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培陵城大军到了之后,大营安札好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十几架黑漆漆的东西给搬出来,对着千米之外的荒山,就是一阵狂轰乱炸。
山本地裂,大地都在颤抖,自此西凉终于明白,原来培陵城不仅是水师拥有那可怕的武器,就连常规军,也装备了这东西。
西凉上下,一片哗然!
但是关于西凉王设计杀害培陵城两千军士的事,只有西凉王和他的亲信知道。
凉州城,陈云带着人前往这里的时候,第一时间赶去确认战死青云关的是否是培陵城的军士,按照西凉王的说法,他花了极大的代价,从楚国的手中,换回了这些尸骨。
培陵城来的人检查一遍之后,确定了这些被大火烧过的尸骨,真的是培陵城的军士。
很多尸骨都没办法收集齐全,但是有这些军士的军牌,两千个,一个不差。
就连周士杰和王老五的军牌都在,军牌在,人在,军牌不在,人自然就不在了。
负责接见陈云的,是他同族的兄弟陈云,陈云对这个堂哥没有半分好感,发生这件事之后,他对整个西凉都没有半点好感!
周士杰和他关系一直很好,他一直把周士杰当成侄子一样,没想到这次支援西凉,竟然会落到如此一个下场。
尸骨不存,全军覆灭!
陈云检查完之后,带着人回到了凉州城中的驿站,西凉依然把培陵城的官员安排在驿站之中。
外面雪花飘飘,地上都铺了厚厚一层,这个冬天,也为整个凉州城铺上了一层银妆。
驿站之中,陈云所在的屋子之中,此时除了陈云,还有今日跟在他身边的一个护卫,这个护卫,不是别人,是张城装扮而成。
周士杰战死,张城不相信,他一定要亲自来看看,不然他无法安心!
在这个世界张城的记忆中,他的童年到少年,都有周士杰的影子。
这么多场艰险的战斗中,他们都活了下来,为何这次支援西凉,反而会把命留在了这里,张城才不会相信有这么巧的事。
两千大军,全军覆没,想想这之中的问题就能发现,就像是一场惊天的阴谋一样。
“公子,士杰他有可能还活着!”
其他人在张城的面前,尽量不提周士杰,可是陈云不同,他深知周士杰和张城两人的关系,对两人接触也是最多的。
“我知道!”
张城一样认为,周士杰不可能真的战死!
“就一块军牌,并不能代表什么?”
张城看着手中这块刻着周士杰名字的军牌,上面有培陵城军士的独特标记,这是猴儿谷中打造的,这天下没有人能作假。
可是自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只要没见着周士杰的尸体,张城就不会相信他死了。
“公子放心,我们的人已经出去打听消息,今日我也与陈书说过,雪大,会在凉州城停留几日。”
陈云淡淡的道:“我这位族中的堂兄,我对他很了解,他就是心中有鬼,才想要我们尽快离开凉州城。”
张城今天也见到了陈书,这些人还好都不认识他,整个西凉的大臣之中,应该都没人认识他。
李廷芳也好,陈书也好,或者是周川,他都没见过!
这一天,赶到凉州城的培陵城使团见过那些培陵城军士恶尸骨和军牌之后,回到了驿站之中,就没有离开过。
可是第二日,所有人都忽略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冬月初一!
今天,本来是培陵城周士杰和西凉大将军女儿周慧的大婚之日。
周士杰战死的消息传出之后,人走茶凉,凉州城不会记得他,似乎所有人都忘记了。
可是有人没有忘记,那就是培陵城的使团!
一大早,培陵城的使团,带着迎亲队,直接前往周家所在的宅院。
周士杰已死,但这婚,也还要结!
培陵城使团这突然的举动,让这个凉州城的人都惊呆了。
凉州百姓们惊呆了,就连临时王宫中的李廷芳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都楞住了。
按照如今的情况,周士杰战死,这婚事自然不作数了,可是若是按礼仪来算,周慧又算是周士杰的未亡人,培陵城代表的是周士杰,现在培陵城的使团直接带着迎亲队前往周家的宅院,这一个态度,很能说明问题。
周川已经好几日没出过府门了,当下人来告诉他这个消息的时候,周川只是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
“你去问问大小姐的意思!”
当下人跑到周慧的身边,把周川的这句话告诉他的时候,周慧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情绪,只是马上吩咐府中下人,准备,今日她要出嫁。
也就是说,周慧答应嫁给一个死人,她愿意和培陵城的迎亲队回去。
周敏这小丫头听说之后,跑来见她。
“姐姐,那家伙已经死了,你为何还要嫁过去!”
周慧痛爱的摸着自己小妹的头,淡淡的道:“傻丫头,如果我不嫁,他们就会找借口攻打西凉。”
周敏不懂这些,不服气的道:“培陵城才多少人,大不了要爹爹领兵把它灭了!”
周慧笑笑,平静的道:“如果爹爹和大王有把握灭掉培陵城,当初就不会有这场婚事了!”
“哼!”周敏也不是完全不懂,上次爹爹领军去攻打过一次培陵城,回来之后就长吁短叹的,她都知道。
周府这边,本来之前就准备好了一应出嫁的东西,此时也只是把它从新布置出来而已。
培陵城的迎亲队到周府的时候,顺理成章的接走了新娘,周家陪嫁的东西,一应俱全,一样不少。
周慧被迎接队迎到了驿站,与周士杰的军牌拜了天地,从此之后,她就是周士杰真正的未亡人。
凉州城的临时王宫之中,李廷芳听完内侍的汇报之后,只是轻轻叹息一声,可在王宫的另一处,有人却摔了东西。
二王子砸掉手中的东西之后,狠狠恶踹了跪着的两个内侍几脚,吓得内侍不敢说话,不敢叫痛。
“妈的,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