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恽憋了半天才憋出个名字:“闷倒驴”。
张公瑾也是无语了,这叫个什么狗屁名字啊,合着老夫是驴是吧。“郯王啊,这酒确实是好酒,只是这个名;还是再想个好听的名字吧,兴许好卖些。”
嗯,知道,包装嘛,懂,可是李恽脑袋却突然卡了壳,那么多的好名字都想不起了;茅台、五粮液、二锅头,好像不太应景;风花醉,好像有点娘们唧唧的,这么烈的酒适合爷们喝,叫这个名字糟践了;李恽一时想不出,不住的挠头,急的在那直拉磨。
张公瑾看的直笑,不如就叫“长安醉”吧,李恽这才如梦方醒,这个名李恽很满意。看看人张公瑾,真可谓是能文能武,长得帅还年轻,身居高位还没正妻,起个名字都比李恽起的好。李恽都很想活成这样。
“还有啊,郯王,铁是官营的,民间不得私下买卖,盐却不是。盐的税收都不是专税,和其他东西一样收市税。”
这下轮到李恽吃惊了,唐朝这么厉害啊;自己老记得封建时代盐铁官营,演义小说里还说程咬金是私盐贩子呢。
那我这是要发啊,李恽双眼都在发光;盐啊,这玩意得多大的利润,这个年代还没人去晒盐呢,主要是吃青盐,那玩意还有毒呢,后世都是直到蒙元时期才开始在海边晒海盐的。老天爷给我关上了一扇窗,但是这就是又给我打开了一扇门啊,还是中门,谁说文科男就不能发财的。
张公瑾很诧异的看着眼前双眼放绿光的小子,心说这小子能制这么好的酒,难道还真能有制盐的法子。
拉住了有点癫狂的李恽,张公瑾需要问个明白:“郯王真有制盐之法?”
当然有了,张公可有兴趣啊,有兴趣的话,咋们一起弄咋样,我算你一额半成利。
略一沉吟,暗想道:这么小气啊,还半成利。不过张公瑾很快就理清了思绪,仔细的分析出了这里面的要害关系。
“小子,酿酒和你说的那个糖我是愿意加入进来的,盐却是不行啊,你要真有制盐秘方,我也不便加入。”
李恽听罢,一开始很少疑惑,这么大的利,这些人真能忍的住,这还是勋贵吗,这风格转换的有点快啊,我都快跟不上了。
张公瑾见李恽迷惑的样子,也是无奈,这个七王爷,听说病后很多东西都记不得了,这里面的厉害关系还是有点拎不清啊:“盐利之大,不是我不动心,而是这利太大,不能动心啊。”
李恽瞬间恍然大悟,不是张公瑾不愿意加入,而是他也知道,加入了最终也只是一场空。终归李恽是救过他,这才愿意出言提示一下。就算李恽真的晒出盐了,估计也得是太极宫的老大得利,到时候甚至可以直接收国。任何人拿到这个东西都是烫手的,不然你意欲何为,造反?
但是李恽不打算就这样放手,终归是要去试试的,就算大头全被太极宫的拿走,自己喝点汤也是不错的,有盐才能有味。李恽甚至很奸商的想:就算啥都没有,总能拿来换点东西吧。
张公瑾很愿意加入酒和糖的生意,甚至对李恽的镜子也很感兴趣,虽然目前李恽的镜子只在很小的范围内有人知道,但是照这样看来勋贵的消息渠道确实很广。但是李恽很怕这个镜子,制作太危险了,要是把自己给毒死了多划不来,虽然张公瑾一再保证这个镜子可以比酒还得利更丰,李恽答应了送张公瑾一面镜子,但是并不想成批量制作,目前这些东西够了,等到自己想弄的时候再说。我是个王爷,干那种事太危险了,下次自己说不定就直接烧玻璃了。
张公瑾很是爽性的命人回去拉了一千贯钱来入伙,占一成。对于这个占比,李恽本来还想再给张公瑾谈谈的,怕人嫌少,结果人家压根没在意就直接去拉钱了。
李恽留张公瑾吃了午饭,酒自然是不敢让他再喝了,但是对李恽家的炒菜很是喜欢,累得厨娘加班了好几趟。李恽也很纳闷:这个时代的人吃饭都这样吗?程处嗣那个牲口也是,一只鸡烤出来,这边李恽一个鸡腿还没啃完,他那边已经在拍第二只鸡的泥了。这个张公瑾也是,吃个炒菜差点没张开大嘴直接往里倒。
走的时候还顺走了李恽家好几口锅,得亏是打得多。
张公瑾走了之后,李恽小发了一会呆,然后叫来了王福:“福叔啊,你看,咋们这宅子算是起来了,我又打算建作坊,但是咋们这怎么说也三五十口子人,是不是屯点粮食啊,我们的地明年秋才能有产出呢。”
顿了一下,李恽继续说道:“这样吧福叔,你去买些谷和麦回来,不要买现成的米和面,舂出来的麸糠这些我们有用,既可以喂猪还可以酿酒。其他的你看着买,高粱米、黍米这些。还有咋们制糖需要霜糖,多买些,我准备开始做红糖。多带些钱,尽可能的多买,皇帝和太子给的一千多贯你全带上,都花了。没事,张公瑾跟着还要拉一千贯过来。”
王福不能理解李恽的行为,但是这次反正不用自家掏钱,而且听说张公瑾入伙了王福也很是高兴;马上就开始安排着人手套车。除留下厨娘夫妇看家外,其余的人全被王福带走了,就连魏家村的青壮都带上了三四十号,自家的两头牛也被王福安排人一并赶了去。
至于的吗这么大阵仗,李恽是不知道这个年代的购买力,不清楚一千余贯能买些什么东西。贞观年民间田多人少,米价就极其的贱,一斗米只卖五文钱,通常一贯钱一千文,啊!就是说可以买两百斗米,十斗为一石,即是二十石,唐代的一石相当于后世的五十九公斤。粗算一贯钱光买米就得一吨多,何况李恽还不是买的米和面,买的是谷子和麦。这一千多贯······
果然,晚上的时候王福浩浩荡荡的带着一大波人回来的时候,每个人看样式负载都不轻,这还是有两头牛和套了好几辆大车的情况下,不过这时代的人负重能力确实很强。而且据王福说只拉回了一小部分,大家伙还得拉好几天才行。
反应过来的李恽终于有点小后悔了,自己脱离了老百姓就拍脑门干出这事了;毛主席有言:只有回到人民群众中去才是我们唯一的出路。自己还是农家子弟出身呢,居然犯这种错误;那么多粮食,吃到猴年马月去,就算是酿酒得酿多少啊,一千多吨啊。可惜这个时代没有鞭炮,不然长安的米商肯定在放鞭炮庆祝来了这么个冤大头。
李恽只能硬着头皮给王福说:“没事,你们慢慢拉,厨娘你们多弄点好吃的,大家伙都累着了,”然后假装潇洒的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