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恽问了一下冯智戴,此地大约有多少人口,得到的回答却是整个岭南也就是五岭之南,人丁不足百万之数。这下李恽彻底麻爪了,难怪李二那么大方的允许自己在这边征兵呢,这能征到几个人啊?
李恽有些不死心的问道:“若是我在此地征兵的话,你以为可以征的多少?”
冯智戴很警惕的看了李恽一眼问道:“越王,你征兵何为啊?你已经贵为王爷了,还是不要乱想的好。”
李恽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说道:“皇上允许我征兵的,圣旨里也说了的,你没看的吗?”
冯智戴回道:“那就好,我还以为你有了什么其他的想法呢。圣旨我只知道大概内容,大人没给我看。”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南方之地不似北方,虽然不如北地繁华富庶,可是吃食却是不缺的。那些蛮人就算是足不出户也是不愁吃的,树上结的草里长的都够吃了,这里又没有冬天,一年四季这些都是有的。”
“王爷也看到了,那么好的良田他们都不耕种,你还指望他们能做什么呢?自赵佗到了这边,也得有好几百年了吧,到现在都还是只有这么点人口,就算是此地孩子不好养活,可这也和他们生孩子不积极也有关的。王爷你想,连生孩子都不积极,你还想他们去当兵?”
李恽刚要想说话,冯智戴却是继续说道:“还有个事啊,王爷若是想开发这些良田,除了预防山里的野兽外,还得预防这些蛮人。他们不善于耕种,可是十分的善于偷粮食的,别到时候王爷种出来的东西都便宜他们可划不来了。”
李恽不服气的问道:“我自有大军跟过来,到时候该杀就杀,我就不信他们敢来。”
冯智戴再次摇头说道:“这些人啊,真要打仗的本事是几乎没有的,可是一旦把他们杀急眼了,成群结队的出来作乱就麻烦了。他们偷袭你不好防备,因为他们熟悉地形这些,你反过身去追杀他们吧,他们往山里一躲你又寻不到,很是麻烦的。”
李恽说道:“那我用东西引诱他们出来帮我做事呢?”
冯智戴却是笑了一下说道:“首要一个就是说话的问题,这个地方啊,十里不同音,很难通译的。就算是王爷能解决这个问题,也要注意一下,这些人不一定会听使唤的,说不定骗了你的东西人就不见了,你还找不着。就算你找着了,人家也不怕你啊,了不起就是一死,这种人我可是见的不少了。既不怕死、也不要脸。”
这下李恽有些服气了,看来这个时代的边区工作不好开展啊,任重道远都不足以形容的,只能是慢慢的来了,反正也是不急嘛。
土地不用丈量,只需要自己派人前去耕种就行,大致的范围划给你了,人家也不过问,你爱咋弄咋弄。冯智戴接到了李恽,并给安排了接风宴,引荐了当地的官员,然后第二日一大早就回去了,家里的婆姨该等急了,顺带着还带回去了许敬宗带来的信。
李恽没有住进城里,还是住在船上的。这个时代的安州城也不大,方圆不过四五里的样子,城墙也不高,就是那个城门看着都破破烂烂的,李恽实在是没有住进去的欲望,索性继续在船上接待了当地的官员。
来的官员除了安州县令外,还有容州以及桂州的,甚至就是广州的也跟着冯智戴一起来的。只是李恽认为他留下没必要,就让他跟着冯智戴一起回去了,留下了其余三人继续了解一下当地的情况。
在李恽的招呼下,几人都坐下了。李恽也没客气,直接就冲三人说道:“这样吧,昨天虽然你们都自我介绍了,但是本王没记住,你们再说一下吧。”
好在三人都还算是比较有特点,一高一矮,外加一个大胖子。估计这个外形也都是不太讨喜的,这才给发配到了这里来。高个子就是容州县令,叫赵中,看着很是威严,但是跟李恽说话的时候手却是有点发抖,声音也不太利索的样子,问了一下居然是有点害怕李恽。
矮个子叫杜臣越,桂州县令,居然是杜如晦的族人,因为之前帮着筹办军粮而不小心失了期,被发配到了这里。说话倒是稳妥,人看着也精明,给李恽留下的印象不错。
大胖子就是安州本地县令,叫方一平。看着有点像王有才,很是和善的样子。在李恽面前说话很小心,一个字一个字的慢慢说,生怕说错了。
三人介绍完以后,李恽直接问道:“先不说本地的事,本王问你们,你们可有什么特别想的事情啊,说来听听。不要拘束,就当是和本王拉拉家常了。”
杜臣越却是率先说道:“属下目前最想的,就是把桂州到安州路上的猪笼寨给剿了。这帮子蛮夷,跑来劫了我们不少物资不说,还杀了我们好些人。属下倒是也曾前往进剿过,可惜的是不仅没有剿灭他们,还吃了大亏。”说完撸起来袖子给李恽看:“这就是属下前去剿灭他们的时候被他们埋伏所留下的。”李恽一看,却是一处箭伤,估计是中箭很深,手臂上明显的留下了一块凹陷。
容州令赵中倒是说道:“属下那里的撩人倒还算是安顺,虽然也有不时作乱的,但是还在可容忍的范围之内。属下目前最想的,就是能立下功劳,重回中原之地。”说完了还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让王爷见笑了。”李恽摆了摆手说道:“无妨,都说了是说些家常话嘛,想什么就说什么才好。”
方一平见状,胆子也就大了些,说道:“不怕王爷笑话,属下这里虽然靠着大海,但是也不少了撩人出来作乱啊,而且属下也是经常吃亏的。要说到最想做的事嘛,首先一个属下就是想发财,可惜的是这里太穷了,却是没有发财的机会的。另外的嘛,属下就是想把登天寨给剿了,再把那个寨主拿来睡了。”
李恽有些好奇的问道:“那个寨主莫非是个女子?”
方一平却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倒是是个男的,只是长得像女子罢了。”
李恽冷汗都下来了,我去,你这口味,莫非这岭南之地没有什么能看的入眼的女子,你居然都跑去打男人的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