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一站在队列中，羡慕不已。
凌霄声音再次响起：“其他的勇士也不要气馁，以后立功的机会多如牛毛。脱离奴籍只是最基础的奖赏，封~封官发财的机会多了去。
现在周边山匪日益增多，说不定你们明年就有机会剿匪，好好训练，别他娘的功还没立成，就成了孤魂野鬼。
怕死的，别他娘的杵在这里，早点跟李队长打报告，我送你们回去做安稳奴隶。”
训完话，李野指挥少年郎们进行了操练，凌霄很是满意，在离歌的帮助下，现在的少年郎不仅有修为，操练起来也是杀气腾腾，隔着数十丈，仍然感觉得到那森然的杀气。
“凌云铁骑”马上功夫也是日益精湛，二十匹骏马如离弦之箭，在校场上扬起泥土一片，什么冲锋、迂回、跳马等，还有镫里藏身、回马刀之类的花哨表演。
看得凌霄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郁闷。
凌霄对骑兵训练不上很满意，如果是单兵作战，这些自然没问题，但如果是集团作战，花哨的骑术根本没有，他要的战阵。但现在人少，而且没有足够的战马，只能等将来再议。
凌霄、李野、离歌，就在兵营里进行了一番谋划。
汉中郡周边山匪增多，倒非虚言，而是离歌的情报。汉中郡曾派兵清剿过几次，但山高林密，每次都无功而返，反而劳民伤财，汉中郡守只能作罢。
凌霄告诫李野，密切关注九霄会后山林间的动静，日常要派出斥候侦察。特别是正旦将至，天寒地冻的，山匪很有可能会出动觅食“抢粮”。如果有发现山匪，要及时上报，不可轻举妄动。
当然凌霄对李野还是有所隐瞒，他真正担心的是武都郡（新朝称为乐平郡）一带的氐人和羌人，特别是羌人，历史上经常袭扰汉中郡，而且氐羌人都很勇猛，以战死为荣，若论危害程度，远胜于山匪的威胁。
真要是这些少数民族的部落来袭，九霄会现在的一百多护院，是远远不够的，所以还不如不说，徒增李野的压力。
凌霄还要求李野，在加强训练的同时，兵法课也要加强，从这一百二十个少年郎中挑选行军布阵方面的苗子，加强带兵方面的训练，凌霄只说将来有用，并未具体言明，弄得李野好一阵担心，怕自己将来队长之位不保。
随后凌霄和离歌在书房密谈。
离歌是个狠人，在不影响训练护院们的同时，还招募了十几个情报人员，都和原来的墨家有一定的关联，为了保密需要，这十几个人的训练都没有在庄上，而是在荒郊野外进行。凌霄看了看书房外寒冷的天气，对没见过的情报人员十分同情。
“之前走得急，没有安排给你启动经费，倒是苦了你们。明天我先给你一百金，你拿去用。以后的钱，你们情报处自己想办法。除了酒舍之外，我也会给你们一些其它营生，比如贩卖兵器等明面上不好进行的。百金可够？”
一百万钱，这是一笔巨款，开酒舍花不了多少钱，而且还可以贩卖兵器，九霄会的兵器离歌是见过的，都是好货。他点了点头：“足够。”
“嗯，肯定是够的，而且越是暗商，越容易赚钱，或许将来情报处才是最赚钱之处也未可知。不过前期有了钱，你也无需交给九霄会，全部用于扩大情报网络即可。”
不过你一定要记住，兵器不能乱卖，好东西还是要留在自己手中，目前暂时只能卖那种九炼的唐刀。
下次再派人去见刘縯，给他捎两把九炼唐刀去，若他有意购买，一把卖他五千钱，现在市面上五十炼刀要价近万钱，刀品远不如我们的九炼唐刀。刘縯是懂刀兵之人，知道价值。至于千钱的军中制刀，那种生意我们不做，没搞头。
如果外人要买这九炼唐刀，则至少七千一把。”
“主公放心，离歌明白。”
“那个十五炼的唐刀，也可以卖一把给他，只是不知他用刀还是用剑。你回头打听一下，干脆也别卖了，到时送他一把，他是英雄，值得。
情报处的事情，你暂时单线和我联系，等你属下有了可靠的，足以成为你的副手人选时，再带来见我。记住，情报处的事，除你我之外，无需第三人知晓。”
“离歌明白。”
“与刘云合开的‘云霄楼’再过几日就要营业了，周五娘会过去做厨子，你的人去学习，当作不认识就行，酒舍的事，要抓紧办，长安城的要先开，京城之地，人多消息也多。
