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李恽派人去了程府和张府,约上程处嗣和张公瑾到府上一叙。糖可以开卖了,李恽想和他们聊聊,而且目前李恽也缺钱,王有才这厮仿佛被草原娘们勾走了,总也不回来。
其实还有另外一个意思,目前李恽还不知道皇帝具体会把自己支到哪去,明年的合作事宜也得先跟两家商量一下。
糖的价格李恽是真不知道怎么定,只能让这两人定,结果程处嗣这货一开口就说五十文一斤,给李恽吓了一跳,旁边张公瑾摇了摇头却说:“低了。”
李恽下巴差点没摔地上,生怕张公瑾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出高价,李恽赶紧插话:“张伯伯,这个东西没那么值钱,酒才是大头。”
张公瑾再次摇了摇头:“郯王多虑了,这个糖五十文一斤确实低了。程家小子不知行情,我却是知道的。”
李恽不怎么信,还是怕张公瑾是因为自己救过他的原因而故意提高价格,最终还是按五十文一斤的价格把糖平均给了两家人,总计得钱两千贯,再除去两家每家一成的份子,李恽得钱一千六百贯。至于他们两家怎么去卖李恽就不想去操那个心了。
九月十五,李恽在朝会上再次见到了太子。欣喜的是太子没有坐轮椅,是自己站着的,就连以前脸上常见的忧郁之色都没有了,整个人都显得精神很好。见到李恽来了还笑吟吟的拉着李恽站到了自己身边,就连李泰都看着很高兴的样子。
众大臣到了以后,皇帝政策性的姗姗来迟,大朝会开始。结果刚刚一开始朝会就陷入了沉寂,一个出来奏事的都没有。皇帝也是一副耐性十足的样子,坐那不动;李恽看了一圈见实在没人出来,想了想就觉得自己先站出来吧,你们都不说就我来说吧,反正因我而起,那就我来终结吧。
李恽刚站出来准备说话,上次那个胖和尚烩饼抢先出来了:“贫僧等受皇上所托为太子祈福,幸的太子洪福齐天,日前已然无恙,也总算不负皇上所托。”哟,秃驴你可以的,无耻的样子颇有程处嗣的神韵。
坐在上边的李二陛下居然点了点头好像有些赞许的样子。我去,这叫双簧啊,你遇到行家了知道不,前几天我在家里还演呢,不像你这连个叫好的都没有。见这个样式李恽就想退回去,皇帝做好了局,这个局还是针对自己的,那还不如成全你们呢。我想的也是外出,那就这样吧,太子心里有数就行。
李恽心一横,干脆就帮上你们一把:“臣以为,烩饼大师所言甚是。臣之前犯下大错,日夜也不得安宁,唯恐害了大哥,而今大哥在诸位秃······咳大师的祈愿下已然痊愈,臣今日也总算是能松一口气了;然而错了就是错了,臣也自觉无颜再呆在长安,特请皇上准许臣之国,前往封地。”说完李恽第一次给李二跪下了。
旁边的太子赶忙去拉李恽:“恽弟不可,此次是你出手治好孤的腿疾,怎可因此而责怪于你。”站旁边的李泰都站了过来帮着说话:“是啊,李恽,大哥都给我说了,此次是你出手治好的他的腿,不是你的过错。”
站在上边看戏的李二终于有些坐不住了:“太子既已痊愈,此事就此揭过;李恽就不用再禁足了,佘长业亦可重回太医署。”原来佘太医是叫这名吗,自己倒是第一次听到,以前都没问过的。李二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慧敏等诸位高僧为太子祈福有功,赏黄金五百两。至于李恽奏请之国的事,鉴于目前其仍然年幼,此事不准。”
李恽的混劲一下就上来了,蹭的站了起来就想要搂火,好在太子和李泰好像都提前预料到了,联手把李恽给摁住了。
李二陛下一挥手三兄弟就被人轰了出来,人家还要讨论国家大事呢。李恽无处发泄在大殿门口踢柱子,但是好像也不是柱子的对手,疼的直跳,轰三人出来的史太监上前拎着李恽就扔到了大殿下面。
本来很严肃的事情让李二就这么当成家事一般就给处理了,而且看样子各方面都很满意,大家心里虽然都知道太子是李恽治好的,但是皇帝这么处理把这些人的脸面都完美的遮盖住了,除了李恽。
而且你一个十二岁的娃娃,你的脸面能值几文钱,皇帝卖起来也是毫无压力。
李恽很是郁闷,家里的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李恽之前估计的是自己还是会前往郯国封底,甚至还写了一份晒盐的规划,结果自己裤子都脱了你给我来一这个!
两人被太子拉着去了东宫,看的出来太子的脚完全没问题了,这事倒是让李恽的心情得到了些舒缓,毕竟闹这么大都是为了太子,而今太子的脚痊愈也算是一个好结果了。
心态平复下来的李恽才想起还没给太子分红呢:“大哥,小弟作坊的红糖已经售卖了,要给大哥分润八百贯,小弟回去就派人拉来。但是那个酒却怕是得等到年底才能分润了。”
到是给太子诧异着了:“那个糖孤倒也吃过,却不想如此厉害,也不过给了恽弟五百贯,回本却是八百了。”
李恽笑了笑:“以后每年都有呢,而且这才到哪啊,那个酒才是大头,小弟就靠着这两门营生也能做个富贵王爷。”
旁边的李泰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倒是没眼红,只是要求李恽也给他些糖,他很喜欢甜食,但是酒却不要,这小子说他喝不惯这种酒,上次喝了以后头疼。
回到家的李恽看到禁军已经撤走了,赶紧着安排人给太子拉钱,顺便给李泰拉了些红糖。但是佘太医还在李恽府上,聊了一下才说是不回去了,就在这挺好的。太医曙里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厌倦了。
不走就不走吧,家里的粮食多着呢,目前虽然钱不太多,但是够用了,而且很快就会多起来了。
王福和常时也挺无奈的,准备走都准备了两次了,还是没有走成,留在这长安城也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