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之后举办了一次仪式,在把姬元搞得晕头转向后,姬元正式成了相邦府的义女。
虽说是义女,但是府里没人真把她当做义女看,都是当做真的女公子看待。
“女公子,这是孺人命婢子等为您收拾好的房间。”一个小姑娘恭敬的对姬元说道。
看着给自己安排的卧室,她有些患得患失,生怕这只是个梦,醒来就要消失,重复着当初被毒打逃难的日子。
原主有些惨啊!
穷困潦倒,还被打成重伤,因感染风寒病死。
这具身体原主人是被人活活打死的,而且受尽了屈辱。
她居然梦到了原主怎么死的了。
他们居然将那些垃圾污秽之物砸在她身上!
呕!
这身上岂不是很脏?
她的洁癖瞬间上头,浑身发抖,摸着自己的脸还有脖子一顿摸揉后她喊道:“那个,你去为我准备洗澡水,我想沐浴……”语言中带着犯恶心。这句话都是一字一顿的用新郑话说出来,她现在咬紧着牙齿,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少女行礼后道:“嗨。”随后缓缓后退数步后转身离去。
……
……
人声屏退,而室内只剩她一人,她观察四周之后迅速的推去身上衣物,走入那木盆中。
“哗啦”
水花四溅,雾气氤氲,灯火迷离,不见人影。
沐浴很久,知道她将皮肤搓的通红才从浴盆里起身,水花四溅,烟雾缭绕之中恍然飘过那洁白的人影。
不过沐浴之后她也对自己的身体有了进一步的了解。身上毫无伤疤,唯一特殊的就是后颈处有似红莲的图案,可惜铜镜看不清。
最大的发现莫过于她发现右手手臂有个像红痣一样的东西,问了别人才知道手上的好像是被点了守宫砂……也就是说姬元这具身体元阴未泄吧?
不过这个时代好像也不存在守宫砂吧?那这个是什么呢?
这又是谁点的?
而且原来世界上真的有守宫砂这种东西吗?
罢了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要做一个比陶朱漪顿还要富的战国富豪!
这是她的目标。
她扶额晃脑的说:“有钱了,等以后统一后咱也不用慌。反正家人都活着,老哥准备反秦我还能资助他一些。”
姬元看的历史残缺不全,说的是韩国灭亡后张良的父母都还活着,所以不担心。
她才自行擦干完了身子,又看了一眼送来的衣服,那衣服是新准备的青锻襦裙,上面还绣了一些她看不懂的花纹,当然不要误会了,这是一套男女通穿的襦裙。
由于韩国乃木德,因而国民喜好青色,所以她穿的衣服也就是青色的襦裙。
她拿起衣服端详一下后,摇了摇头,感慨自己的命真苦,随后自行穿上衣服,梳理好头发,拿起案上的簪子,插在头上,以防头发散乱开。
但是她的头发还是有些湿润,浑身都是通红的。还好此时外面没什么,不然的话他们可要吓坏了。
毕竟女公子忽然全是通红,这一定是他们照顾不周导致的,虽然韩相待人亲和,但是他们也是尊敬张平的,如果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们会首先认为是自己无用的原因,因为这个思想他们可能会羞愧到自杀。
姬元或许不解为什么,但是这个时代的人就是这么的重情义。
而情义么?
“安姊姊……”姬良又想起那个人,那个记忆里美丽的让她难以忘记的女人。
似乎那个女人对自己很好,她是第一个遇见原主的人,也教过自己原主一些东西的。
“或许可用?”
她想起安十娘了,记得原主记忆,那个人是原主来韩国后唯一个对姬元好的人。
所以她想报恩,了却原主的心愿。
果然,人还是需要有朋友的,不需要多,两三好友,一壶酒,此生足矣无悔。
“来人。”
就见一少女小步上前跪拜稽首道:“奴婢参见女公子,不知女公子有何吩咐奴婢。”
“免礼。”
姬元正色自话自说着:“我想见一位故人,你去帮把她我约出来,地点就定在城里的安云客舍里。”她不知不觉的融入到女公子这个角色里面了。
“嗨。”侍女复的行礼正欲缓缓退去,就被姬元出声打断道:“对了,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禀女公子,奴婢姓乔,没有名。”
没有名字?
