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再动就死!”
声音不大,却似来自冰天雪地般,彻骨透寒。
废话,声音也不能大。
宁缺自黑暗中浮现,短剑架在其脖子上,眼神若冰霜,面目表情,丝毫不慌乱,其实内心慌的一批。
样子还是要装得,宁缺本人也觉得奇怪。自己从未有过这种遭遇,绑架挟持场面都只是在电视上看过,直至今日,亲身经历,宁缺才知其中是何滋味。
但出奇的是,此时此刻他并未像之前预料那种那样慌乱,反而心中镇定无比,仿佛有一股凉风吹散他心间的不安和恐惧,使他不得不镇定下来。
穿越的好处?
壮胆?
宁缺以往不信,但现在不得不信,穿越都有了,难道就不允许增强自己其他弱点?
但宁缺殊不知还是低估了对手,轻敌。
这一件病态的老三,光看表面弱不禁风,身体孱弱,一击仿佛都承受不了。但是人家毕竟是个吃死人饭的亡命徒。
岂能这般简单的就被生擒?
宁缺突然手中一痛,生生将他手腕扭了个圈,感觉自己的手失去知觉。
“啪啪……”
手腕被扭得凭空作响,短剑应声掉落,宁缺顺势被一股大力,凌空转了一周,一个相当熟练得过肩摔。
“嘭!”
宁缺应声倒地,毫无防备被硬生生摔在地上,全身遭遇重击,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因为他是懵得。
片刻而过,疼痛感席卷全身上下各处,结实没有任何缓留余地,重摔在地。
此刻却容不得宁缺有任何停滞,当即顺势朝着病三直接就是一扫。
“嘭!”
扫荡腿!
病三小腿生痛,本身大病尚未痊愈,还在调养中,自然肌肉也萎缩许多,平时这般对他攻击,自然眉头都不皱一下,但是现在却是不行。
病三也摔倒在地,扑通声响彻整间屋子,传到屋外其余二人耳中。
“老三怎么回事?”
“老三?”
询问声传来,宁缺心中一横,陡然而起,捡起短剑,猛然向病三刺去。
宁缺没想到这病三竟有如此大得力气,更是没有反应过来,疼痛感刺激着他的神经,气血瞬间沸腾!
一个都没能对付下来,再来俩必死无疑!
失去有利先机,实属意料之外,这也是情理之中。宁缺心中并无懊悔,只怪自己经验不足。
“啊……!”
刺耳尖叫声响彻在整片小巷,偶有路过之人但也不奇怪,这种事在这发生,如同家常便饭,习以为常了。
短剑刺入病三大腿,铁锈本身具有腐蚀作用,如果不及时处理,这条腿不说保不保得住,起码就这个伤口就得让他躺个几个月下不来榻。
鲜血汩汩冒出,瞬间侵染剑身以及裤子,伴随着病三得惨叫,宁缺丝毫不留余地,悍然抽出短剑,连带着鲜血一并,四处飞溅。
此时闻声过来的两兄弟,伴随着瓷碗酒罐碎裂声,冲进杂货屋。宁缺瞬间抄起手边木板向门口砸去,并同时向前死抓住病三得头发。
短剑重新架在病三的脖子前,病三疼痛难忍,一手捂住大腿,一手挣扎着挥拳向背后的宁缺打去。
“砰!”
拳头结实得打在宁缺左脸,瞬间通红。宁缺丝毫不在意,手中短剑逼近喉咙,直至丝丝血线冒出。
“哼,再跟你说一次,动就死!”
宁缺声音沙哑低沉,宛如野兽相博,嘶吼酝酿,叫病三一下子呆滞住,脖子的痛觉似在告诉他,他随时可以杀死自己。
终于,不敢轻举妄动,身子也开始颤抖起来!
另外兄弟二人,此时酒早已醒了,暗道不妙时,冲进门一看,为时已晚。
络腮胡中年男子率先开口:“阁下,有事好商量。”
宁缺冷笑道:“绑我,现在还要我商量?吃屎吧!”
“小子你,找死!”
一旁老二忍不住上前几分。
宁缺冷眼一横,手中短剑再次逼近病三喉咙几分,病三止不住发颤,痛声道:
“二哥别,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络腮胡男人一只手拦住激动的老二,眼神不断打量着宁缺,咳嗽一声说道:
“阁下想怎么办?”
此时两人堵在门口,必定是跑不出去,得拖住他们,再寻时机,想办法逃出去,只有这样。
宁缺疯狂开动脑筋,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眼睛不断四处乱瞟,确定暂时没办法,说道:
“何人指使你们?”
络腮胡脑子面不改色,对于宁缺这种问题,自是不能说,触及行业行规,真要是说了,恐怕他们兄弟三人,有命也难逃一死。
“无可奉告,恕在下不能告知,即便你我死在此处!”
这话说得斩钉截铁,毫不犹豫,宁缺自然清楚想这也容易得就把幕后主使问出来,是不现实的,对于络腮胡的回答,宁缺并没有意外。
“简单,一命换一命放我走,他就不死,若是不…呵呵,大不了一起死。”
短剑再次逼近病三,吓得病三一阵哀嚎。
络腮胡明显是重情重义之人,连忙开口说道:“我答应!”
“大哥,怎可?”
老二听见这话,随即坐不住了。
人要是放了,不说委托之人会不会找自己麻烦,虽然这是最后一单生意,但是这里面有着兄弟三人,金盆洗手的退休费。
没有钱,不还是过着跟以往没有区别的日子?
虽然他们萌生退意,也酝酿许久,但是真要是饿其过皮,跟狗一样,还是会出来干着杀人放火的买卖和勾当。
人都是逼得,在这个世道,毕竟是人都不想死。如今这即将到手的银子,就这么轻而易举得亲自送出,选择不要。
他是不会答应的,即便老三在他手中。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络腮胡看了一眼老二,并不想听他言语,挥手当即说道:
“不要多说,钱重要,还是老三重要?钱没了可以再挣,但是老三一条命,当初是是我把你们带上这条不归路,我也要把你们安然无恙的送回去!”
随即,不再理会老二,对着宁缺说道:“你走,留下人,我们没看见任何,你也没来过此处!”
宁缺冷眼旁观,对于这兄弟三人他深知都是可怜人,为了生存铤而走险,但是一个人终究要有底线,触碰了就不能称之为人,是禽兽!
有手有脚,再怎么都能保得一份温饱,而他们却是似乎没少干这些下贱勾当,根本不值得同情。
“我怎么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