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吃过晚饭过后,李恽是照例睡到了马车上,这样就能省却些时间,不用一大早就起来。因为厨娘回来了,早上还能做好了早饭让王福给带到车上,李恽醒了就能吃。同时李恽还带信给了佘长业,明日和自己一同去皇宫给皇后瞧病。
李恽第二天早上被王福叫醒的时候已经到了宫门口了。接过食盒正准备吃早饭呢,却伸进来一个巨大的马头,给李恽气的使劲拿脚踹了好几下才赶出去。这匹大白马才回来几天的时间就被王福投诉过了;走哪都跟着,一点不听招呼,吃的还特别多,要不是黄升还没回来,李恽都想让韩宁杀了。
李恽主动来参加大朝会倒是没什么重要的事,主要是彰显一下自己回来了,有本事就冲着我来。而且李二昨天也特地要求了自己得来,李恽估计着也没什么事,就当走个过场了。
因为是今年的最后一次朝会,参会的人着实不少,大殿外都站了不少的人,一个个的冻得脸色有点发青的样子。大殿里面就不一样了,李恽家的炉子这个大殿里也有,很是暖和。外面的官员也就挨着门口的能感觉到点暖和劲,这就看出当大官的好处了。
李恽是照例是坐在太子下首的。自己下首的位置却坐了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娃子,估计是哪个不认识的王爷吧,看着比李恽还小的样子,有点怯怯的跟李恽打招呼:“七哥回来了。”这人不是李治,又比自己小,那就只能是老八了,汉王李贞。眼下也就只有八九岁的样子,不知道这么小的娃娃来上朝是做个啥。
李贞长的虽然白白净净的,但是有点偏胖,个子也不算高,很是好看的一个小孩。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站到自己旁边,李恽虽然参加了几次朝会,但是对于这个讲究也是不知道的,空了倒是可以去找许敬宗问问。
跟李贞两人见过礼后,趁着还早,李恽拿出了个肉饼在那啃着。李贞见了直流口水,李恽又分了一半给他。这会人已经到了不少,为了遮掩一下,两人干脆躲到了太子背后吃肉饼,李恽还好心的问太子要不要吃点,被太子横了一眼。
不一会大殿里就有不少人都闻到了肉香,这可苦了那些闻着味的大臣了。这个时代的早朝一般是早上五六点的样子,虽然大部分人都吃了早饭的,但是架不住李恽弄的肉饼太香啊,而且还有部分没吃早饭的呢,闻着味却吃不着,挠心挠肝的。
两兄弟很快的吃完了饼,李贞则是很老实的去前面坐着了,一副很有教养的样子。李恽则是在后面的大柱子上靠躺着了,闭上眼睛想补补觉。还没睡着就被太子一把提溜了出来,却是皇帝到了,朝会正式开始,李恽也只能跟着众人一起行礼。
李恽本来是来划划水走个过场的,没打算也不想参与什么事情的,因此直接就在那闭目养神。但是你不去招事,事却会来找你。
一开始的时候说的都还是正常的朝廷大事,甚至有河北道返回的官员在那汇报马匹的安置情况。说到了当地百姓对皇上的感激,并言及明年收获过后会给皇上敬献最好的粮食,且有百姓给皇上立庙等,说的李二龙颜大悦,连带着汇报的人都受到了赏赐。
而后就是一些不痛不痒的总结之类的,以及吐谷浑前线的一些事,李恽听着觉得无聊,闭着眼都快睡着了。这时却听到有人在说什么郯王之类的字眼,李恽一下就睁开了眼睛,拿眼一瞧,正中间确实是有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在那滔滔不绝的说着话,李恽仔细听了一下,却正是在弹劾自己。
对于有人弹劾自己李恽倒是不会觉得稀奇,只是好奇这人是谁。这个转身问太子:“大哥,这老东西谁啊?”太子低声说道:“郑元寿,现任太常卿。”这就不奇怪了,郑家的代言人嘛。之前郑从被李恽宰了,郑家还被李二趁机敲了一大笔,吃了这么大一个哑巴亏,现在报复一下也正常。
这个郑元寿说的东西也不新鲜,毕竟李恽也才十四,那有那么多的罪过给他们总结归纳。翻来覆去就是那一套,但是这人怕是不知道李恽家的生意现在可是有好大的靠山了,皇帝都有股份的,靠这个就能搬到我吗?
果然,这个老头话一说完,长孙无忌就跳出来了:“皇上,郯王乃是一闲散王爷,因前年大病不记事,现在也少读书,因此臣以为他做点什么不应去苛责。”
李恽也打算站出来了,结果刚站起来就被人一把从身后拉住并抢先出来了。李恽一看却是许敬宗,之前李恽忙着吃东西和睡觉,倒是没注意他坐在自己身后的。
许敬宗站出来后说道:“皇上,郯王河北道之事助力颇多,臣以为太常卿有攀诬之嫌。”完了就不说话了,李恽还在纳闷,这叫什么话啊,你就不能多说几个字吗。惜字如金的不起作用的啊。
李恽不明白,龙书案后面那位可是明白的。河北道的事从头到尾都是李恽出钱出人操办的,最后得利最大的却是皇帝和一众宰辅,李恽可是啥也没捞着的。你们把好处都拿了,但是现在李恽刚一回朝就被人攻讦,你们诸位就没个表示吗。
果然,许敬宗话一说完,房玄龄和魏征都站了出来为李恽辩护。尉迟老黑大门神甚至直接攻击郑元寿是眼红李恽家的产业,这个东西那么赚钱郑家弄了去好谋反。给郑元寿气的直哆嗦,想要拿手指尉迟恭,被铜铃大眼一蹬吓的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没坐地上。
眼见着不吃亏,李恽干脆坐定了安心看戏。小弟们打起来了,这个时候做老大的就得出来调停了,别看下面几人组团在那围攻郑元寿一人很是亢奋的样子,但是李二只是轻轻的咳了一声下面几人就都止住了,转身躬首。
李二看着郑元寿说道:“朕的七子,前年大病之后不能忆前事,朕特许他不之国并城外居住,虽说操持贱业,但是也算是他自己的营生,朕也是甚为欣慰的,以后不得再提及此事。”皇帝金口一开,此事就算是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