也对,古代女子地位低下,哪怕是贵族女子名字也很简单,更别说这些平民的子女,一天到晚连饭食都吃不饱,哪有什么功夫给女儿取名,都想着赶紧养大嫁个好人家,捞回一点报酬,可谓是变相的人口买卖。
思及至此她因而有些怜悯之心,又觉得没有名字以后还真不好呼唤这位姑娘,不如给她取个名字吧!
于是她点头微笑道:“罢,我便给你取个名字……”灵感大发的做歌道:“北有嘉木,名曰为乔,乔之青椿,坚韧不拔,乔何生斯,伊水之畔。”
随后笑道:“给你取名为乔伊,字青椿,你看如何?”
侍女听后一愣,随即又念了念,十分适合自己,因而大喜,于是跪拜行礼道:“乔伊拜谢女公子赐名。”
……
“新鲜出炉的蒸饼~”
乡下街上人来人往,哪怕已经大旱许久,也不见得新郑有多少影响,嗯,也就是路边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人多了不少。
乔伊根据姬元的描述来到一户人家门口,见大门紧闭于是敲门道:“有人么?”
她又敲了一次门,这次才听见里面有了动静。
“谁呀?”屋内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这声音真好听。”乔伊称赞道。
不一会儿门开了,是一个穿着蓝色襦裙的女子。
“真是漂亮。”乔伊想着,不过她还有任务,不能忘了,连忙屈身行礼道:“见过姑娘,我家女公子寻你,请随我一去。”
“女公子?”安十娘有些诧异,哪个女公子?自己好像不认识什么贵族女子啊?
该不会是哪个常去青凝楼的贵族的妻子听说了什么事情,因而误会自己了吧?
她这样想着,但是她也容不得拒绝。
因为女公子三个字足矣压死她,哪怕在别国也是如此。
不过秦国倒是与山东六国不同,在他们那,好像哪怕是大王也不能随意杀害无罪的百姓,不然会被弹劾,大王尚且如此更别说他人了,听说有大臣杀害百姓,被砍了左手。
这些事情在韩国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要知道在庶民之间有句话叫:贵者不可辱。
想得太多了,安十娘犹豫片刻后面色忧郁道:“请姑娘稍等,奴可不可以稍作整理再去面见贵女?”
邹乔伊也是通情达理之人,笑道:“善,姐姐去便是,我家女公子十分友善,不必担忧。”她倒是善于观察人心,知道了姬良本心善。
过了一会待安十娘收拾好行囊便不安的跟着眼前的姑娘去见那个不知名的女王孙了,希望她是个好相与的主吧。
她祈求着。
上了马车,不一会儿就到了,她下车一看那人头攒动的酒肆。
“安云客舍?”
她有些诧异。
“贵客这边请,我家女王孙有请。”乔伊侧身给安十娘让路,并示意她踏上进门。
安十娘有些懵懂,只是跟在她身后,穿过前院,曲折的长廊,以及一片湖泊后来到一间淡雅清新的屋前。
乔伊见安十娘有些迟缓,便出声提醒道:“贵客随我来,这后院崎岖,客人可不要迷了路。”
安十娘哪里不知道这句话意思,连忙点头:“自是省得。”
只见屋外种满鲜花,尤其是那百合,芳香四溢。更有青竹翠染,更加显示出屋主人超凡脱俗之气。
她也不敢多想,就看到乔伊缓缓走进屋内,稽首行礼道:“启禀女公子,奴婢已经将安姐姐寻来了。”
“行,你便去吧。”
乔伊之后走出屋内道:“女公子请姑娘进去。”随后做出请的动作。
安十娘怀着担忧的心走进去,四处打量着,就看见一个衣着华丽的少女跪坐在案前,品尝着茶水,呃,这煮茶方式倒是新奇,只是用白水煮沸便饮用,这种煮茶的风格倒有些熟悉。
安十娘如是想的。
安十娘还没看清那人,就行稽首礼拜了下去。
“庶女安十娘拜见女公子。”
“姐姐不必多礼,上前落坐吧。”她声音柔和,像是春风拂过,十分温暖。
“谢过女公子赐座。”安十娘忐忑的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