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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喜事?祸事?

  春去夏至,夏过秋来,这日子就犹如田地里的麦子那般,割掉了就只能等下一茬了。

  秦步瑶站在定县的城头眺望远方,自从窦炳离开的那日起,她就每天都在这里默默注视着远方的归路,祈祷某天能遇见熟悉的面孔。

  然而半年时间过去了,城头上的军士都换上了新的兵刃,可旧人却迟迟不归。

  “哎~早知道我也陪着他去。”

  于红看着自家小姐这担忧的面色,伸手入怀,拿出一方面巾递了过去。

  “小姐擦擦头上的汗吧。”

  接过面巾,秦步瑶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那般腼腆,在额头蘸拭几下,便放入了袖口。

  知道窦府来人,才淡然的转身离去,走的时候还幽幽的道了一句:“又是一天啊。”

  窦府,在少了窦炳的日子后,就少了一些热闹,大家现在都有点想念那个胡作非为的少爷,虽然他做事有点糊涂任性,但是对自家人还是很好的,只是眼下大家的脸上都挂着一层寒霜。

  大桌前,秦步瑶坐在主位上,两边各有衣服碗筷,樊虎端起一副,都没有等秦步瑶发话,便开始动手。

  看着右边空空的座椅,秦步瑶对着窦欢问道:“王莽呢?心情好点了没有?”

  窦欢摇着脑袋,昏昏沉沉的回道:“秦小姐,王少爷不想出门,小的一会给他送去。”

  秦步瑶点头,默默的端起自己眼前的那一副挑了几下,混了个半饱,就入房而去。

  几日后,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窦欢跌跌撞撞的找到了秦步瑶,脸上挂着久违的笑意,苦笑着说道:“秦小姐,我家少爷近日就要回来了。”

  站在城头的秦步瑶一个恍惚间,似乎抓到了一点什么,眼里多了几分雾气,点了点头。

  “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准备吧。”

  望着窦欢欢天喜地的离开,秦步瑶轻拭了一下眼角,双肩微微颤抖,自言自语道:“回来了,回来了就好。”

  再过几日,望穿秋水的秦步瑶带着樊虎和窦欢站在城头上,看着远方摇摇晃晃而来的一大群人,似乞丐,又如流民,没一个是正样的。

  起初还以为是逃难过来的人,但窦欢却要一个个的出城查探。

  好半天时间,哭哭啼啼的跑到城头下对着城头上的几人叫道:“是少爷,少爷回来了。”

  窦家的主心骨回来了,这是多少人期盼的事情,也是多少人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当秦步瑶看到衣衫破烂,一身血污的窦炳以后,眼眶不争气的红了,嘴角颤抖半天没说出话来。

  还是樊虎替秦步瑶开口:“少爷回来了啊,末将早已经准备好了一切,现在就换洗吧。”

  乌漆嘛黑的窦炳,张着一口大白牙,笑呵呵的回道:“急什么,都回来了不差这一点。”

  目光在人群之中扫视,看看这些熟悉的面孔,但多次的来回都没看到王莽的身影,心里顿时起了疑虑。

  “莽子呢,老子回来他怎么不出来,是不是嫌老子养不起他,自己跑了。”

  众人沉默,只有樊虎沉着脸让窦炳先回家再说。

  一定是出事了,这种状况窦炳很清楚,只有出了大事,大家才会是这幅表情。

  冷着脸对着身后的百余人喊道:“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该报的仇,我们要用敌人的鲜血来洗刷。”

  仅仅一个呼唤,身后的百余人,瞬间就丢掉了懒散破落的模样,一阵阵血杀的死亡气息扑面而来。

  张翼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一手扶着窦炳的肩膀问道:“窦老大,有什么活干,兄弟都好几天没干活了,手里有点痒痒的。”

  “是莽子,估计出了什么事。”

  一听王莽出事,张翼脸色由喜转怒,一身的煞气冲击着樊虎等人。

  “窦老大,我们快回去,看看莽哥到底出了什么事。”

