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琉球呆了半天,告别了向贤,杨鸣他们重新启航。
同时也补充了淡水、粮食等,一众船员经过岸上休整,精神勃发。
大船在湛蓝的海面上缓缓前行,海天一色,令人心旷神怡!
杨鸣有点醉意,便钻到自己船舱,打算休憩一会。作为船长,他有一间独立的船舱做卧室,尽管面积不大。
这和之前做普通船员时候,大家挤在一起睡好多了。那是一个大船仓,空气中混杂着各种味道。杨鸣本来以为自己大学时候男生宿舍够糟糕了,没想到还有更糟糕的……
海面上有一艘船在游荡,是一艘海盗船,看样子像小早船。
海盗小坂正雄有点郁闷,自从上次“开张”到现在差不多三个月了,还没机会捞到大鱼,天气渐凉,再这样下去和一班手下真的只能去喝西北风了。
有时他会怀念起以前当武士的时候,那时候有地位,有钱花,还有温馨的小家。可一切都在关原合战后改变了,该死的战争让他差点丧命,而他的主公也在战争中丧命。为了生活,他不得不四处流浪。
听说海上好赚钱,他就纠集了一班浪人组成了队伍来发财。不过当了海盗才知道,这一行也不好混,不仅竞争众多,那些贸易商船也不好搞,有些甚至会有武装船护卫。
他逐渐从竞争激烈的航线上转移,在一些相对偏僻的航线上守候,守株待兔一般。
虽然贸易商船少了,但是竞争的同行也少了,有时能够遇到一艘大的贸易船,那就发大了!
他还得意地想起,上次遇到的那个葡萄人的商船。
本来那个商船想一分不给,可当他和兄弟们打上去,杀了一两个鬼佬,他们就乖乖就范了。一下子收入一千两……不过手下三四十个兄弟一分,每个人也没多少钱!所以大家日子总体上还是过得紧巴巴。
此刻他站在船板上观看着大海,茫茫的大海上似乎没什么船,只有天空中片片云彩,以及有些寒意的海风。
他知道船上不远处有个家伙在盯着他,这个叫石黑沼田的家伙,是他的副手,壮得像座山,凶残火爆,一直对他的做法不满。认为现在像乌龟一样守在这里没意思。
小坂正雄早就想将石黑沼田赶走,不过这伙海盗有三分之一的人是他带过来的,为了保持总体实力,另外考虑到石黑沼田战斗还算勇猛,小坂正雄忍了下来,
小坂正雄从早上等到中午,以为一天又这样过去的时候,一个手下跑过来说,远方海面来了艘大船!
他赶忙登上甲板,极目望向远处,果然有一艘大船缓缓而来,从一个小黑点逐渐变得轮廓分明,他很容易看出这是一艘货船。
“终于又来了条大鱼!”小坂正雄喜滋滋地想。他下令,加速向着那艘货船开去!
船上的一众海盗也开始兴奋起来,纷纷掏出大刀,准备大展拳脚。
两船相距10米左右时,小坂正雄让船停了下来。很奇怪,对面的货船也停了。小坂正雄有点疑惑,平时货船见到他这艘船,都是拼命跑的,难得见到如此大胆的船,是艘什么船?
他抬头望向那艘船,那艘船比他这艘船要高些,船周围绕上了一圈黑色的渔网,船板上的情形看得不是很清楚。
似乎很安静,不像平时遇到海盗的那些货船乱糟糟,什么声音都有。
他知道那些渔网是用来抵挡弓箭攻击的,他还知道船上方同样有防弓箭的渔网。
不过此刻他也没觉得需要用到弓箭。
他派人向那艘船喊话:“船上的人听好了,这是我们的地盘,必须缴纳1000两保护费!”
对面那艘船一片沉默。
刚才是用日语叫,小坂正雄看没什么效果,又让人操着不太标准的华语和葡萄牙语各喊了一遍。
对面还是沉默!仿佛一艘幽灵船一般。
小坂正雄正在思索下一步该怎么做的时候,石黑沼田却暴躁道:“叫什么鸟话,让我带兄弟杀上去!”不等小坂正雄回复,就要带着一班人行动。
小坂正雄无奈,指挥船靠近那艘货船。
石黑沼田派人迅速向货船抛出数条挂钩,钩住货船后,十几个海盗嗷嗷叫着顺着钩绳爬了过去。很快,前面的海盗靠近了货船渔网,他们一挥刀,割破了渔网。
这个时候,货船上还是没有什么反应。小坂正雄隐隐感觉不妙。
爬在最前头的几个海盗从划破的渔网洞跳了下去,一抬头,愣住了。眼前是四列黑压压的枪口。
“开火!”站在枪队后面的年轻男子沉稳下令。
海盗们或许从来没听到过如此恐怖的声音。
很快,第一列火枪手开枪了,子弹从不足三米外呼啸而来,前面的海盗基本被打了个窟窿。开了枪的火枪手蹲下,第二列接着开枪。
爬上船的海盗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不少人就已经中弹,鲜血不断从身体冒出来,染红了船舱。
后面的海盗看到船上情形,赶快退了下来。有个别还被同伴挤下船掉进了大海。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石黑沼田大怒,用刀指着退下来的海盗。
一名海盗心有余悸地说:“上面有二十多条铁炮,兄弟们扛不住!”
“继续给我冲,刚才铁炮已打了一波,趁着这个机会给我赶快上去!”石黑沼田发狠道。
他用刀指着一众海盗,逼着他们重新爬上去。很快又响起了一阵枪声。
不过枪声过后,再无枪声。
后续的海盗也开始不断爬进船舱里。
石黑沼田也跟着爬了上去。
小坂正雄选择在下面再观察下形势。
不过他们或许想不到,没有了枪声的船舱依然不好占领。
甲板上,杨鸣指挥护卫队员和海盗战斗在一起。
他将护卫队员三个人分为一个战斗单位,每三个战斗单位又组成一个大的战斗单位,由一名小队长指挥。
杨鸣也加入了其中一个战斗单位,和三名护卫队员与海盗战斗。
他们的枪加上刺刀,将近1.5米。海盗普遍用刀,占不了护卫队员多少便宜。在护卫队员们一次又一次的刺杀下,不少海盗多次挂彩,鲜血直流。
石黑沼田也浑身是血了,他狂叫着猛挥刀,阻挡刺刀的进攻。他战斗多年,从来没见过这么简单的一个刺刀招式会如此难抵挡。他那些刀法,似乎都无这个招式实用,有点手忙脚乱。
石黑沼田身边的海盗越来越少,最后他被三柄刺刀刺中,当场命绝。
剩余海盗见势不妙,赶快逃走。在下面接应的小坂正雄一声叹息,最后带着十多名海盗离去。
这一战,小坂正雄元气大伤,他做梦也想不到会遭此惨败。渐渐走远,他回头望了望,货船上一面绣着狮子的黄色旗深深印进了他脑海里。
同样,杨鸣也想不到会遇到这么血腥的一幕。告别琉球后,他和船员开始向日本进发,一路总体上比较平静。不过毕竟是行走在比较陌生的航线,所以他们不敢松懈,做足了防卫设施。没想到在告别琉球一天后就遭遇这样的“大战”。
之前虽然和别的海盗有零星战斗,但伤亡都不大。此次战斗,他和护卫队全力以赴,开枪杀了十多个海盗,肉搏战中也杀了十多个,总共将近三十个海盗。而他和护卫队员也不少挂彩,个别重伤,好在没护卫队员牺牲,令他稍为感到安慰。
他让人打扫战场,死了的海盗直接抛进大海,受伤的海盗给予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