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乃是三晋之一,嬴姓赵氏之国,乃是北方的大国也是草原的霸主,有逐鹿中原一统天下之势,却白白错失,遗恨折戟长平后赵国逐渐衰落,不复昔日赵国的强盛而为秦人所胁。
邯郸目前是安全的,因为齐国人就像保护者般驻扎于此,说是保护,还不如说是拒敌于国门之外。毕竟在别人家里打架,自然是比在自己家门口打架好的。所以齐国很乐意帮助赵国,因为齐国策略一直是近交远攻,他们不希望周边有危险存在。
“秦军现在占据晋阳,对我们居高临下,我们只能被动防御,而这里实际上是平地,地图上却标注的是年头(悬崖),谁这么日蒙(马虎),若是行军简直就是操败人(坑人)”赵军将领看着地图认真说道。但是赵军绘制的地图有些简陋,哪怕是赵人自己绘制的地图依然有许多错误,这让赵军十分难受。
而邯郸城内更有人难受。
赵王迁又在摆宴席,这次是为了犒劳齐国将领。
“郭相邦,如今形式如此紧张,我们该如何是好啊,看架势这次秦人是打算灭亡我赵国而来啊。”
司马晰面色惆怅,他已经好几天没有睡好觉了。
而他面前的男人却一脸茫然,许久才端起酒樽细细品味美酒道:“这韩人的美酒果然美味。”又看着司马晰神情微动:“明安啊,你就不要担心了,这秦人是攻不破我邯郸的,邯郸外面我国可是铸造了数十座堡垒,足矣抵抗秦军,而且还有齐国十万大军呢。”
又是这种话!
司马晰在心里对郭开十分痛恨,当初他就说:‘不要怕,我大赵还有李牧将军’,于是他让李牧从云中撤军,结果半路上就遭遇了秦军埋伏,现如今使得李牧将军死无全尸,无人知晓埋骨何处!
亡赵者郭开也!
司马晰内心十分痛恨郭开,就是郭开献媚害得廉颇回不了赵国,也是他让李牧战死荒野,让我赵国无人可使!
“相邦可有什么策略抵御秦国?”司马晰咬牙切齿的说道。
郭开以为司马晰是仇恨秦人才如此咬牙切齿的说话,便很随意的端起酒樽道:“秦国远道而来,我赵国乃本土作战,如今秦军的军容锐利,我军不可与之正面较量,应该与秦军消耗,以求存赵之土。”
司马晰听后憋红了脸,他咬着牙,而郭开又笑道:“秦人不过是为了来攻伐赵国的土地而已,我们坚守不出,秦人就没办法抢走我们的土地。”他越听越气,大王一直在庇护这个小人,使得他一直逃脱自己的惩罚,而郭开也总是躲在各处,让司马晰抓不住他的把柄。
他从坐席上起身快步上前一拳头打在郭开的脸上,将他打倒在地上。一旁的几个大臣面色慌乱,来不及阻挡,而郭开只看到一个拳头渐渐的变大,越来越大。
“轰~~”
“你这六谷长的畜生!是你害死了李牧将军,逼走了廉颇大将军,如今秦人来袭,你却不以为然的说这是在消耗秦国!”司马晰真的愤怒了。
“我真的没有想过,居然有人会说用自己的土地去消耗敌国的!你这样何异于拿着柴木丢弃在大火里说是在救火!你这分明是让大火更加强烈,最后烧毁了房屋!”司马晰愤怒的指责他:“而且我曾听闻你在邯郸肆意驰骋马匹而撞死路上百姓,并且公然在邯郸抢走妇女,你不但强了她们,而且最后还杀了她们!你还威胁受你迫害的人的家人不许报官,你最后为了防止他们泄露,你依旧是杀死了他们!而且向找你举荐的人索要贿赂,总总恶行简直是让我头发都因此而愤怒到竖立起来!赵国有你这种相邦真是害了我赵国!”
说着司马晰更加愤怒的上前殴打郭开,一旁的大臣都很乐意看到一样,都不作声,也不上前拉开两人,仿佛没有看到一样。
当然这时候赵王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连忙惊怒呵斥道。
“来人!快把他拦住!”
赵王迁发现了司马晰与郭开两人的动作。
“把司过和相邦两人拉开啊!”
