇有几分相向。早在几年前,已然差遣宫中太医,乡坊知名郎中看过不下数十次,喝过的药石药汤更是不计其数,丝毫并未任何好转。
反而因为服用过多汤药,身体清瘦,日渐消沉。
最终只能身居幽宫,靠着滋补药膳,慢慢调理。
如今竟有少年医官能医好顽疾?
长孙皇后挑挑秀眉,慈爱凝望怀中人影,欣然开口。
“质儿,你口中的少年医官,可有姓名?”
“他能医治质儿顽疾,算是大功一件,咱们皇室理应重重答谢才是。”
依靠怀抱人影缓缓起身,眼眸中半带娇羞半带欣喜。
“这少年医官实则与母后也有一面之缘,只是不知晓母后是否尚有印象。”
“他便是夜宴之上,那个闲散悠然的李闲……”
李闲?
听闻姓名,长孙皇后身形一怔,转而掩面浅笑,喃喃道。
“是他?”
“竟然是他……”
银铃笑声回响耳侧,长乐公主只以为是长孙皇后不信,仓皇解释。
“母后,此人看似散漫无礼,实则是大贤大能之人。”
“悬于皇榜诗词便是李闲所作……”
“当日偶遇,儿臣谎称名为星河,那句诗词便是他送与儿臣……”
长乐公主本是娇羞性子,此番提及偶遇一事,面颊升腾桃色,别过脸庞,素手遮掩发烫玉面,柔声细语。
“李公子与儿臣有救命之恩,儿臣却撒下谎言,此番李公子也并不知晓儿臣身世……报恩之事还需儿臣斟酌斟酌……。”
从小带大的人儿,何种心性品行长孙皇后了如指掌。
长乐公主一颦一笑落入长孙皇后美眸,那抹淡淡爱意早已被自己洞悉。
拉过长乐公主玉手,长孙皇后笑脸盈盈。
“报恩之事,不急不急。”
“只要知晓恩人名讳,有何须急在一时。”
提及李闲,长乐公主恍然记起轰动皇城的事宜来,转过发烫脸颊,美眸中裹挟一抹担忧之色。
“母后,儿臣听闻李闲此番惹下大祸,不知晓父皇如何定夺。”
“三日前,儿臣听闻治儿曾言,王术明出题意欲困住李闲,不料却被李闲轻松破解,可立下给出题目让那个王术明束手无策。”
“又不知何故,数载未曾出山的刘老率书院学子齐聚晋王府,说是要声讨李闲。”
“李闲不过区区国公之子,如何与算术大咖齐平,儿臣担心,书院会以歪曲理由,参奏李闲一本。”
轻摇长孙皇后玉臂,长乐公主面显焦躁,央求道。
“母后,李公子予儿臣有恩,儿臣着实不愿李公子就此蒙冤。”
“还望母后能看在李闲医治儿臣份上,能提点父皇,压下此事。”
嘶~
长孙皇后着实有些惊诧!
这李闲竟真在算术一道,也颇有建树!
虽是这件事自己略有耳闻,却与长乐公主所言略有出入,更是将李闲此人颠倒黑白。
明明简简单单的意见民间学术争锋,竟还被有心之人造谣生非?
脑袋之中恍然响起陛下临走时,说过的话语。
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不一定为真!
看来这争锋一事,并非如此简单!
素手拉扯长乐公主玉手,攥在手心,长孙皇后凝视那双担忧眼眸,含笑轻语。
“质儿啊,你也到了谈婚论嫁年龄。”
“你且与母后说道,你心中是否倾慕李闲?”
刷。
长乐公主玉手倏然抽出,桃红脸颊瞬间变得滚烫殷红,背过身躯,细若蚊蝇话语轻吐朱唇。
“母……母后,怎的问起这番话语。”
“儿臣……儿臣不过是……与李公子,有……有……”
支支吾吾片刻,最后的话语已然轻不可闻,含糊不清。
长乐公主也着实难以想出一个恰当词汇,婉转表述。
长孙皇后玉面上笑意更甚,微微颔首。
“好!好!甚好!”
“李闲这孩子,母后也颇为赞许,医术确实不错,一日前也为母后诊断病症。”
“既是有恩与质儿,又有恩与母后,这份恩情咱们皇室没齿难忘。”
“至于李闲与翰林院恩怨纠葛,质儿无需担忧,倘若惩戒下来,母后亦能保李闲平安无事。”
啊?
长乐公主骤然转身,滚烫面颊浮现一抹惊诧。
想不到先前诊治母后之人,竟也是自己口中的少年郎中。
愣神片刻,长乐公主依上长孙皇后肩头,挽过玉臂,欣然道。
“儿臣,谢过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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