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篱也有自己的考虑,既得考虑面儿上的事儿,说我们兄弟欢迎李富荃来,又得考虑说我得有足够的理由让你李富荃不来。既要为范鸠一军独攻津州辩护,又要为范鸠不得不一军独攻找理由,这事虽然是很别扭,但是大哥小驴非要拉大车。
而我为了让人称赞说,你这头小驴真能拉,我还不能让人帮说,你要是想独占这个功劳的话,大伙儿对你会有意见的。而且皇上下令让李富荃来,你能说真不让人派兵来吗?
所以范篱在这条道路上一条道走到黑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反正这个功劳必然要和别人分享,那么我不如,我也去吧。
范鸠本来在这儿,李富荃要来就变成了功劳二一添作五了,好,那我范篱再去,起码说1/3各占一份儿,那么我们老范家还占了2/3呢。得,李富荃再牛,你最多能拿1/3吧。
所以李富荃的解决办法呢,是把球踢给我老师。范篱的解决办法呢,那我也去,我掺和一脚去,这说的是第二种可能性。
而第三种可能性呢,就是人家李富荃真的分身乏术,海州起义军的其他小股部队一直揪着李富荃不放。虽然他的这个战斗不是很紧张,但你想抽身是不行的。你说到底是哪条对哪条不对,这个可真也说不好,还因为人心真的隔肚皮。
不过回头来说,如果想要讲贪功这件事儿,范篱没有,好像这个太理想化了,范鸠是肯定是有,这就不用想了,至于说范篱心中想要给自己家人留这个功劳的心有多大,那可就不好去讲。
但是无论如何,这一边讲的是范氏兄弟如何想要既完成皇上给派的任务,又把这功劳摁在自己的手里边儿。
而另一方面呢,信件来回的交流观念不断的碰撞,但范鸠在一线战场上的这个战斗,可不会因为这些扯皮的信息而变得停止,战斗依然没有停。
不但没有停,范鸠越打越顺,越打越来劲。为啥呢?一方面是因为他终于把雨花台大战挺过来,他能够缓过气来去进攻津州了。另外一方面呢,是他的援军终于有一部分来了,可以到他的手下听他号令和指挥策应他一起打仗了。
还有更为重要的一方面是范鸠得到了一个关于起义军都城津州的小道消息,这个小道消息是什么?它对范鸠的这场攻占,又有什么样的促进作用呢?
那么我们讲成范鸠,他为什么这么有信心,一定要把津州给围住呢?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细节,就是他抓住了一批从津州城里边跑出来的起义军,然后从这些人的嘴里边审出了津州城里边的情况不容乐观。
什么情况?城里边儿的粮食就够吃半年的了。他一听这个,那我能撤吗?赶紧封住吧,只要封半年,这城就是我的啦。
再加上在雨花台自个儿那么弱势,对方那么强势,我都赢了,那起义军兵兵不行,将将完蛋,吃的吃的没有,我为什么不能赢啊?
所以他范鸠非常的坚定,毫不动摇,我就在这儿围,我就跟着打。可是一围一打,范鸠发现一个问题,津州实在是坚固。
为什么坚固呢?一个,这是多少年的古都,它的这个城墙很厚、很高,另外一点呢,这个城,它在周边地区设置了很多防守的火力。
防守的堡垒,这些都是防御着外敌来进攻的,所以津州当时的这个状况,等于说是你想在外边硬攻进去,就采取勇兵那种围攻的办法,甚至说就用勇兵这种不甚猛烈的火炮要打的话,是非常难的。
范鸠也试过,就轰过,就拿炮打过,打了好几天,拿炮鲁了好多日子,就是没打下来,别说是城堡了,碉堡都没攻下来!
按照范鸠之前的想法,那我挖地道吧。但是这个地道就是挖不成。一个是土地太过僵硬,另外一个是人津州城里边儿的那些起义军对挖地道这个事也是非常忌讳的。
你这边不挖吗?我就找你地道入口,我疯狂地往那边派兵,我疯狂的往这块打-炮,我就不让你挖成。
所以眼瞅着,这就是范鸠看着这个兵留在城底下,我能围住,但是我就攻不下来!
攻不下来还要不要攻呢,我们要攻的话怎么攻呢?要撤的话,我们怎么撤呢?
这个时候范篱就来了,这叫搭在一块了,他到津州城,他去干嘛去了?他去劝劝弟弟。说你不要再这么楞挺,你能不能换一换方式,你范铁桶,你就在这玩愣的啊,愣在这块围呀,他们还管我叫范剃头呢,我逮谁我砍谁脑袋吗?真不是。
结果他到了去一看,哎!好像还成,是吧?范鸠他把那个雨花台的大营,还有周边几个勇兵的营地,经营的不错,壕沟够宽够深,营墙够高,够扩。
而且那个传染病的这个流行趋势已经过去了,士兵们因为已经围住了津州,大家都认为,围一段时间,这个钱就到了啊,这个功劳就来了,我这一辈子就可以花天酒地了,情绪是非常的高涨。
所以范篱也觉得呢,要不干脆咱们就再围围看!就和他弟弟达成了一个一致,不撤了,就搁那儿围着。那么围规围呀,当然是还需要有一些兵力,围的是越狠越好,让你越没有生还的希望越好。
所以呢,范篱回到家里去之后继续的帮范鸠增添兵力,很快就把范鸠的部队增加到了35000人,紧接着他又在别的地调,把这些新调来的和新招来的都送到一块,让范鸠围津州的兵力人数达到了5万人。
随着兵力的增多,范鸠围津州围的是越来越死。但就在这个人力齐备、物力齐备,就需要靠时间的时候,范篱又碰到了问题。
什么问题呢?钱的问题!原来的那些勇兵,一万多人是吧,那我围在那,钱不需要多少?可是我增到了5万,这个粮饷的支出就翻了3、4、5倍呀。
那么在这种情况,这个钱打哪儿来,曾经还很复充裕、很宽裕的这个银饷终于不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