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已经在筹建兵器作坊,可是这么多年,大梁国军队的战甲兵器都是独孤家在负责,铁匠也都被独孤家收拢了。
独孤家的铁器和兵器作坊,都在漠北,现在看来,独孤家是早就有了准备。
工部短时间之内,想要培养出一批拥有高超技艺的铁匠,谈何容易。
工部上下,为此已经几次找到杨之旬,希望朝廷方面出面解决这个问题。
于是就有人想到了张城,那把放在皇宫之中的精钢宝刀,还被工部借去研究了一段时间,但是其工艺技术,工部依旧没办法摸索出来。
独孤家突然就反了,弑君北逃,没有一点风声迹象传出来。
大梁国的兵器储备,在常年的战争之中,损耗已经差不多。
此时大梁各军,都早招募新军,新军的装备,一时之间都拿不出来。
工部慌了,兵部自然也会慌。
没有战甲,没有兵器,即使拥有百万大军,那也像是没有牙齿的老虎一样。
张城笑了,其实他之前就有安排,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猴儿谷中,其实早在年前,就开始打造普通的战甲兵器,这些东西,如今猴儿谷中有着大量的储备。
“殿下,杨相,不是我不愿意把这锻造技术交出来,实在是这技术关乎到大梁的兴亡问题。”
“这精钢宝刀,即使是技术精深的老师傅,也需要好几个,打磨好几日,才能打出一把。”
“即使我把这锻造之术交给工部,工部的匠人熟悉,再去建造兵器作坊,所耗费的时日,也不知道需要多久。”
“大梁国的新兵等不起,和漠北独孤氏交战的大军也等不起。”
“臣倒是有个想法,只是不知道,殿下和杨相会怎么看!”
张城此时,露出了一个商人的本性。
杨之旬和吴王相视一眼,杨之旬开口道:“张将军请说!”
张城笑道:“杨相应该知道,在入梁都城之后,我也曾和秦王一起合作做酿酒的生意。”
“这兵器,一直是独孤家在做,若是这兵器的生意,交给秦王府来做呢?”
张城这话一说出口,杨之旬就是眼睛一亮,就是吴王,都看了张城一眼。
这少年还真不简单,这招用得真不错,这就叫以退为进。
秦王是大梁的财神爷,替皇家掌管内库,他做的生意就相当于是皇族的生意,赚取的金币,也都是流向了皇帝的私库。
这次和雁门关大战,内库就拨付了三百万金币,这笔金币,可都是秦王辛苦赚来的。
而张城说把兵器的生意交给秦王做,那岂不是说和皇族做生意,这样,兵部放心,皇族安心,这简直就是一石几鸟的手段。
秦王府来做这兵器的生意,那朝堂之上,窥视这兵器生意的士族大臣们就将会无话可说。
谁胆子这么大,敢和皇帝抢生意,这不是找死吗?
而秦王府来做这兵器生意,自然是和他张城合作,他只需要提供技术,就有源源不断的金币流入他的手中。
当杨之旬和张城敲定其中的细节之后,这件事,在秦王府都不知情的情况下,算是谈成了。
张城提供技术,秦王府负责工匠招募,而培陵城,会提供一批优质的兵器战甲,这第一批战甲兵器,就可以装备五万军士。
张城从兵部衙门的这座院子里离开之后,杨之旬久久没有开口。
吴王也是,喝下一盏茶之后,才慢慢的道:“杨相觉得此人如何?”
杨之旬放下手中的茶杯,平静的道:“若是单论他的文采,天下间,找不出几人能与之相比。”
“他也是百年难遇的将才,知人善用,这点看看御林军如今的情形就明白。”
“可这样一个人,却偏偏很爱那金银之物,光是美酒一项的收入,他手中就掌握着百万金币。”
“如今又有着兵器战甲的生意,日进斗金,不出两年,就可富甲天下。”
“此人若是用好了,对大梁国就有益,若是他真有反心,那也必然是大梁国最大的威胁。”
吴王也是深有同感,这就像是一把双刃剑。
杨之旬接着道:“先帝在世之时,曾有意把零鸯公主许配给他,这事我看可行。”
作为小皇帝的太傅,杨之旬对此事一直都是很支持的。
“本王这就进宫,和陛下商讨这件事吧!”
吴王也听说过这件事,若是用一个公主,能稳住张城,对皇家来说,是不亏的。
陈王如今是当今陛下,他也算是皇族所有王爷之中,年龄最大的。
小皇帝传位于他,他以近六十岁的年龄登基为帝。
陈王曾为了梁国的平定而放弃过一次皇位,如今他又为了梁国的安稳,继任为新帝。
登基为帝之后,就以他的封号作为年号,如今天下人,都称他为梁国陈皇帝。
小皇帝如今已是先皇,他的灵柩还停放在乾清宫,新皇只能坐在未央宫。
未央宫之中,新帝正在见一个人。
监察院的院长上官城,此事在新帝陈皇帝的手中,正拿着一份上官城递上来的资料。
看完这份资料之后,陈皇帝深吸了口气,眼中似乎多了层其他意思。
“这件事,还有多少人知道?”
上官城轻声道:“回陛下,此事除我之外,只有亡命书生,还有福老头知道。”
新帝似乎知道这两人,他放下手中的资料,看着上官城,平静的道:“此事可不能出错,你应该知道,这关系到什么。”
“陛下,臣可以用脖子上的脑袋做担保,这事绝不会有错。”
上官城的肯定,陈皇帝还是相信的,监察院,本来就负责这些事,只是这件事太大了,大到他即使当上了皇帝,都有些不敢相信。
“你下去吧,既然是父皇留下来的旨意,你们就继续去做吧!”
登上这个位置,他并没有因为这天下至尊的位置而迷惑。
上官城行了一礼,然后退出了未央宫。
吴王赶到未央宫,把他和杨之旬的想法告诉新帝的时候,陈皇帝当时就发了脾气。
“不可能,零鸯不能嫁给他,这件事没得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