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谁呢?”
姬元看着离去的马车,久久不能回神,咂舌道:“那马车上的姑娘真是漂亮,不知是何家的女公子啊!”
最重要的就是,那个姑娘和自己长得十分相似,不说完全一样,至少有八分相似。气质上也接近,不过比姬元更冰冷,好似寒冰般。
难道是父亲遗失的另外的女孩?
首先姬元就是姬存希,那就不会有第二个姬存希出现,那么也只能怀疑这是张平别的女儿。
可是,母亲不是只有自己一个女儿吗?
这难道是父亲的私生子?
她思绪飘得很远,不过也向身边的人打听那马车。
“那马车是哪来的?”
殷辰抬头跂而望去,看清那马车纹路与形制后道:“哦,那是咱们在齐国遇见的那个勾栏院的马车。”
他记不住名字,但是记得住那个勾栏院的马车长什么样。
姬元震惊的看着他,奇怪道:“你连这个都记得清清楚楚?”
只听见殷辰解释道:“不不,只是记得罢了,你若不问本公子或许还不会想起来呢。”
这话有问题啊!
听口气像是常客了,殷氏长来往于齐韩魏赵四国,估计没少进这种地方吧?
老兄,您看来是勾栏院的常客啊!
被姬元那审问的眼神盯着,顿时有股被老虎看着的感觉,让殷辰不寒而栗。
心说道:“这家伙好可怕!女人有这气质?”
他有些动摇心里的疑惑了。
张子房应该不是女的。
而姬元一边盯着殷辰,一边心里想着,那个姑娘居然还沦落风尘?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哪怕是卖艺也是悲剧。
嘶,要是当初自己晚一点穿越过来,怕是和她一样下场了。
莫名的有些同病相怜感。
不过一想到和自己长得八分相似的脸,居然要去伺候那些肮脏的客人,姬元就觉得发毛,这哪里是普通的后世非法交易。
在她看来,这简直就是羞辱本尊的人格。
“先进去吧,找个好位置坐下。”姬元现在对那姑娘很上心,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长得和自己差不多的女人若是收作老婆,也是很香的。
有时候还可以当一下自己的替身,何乐而不为之?
行至门,就被两个门童拦住,只听见一人恭敬的说。
“诸位公子可是本次宴会受邀之人?”
殷辰和姬元齐声道:“有。”
他俩分别递给那门童看信笺,这个是用丝绸写的邀请函。
“得罪了,请二位公子进来。”
进入山庄后,姬元等人去了宾客所在的位置。
山庄修建在一片大湖上面,水面波光粼粼,又正是初夏,荷叶连连,蜻蜓立上头。
田升的宴会,自然来了不少士子文人,当然世家更不在少数。
“人很多。”
姬元小声说。
可惜张苍不在,宴会只邀请了世子名流,像张苍这种平民,自然是没有资格参与的。
而这个宴会有些不正经。
姬元发现这里除了自己以外只有男人,没有女人。
诶,这还是春秋战国吗?宴会竟然没有女人参加?
不符合逻辑诶。
这时候就看见高台上出现一位姑娘。
她迈着轻快的步伐上前,手上抱着一把长瑟,横放在案上
她是要表演奏瑟吗?
姬元心想。
古筝在这个时代是秦宫独有的产物,秦朝覆灭之前民间重没有人见过古筝,世上流传的琴也只有瑟。
相见于蔺相如参加的渑池之会。
其中秦王秦稷就说,“寡人窃闻赵王好音,请奏瑟。”
瑟是战国时代最常见的乐器之一。
她长袖舞动,玉手轻挑,弦乐转而闻来。
“好听。”
殷辰夸赞道。
“你也听得懂音乐了?”姬元诧然问道,随机嘴角微勾:“你不是没有学过瑟吗?能听懂她的意思?”
你小子藏的够深的啊!
殷辰却苦闷道:“不,我只是觉得这调子好听。”
姬元听后差点载到,好吧,看来是自己高估他了。
这位爷就是位二世祖,根本上不了台面的。
那姑娘一曲终了引起无数人的喝彩,看样子这位姑娘的曲子十分动听。
姬元拿着酒樽,看向那个高台。
她的目力极好,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却是把那姑娘的神情尽收眼底。
她眼睛是半开着,带着面纱,虽是声音里露着笑意,可是却是那么的凄凉。
她内心实际在哭泣。
姬元看的很清楚,那双眼睛魅意十分,却完全没有什么神采,一片死寂。
那姑娘眼睛的确和她长得相似。
甚至可以说是卵生姐妹都没有人会怀疑。
“诸位公子王孙,奴这浮云阁的花儿名叫青雅,今日受升公子之邀来此宴会,适才为诸位弹奏的是奴自创的曲子,叫做《花海葬》。”
她开口说话,声音依旧带着那种娇媚的语气。如果再仔细听,却还能听到一些凄凉愤懑。
她不愿意来的么?
而且她弹奏的《花海葬》和自己当初在宫廷里吹奏的那曲《桃花渡》竟然有些契合。
说完,青雅似乎抿了抿嘴巴,良久才继续开口说道。
“今日宴会更是想找一个志同道合的知音。”
知音?
似乎在座的诸位没有一个人会随身带着乐器吧?
不过姬元就是那种另类了。
她身上不止带了青忧剑,还带了姬明送的紫竹箫。
殷辰也神助攻的大声说道:“诶,子房,那姑娘找知音诶,你身上不是正好带了一根箫吗?”
他声音还有些大,姬元旁边的人都侧目而视。
可把姬元气的无语。
“我带了。”
姬元很无奈的拿出一根箫笛。
“说来也巧合,我有一曲名曰《桃花渡》,那姑娘的瑟区名曰《花海葬》,倒有些意境融合。”
“那不妨吹奏一曲?”
“对啊,这位公子不妨试试?”
瞬间有几个人开始帮腔,估计是想看姬元笑话的人。
姬元也很无奈,既然如此那就试试,那首《桃花渡》还不错的,今天在吹一次吧。
她心说道。
想着,只见她檀口微张,箫递送至粉唇,螓首微动。
一首凄美的曲子悠然飘出。
引得四座震惊。
“何人在吹奏箫笛?”
“竟然如此好听,与之前那姑娘的《花海葬》竟然不谋而合。”
烟花三月,曾见佳人,至此六月桃花跌落而有花葬海。今日,独倚高楼,醉酒当歌,却道,相思无期,后会无期。
这就像是再说这一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