赵王迁连忙吩咐侍卫上去拉开司马晰,而司马晰依旧大怒道:“郭开不死,赵国危矣!”他十分仇恨郭开,只后悔身上没有携带佩剑,不然一定杀了这个坑害赵国的家伙。
等郭开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整张脸就好像被烧开了那样的疼,他忍不住的大叫了起来,赵王很快就来到了他的身边,赵王看着郭开那惨不忍睹的脸,无奈的叹息着,说道:“让您受委屈了。”
郭开心里的怒火已经达到了顶点,不就是杀了几个庶民嘛?不就是收了点钱嘛?不就是替换了几个罪犯嘛?
你这个家伙不见得比我干净吧!
郭开起身整理衣袍道:“无奈,大王,司过对臣或许有些偏见也是有原因的,毕竟他的父亲才被微臣弹劾而罢免,他现在对臣的粗暴想必是为了父亲而出气,如此安明也是个孝顺的人,请大王您不要为了他欧打了臣下而迁怒于他。”
“唉,若是他也能像您这样想,那就好了……您放心吧,就算他说的是真的,那又如何,不过几个庶民而已。”,赵王迁随意的挥了挥手,郭开瞪大了双眼,看着赵王,原来有其父必有其子这句话是真的!
而赵王此时心里却想的是:“是啊!司马晰的父亲是司马尚,司马尚刚刚被郭开进言而被罢免没多久,想必司马晰必定怀恨在心,所以他真的会那么好心的只是为了赵国想吗?那肯定不是的。”
这是赵王乃至于六国国君所想到的。
而赵王迁本就是个昏君,并且他也非能君,能够当上赵王都源自于郭开的帮助,否则赵王之位必定是公子嘉所得。
因此赵王开始起疑心了,他思虑片刻道:“司过司马晰在宴席上醉酒殴打相邦,有失礼之处而不敬大王,贬司马司过官职为下卿。”
“大王,您这般就不对了。”郭开听后连忙说道:“司马明安也是一心为民的,如今您怎么能因其失礼而贬他官职呢?既然他是为民着想的好官,我建议您应该让他作为邺城的县令,毕竟邺城刚刚从秦人手中夺回,需要一位善良而且为赵国着想的大臣为王牧民。”
赵王迁听后点头道:“哦,寡人觉得您的建议不错。”
“不过司马明安也是急性子,不然也不会当堂殴打臣下了。如今就这样就被安排到了邺城,恐怕他会犯错误,达不到大王所期望的那样。”
赵王迁一愣,认真的思索了片刻,方才说道:“那该怎么办呢?”
郭开变得严肃起来,躬身作揖道:“所以臣也建议大王为他安排一个副手,以免他到了邺城也是这般冲动。”
“好!就按照你说的做。”
赵王迁听后点了点头,这才笑着对郭开说道:“有您这样的贤人在,寡人还要担心什么呢?”
于是在赵王迁的命令下,司马晰被贬邺城,随行的是郭开安排的人一同前往邺城。
……
赵王迁二年(秦王政十三年,公元前234年),秦国派丧将率军攻打赵国的平阳和武城(一作武逐)。秦军在平阳(一说武城)击败赵军援军,杀死统帅扈辄 ,并斩杀赵军十万人。 同年十月,秦将再度率军攻打赵国。
“恒,你看那处的赵国的驻军。”灰白铠甲的将领突然回头问道。
他身上的铠甲与别的秦军黑色用红绳系上头戴红帽的铠甲不同,他身上的却是灰白色,不见一点红色,与其说是铠甲,比如说是孝服,一件穿了很久的孝服。
与此同时在邺城外的堡垒里还有三万多人的赵国精锐,这里的士卒却不到两万,可是,在他的眼里却没有半点的畏惧,他傲然的看着远处,似乎是在找敌人主将的位置。
“那似乎是赵军主将的位置!”齐安后知后觉的发现了那处赵国驻军与别处军队的差别。
终于,那个穿灰白铠甲的将领也看到了敌人的将旗,赵人列阵,骑士们开始了进攻的准备,看着身边的将军,她指着对面的将旗,方才笑着说道:“不错,那就是赵国主将所在,看来他们很小心,而且你看,齐国军队也开始行动了,想必他们来支援赵国了。”
而在他身旁被叫做安的人,名叫齐安,他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也不敢将话说的太满,毕竟,秦国军队面对赵人虽然是压倒性胜利,但是面对上精锐的齐国军队后,并非没有胜算,所以秦军在这里休整了几天。
“赵国还有齐国人的援助啊!”他十分的担忧齐国的二十万大军。说着安看向那人,笑道:“不知道咱们的丧将军可有什么办法?”
言毕望着那戴着面具的人,说实话齐安看一眼那面具就觉得莫名的心寒,来自内心的恐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