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往往代表的都是死亡,无休无止的战争,就是不断的死亡。
张城见过麒麟才子之后,心里很明白,他说的都是对的。
一场由自己挑动起来的战争,和被别人挑动起来的战争完全不同。
自己挑动起来的战争,至少还在可控的范围之内,还能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如今天下势力虎视眈眈,若是这个时候,张城不是等着他们来打,而是主动出击,结果会怎么样。
张城前世是军人,这一世也是军人,不同的是,前世未曾见识过战争的可怕,这一世却是见证了战争带来的残忍。
每次脑海中出现战争场面的时候,张城都有些害怕,战争代表着死亡,有战争,就有死亡。
在这个时候,若是张城不做决定,可能等待他的就是各大势力的联合大军,进攻中原。
三月二十七,这是春天最后的样子,在这个时候,培陵城一万水师大军,三十艘战船,从培陵城码头出发,开往距离巴水国最近的水域。
山海关的五万投降而来的西凉兵马,还有广南府的新兵,合计十万大军,兵锋直指楼兰。
如果就这样的话,或许会被人说是虚张声势,因为就算是十万大军,也威胁不到楼兰,可是如果十万大军,再加上近一百门火炮呢?
消息传出之后,天下震惊!
三十三十,东都城的三十万大军,有十万大军被调回中原,之后与胡胜手下的十万大军汇合,合计二十万大军,往漠北边境靠近。
这二十万大军,并没有前往溶江城,二十万大军,并不会从一线天进兵漠北,而是在培陵城派出的另外一支水师,五千水师兵马,二十艘战船,从长江逆流而上,准备运送二十万大军,进入漠北。
这几个消息一个接着一个,天下人闻之无不心生惊讶,这是要天下大乱啊!
真正的天下大乱,来得这么快吗?
天下各大势力,闻风而动,大批的探子被派了出去,一开始只认为这只是大梁虚张声势,可当第一炮轰响之后,天下人才明白,大梁这是真的要秋后算账了。
先打漠北,许多人并不意外,毕竟张城这个梁王在小皇帝面前许下的诺言,不是什么秘密。
可是先打楼兰,就让人想不明白了,楼兰在这些势力之中,不是最强大的,但也绝对不是最弱的。
西凉才是最弱的,大梁为何不先攻打西凉,而是先攻打楼兰呢?
这个问题,成为了诸多势力分析天下形势的最大的困扰,因为不知道原因,才会奇怪。
西凉上下,也因为这件事而庆幸,大梁没有先打西凉,这比什么都好。
楼兰方面的十万大军,张京被任命位主帅,他老练沉稳,由他领兵,张城也放心,还有他的师弟高程的配合,两人率领十万大军,还有一百门火炮,压制楼兰,完全不是问题,真正要担心的,是巴水国会向楼兰派出的援兵。
二十万进入漠北的大军,主帅是吴海,天下名将的第八位,这个在山海关一战成名的小参将,现在也成为了能独当一面的大将。
吴海这个主帅,只是表面上的,胡胜这个从漠北投降而来的判将,在军中也只是一个副将。
进入漠北的这支二十万大军,真正的主帅是张城,张城跟着五千水师一起,顺着长江逆流而上,已经进入了漠北的水域上,二十万大军,已经在渡江。
大军要进入漠北,粮草等后勤问题是最大的问题,水师的战船想要保证二十万大军的补给,绝对不容易。
攻打楼兰的十万大军,张城不要求他们真的能打赢丁一山,目的只是提前发动这样一场战争,打乱他们的布局。
张城真正要取的,是漠北!
这一次,张城势在必得,二十万大军,再加上五千水师,其实还有一只五千人的神机营,这才是攻打漠北的主力。
四月,这个炎炎的夏日,空气中弥漫着的却是血腥味的气息。
漠北已经丢失了好几座城池,许多漠北城池中的守军,根本就没有反抗,要么直接投降,要么就是弃城而逃。
一两个效忠于独孤家的将领,也翻不起任何的浪花!
大梁二十万大军打着的是收复大梁失地的口号,独孤家乱臣贼子的名声再次传遍漠北,这样的情况下,那些原本就是大梁的臣子们许多都动摇了。
大梁的二十万大军长驱直入,漠北的兵马没有丝毫的抵抗力,最重要的是,边疆的独孤腾,没有任何动作,他并没有领兵回长安城,按照他的说法,羌人可能会有异动,与大梁的二十万兵马比起来,羌人更可怕。
大梁的兵马不会对漠北的百姓大开杀戒,一路上对百姓们秋毫未犯,军纪深严,但凡有欺压百姓,强抢民女这些事的发生,不管是谁,立下什么样的功劳,都只有一个结果,杀无赦。
与羌人比起来,大梁的兵马,更让独孤腾放心,他与羌人打了十几年的交道,对羌人的凶残程度最是清楚,他坚守边疆,也引得了百姓们的尊重。
张城在知道这件事之后,也只能感叹,独孤昊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他这个二儿子,算是一个合格的军人。
大梁的兵马进入漠北之后,原本就充满着紧张气氛的长安城,也出现了不同的声音,特别是读书人,许多读书人大肆的宣扬独孤家弑君北逃之事。
读书人的笔和嘴,在这个时候,发挥出来可怕的力量。
儒家的力量,在这个时候彰显了出来,一开始,独孤家还抓了不少读书人,可是随着越来越多的读书人站出来,独孤家才意识到,这已经不是抓几个人,砍几个人就能解决的事了。
齐国的儒家圣地万学宫承认大梁的皇室正统的地位之后,第一次发挥出来了可怕的力量,长安城中的读书人们写诗作词,大骂独孤家。
独孤昊是在大梁二十万大军,距离长安城只有不到两百里的时候,才知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