我曾经听一位伟大的人说过，要笼络一切可以笼络的力量，情报处也可以考虑发展一些编外人员，例如朝廷官员、江湖游侠、贩夫走卒之类，金钱收买、美色诱惑等等，只要不伤天害理，什么威逼利诱的手段都可以用。
你墨家一直过于严谨，九霄会的情报处可不能那般死板。”
离歌笑了笑，点头表示知道，并未答话。
见离歌笑了，凌霄知道他已经听进去了，又道：“用人要舍得花钱，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不是死士的，该用手段的还是要用手段，非常时期，讲不了那么多道义。你自己也要保护好自己，哪怕是自己的下属，也不要接触太多，每个环节最好都能做到单线联系。”
“明白。”
“好好过完今年的正旦，然后你便自行离去，和郑老打个招呼就行，以后隐姓瞒名，行踪报与我知便行。”
说到这里，看着眼前极帅的离歌，凌霄忽然有些舍不得。情报工作，九死一生，哪怕离歌修行境界很高，仍然随时会有生命危险。正旦之后一别，还不知道将来能不能见着。
凌霄起身，走到离歌座位后面，双手按住离歌的肩膀，让自己的呼吸缓和下来：“有中意的女子，便生个娃吧，离姓挺好听的。”
……*……
扬雄终于答应加入九霄会，成为长老院的第二位长老。
这是一位大才，可惜口吃，具体工作倒是有些不方便。但他毕竟在朝中为官多年，人面颇广，凌霄便将他接替郑朴，担任人事部的部长。
除此之外，凌霄给了他一个艰巨的任务——会长秘书兼修书。
这叫人尽其才，扬雄不擅言辞，但文笔好，涉猎又广，又有多年国家图书馆的工作经验。九霄会一应文书，以及整理记载各种生产工艺流程，还有编辑教材等等，交给扬雄，简直就是量身定制的人才。
开始扬雄是拒绝的，天禄阁纵身一跳之后，修书已经令他生厌。
然后凌霄给他上了一通课，什么教育是立国之本，强国之基，教育决定着人类的今天，也决定着人类的未来等等。扬老啊，在九霄会修书，可不是仅仅为九霄会修书，你是为整个人类修书，百年后、千年后，我凌霄已经不值一名，而那些传承下来的书籍，上面或许就有你扬雄的大名，那是何等的荣誉，何等的千秋万载！
扬雄清贫如斯，却极为爱名，当然抵挡不住诱惑。
等到凌霄给他介绍汉语拼音和阿拉伯数字后，以及接触了工匠们的新工艺之后，便从诱惑变成了心甘情愿。
特别是汉语拼音，让扬雄视为至宝。
扬雄有两个师父，一个是著名隐士、易学大师严君平。扬雄有关道家、易学的知识就是来自于他。
扬雄另外一个师父叫林闾，他是扬雄的古文老师，蜀郡邛州人，“善古文”、“训诂玄远”，著有《方言梗概》一书。
林闾的《方言梗概》成为扬雄著作《輶轩使者绝代语释别国方言》（简称《方言》或《扬子方言》）的重要参考资料。
《扬子方言》是我国也是世界上第一部方言词汇集。《方言》原为十五卷，收录九千余字，现存《方言》为十三卷，六百六十九个条目，收录一万一千九百多字。
从世界语言学史看，扬雄对方言的研究，大大早于古印度、古希腊和古阿拉伯人。《方言》是世界上第一部方言比较词汇集，具有开创性意义。
所以，扬雄看到汉语拼音时，怎么能不欣喜若狂、视若珍宝。
扬雄以异样的眼神看了凌霄好一会，心中对自家新主公越来越佩服，连汉语拼音这等惊天地泣鬼神的想法都能想得到，还有什么是他想不到的呢？
“扬长老，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瘆得慌。
暴秦虽然苛政猛于虎，但书同文，车同轨，统一度量衡，却是于后世不可磨灭之功绩。
这些古怪符号，称为汉语拼音，其用意十分明显，就是在书同文的基础上，让汉字有统一的读音，让学习变得更简单，交流更方便。你要尽快以它为基础，著写一本《汉语字典》，将它拿到天下学院去，让学子们学习，然后再将之传诸四海。此举功德无量，善莫大焉。
另外，在此基础上，《方言》亦不能废，反而要继续加以完善，创新的同时，传承也是教育的大事。”
可惜竹纸制造时间太长，现在竹子还有浸泡之中，不然有了大量的纸，凌霄的教育大业会更加猛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