  不由樊虎带路,张翼一马当先,带领窦炳走向窦府的大门。

  街道上,无数的眼睛都看着这群凶神恶煞的乞丐,没有人注意到里面有窦炳,都怕给传染到什么一样,躲避都来不及呢。

  而秦步瑶和樊虎并肩走着,对视了一眼,低声问道:“樊统领,你知道窦炳这段时间都是干了什么吗?怎么变化这么大。”

  樊虎也是不解,这群乞丐要不是他还认识几个,不然都会以为是从哪个鬼窟出来的妖魔。

  “在下也不清楚,这可能以后只能问少爷了,他不说,我也回答不上来。”

  朱红的大门上,窦府二字的牌匾不知被谁狠狠劈了一刀,目前就歪歪斜斜的吊在上面。

  “谁做的?”

  没有回答窦炳的话,窦炳怒了再次加大了分贝问道:“谁做的?”

  窦欢看了看秦步瑶,就见对方走了过去,吐了一口闷气回道:“马家。”

  马家,又是马家,窦炳怎么都想不到马家竟然如此胆大包天的敢来劈窦府。

  忍着怒火问道:“我当初走不是叫你们照顾好这里吗?怎么马家的人有这个胆子,还敢上门。”

  秦步瑶也不想回忆当初的憋屈,只能简略的说道:“马家来了一个宗师,要我们半年时间内交出你,不然就灭了庸州窦氏。”

  说到这里,一切就说的通了,但还有一些问题窦炳想问清楚。

  “那你们怎么不拦截,不是有千余守军和五百骑吗?”

  秦步瑶有点委屈,樊虎跻身上前解释道:“少爷,马家宗师只要不走,我们绝对能留下对方,但对方要走,我们也拦不住,为此王莽....”

  话到一半就停了下来,还是准备让窦炳自己进去看吧。

  窦炳知道王莽肯定受到这事的牵累,大步就迈入了窦府。

  庭院里,大堂门前,一人坐着轮椅,半截空荡荡的裤腿在秋风中飘荡。

  轮椅上的正是王莽,一双疲累的双眼里,闪烁着泪花,似哭似笑的喊道:“窦老大,莽子想死你了。”

  窦炳再也不顾什么,几步就跨过了几十步的庭院,单膝跪地伏在轮椅旁边,一滴水花落在王莽皱褶的手掌中。

  身体微微颤抖,无能的对着老天咆哮:“莽子,兄弟欠你的,这辈子就还你,你的仇我给你来报。”

  王莽也只是抬起手,轻轻拍着窦炳的肩膀说道:“这才是我的老大,兄弟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而眼泪却不自觉的低落了下来。

  “吸。”

  窦炳猛吸了一口鼻腔,轻手推着这个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进屋,此时没人能代替他的位置。

  大厅中,也不分高低尊卑,王莽就这般坐在窦炳的身边,看着下边的人说道:“开饭。”

  一顿欢喜中带着悲哀的家饭,就这样被一群面带愁容的人咽下。

  夜里,窦府都安歇了,只有窦炳还陪在王莽身边,但身旁却多出了一人,窦炳仔细的看了又看,这才记起是谁。

  不就是酒楼弹唱的那女子吗?没想到两人好事要近了。

  轻推了一下王莽打趣的问道:“莽子,真有你的,这样都能搞到手。”

  王莽自然知道窦炳说的是什么,摇了摇头回道:“不是我故意的,而是云儿主动来照顾我这个残废的。”

  从王莽的话中,窦炳得知这女子叫翠云,长期陪着阿爷卖唱,在听闻王莽受伤以后,便主动来到了窦府,同时也得到了秦步瑶和樊虎的认可。

  “好了,现在你不用再为了自己的身份担忧了,王家也不希望你这样回王家。”

  对于窦炳的话,王莽现在看开了,亲昵的看了一眼翠云,满足的点头:“是啊,当我在绝望的那一刻,才发现还有没有完成的事,幸好老天垂帘,给了我这个机会。”

  窦炳也不想在这夜里打扰两人的休息,默默的关上房门,独自回房而去。

  翌日一早,窦炳梳洗了一番,又回到了往日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吃过早饭一头就钻进了王莽的房间。

  屋里只有窦炳和王莽,翠云三人。

  王莽知道窦炳的来意,招呼翠云从书柜的深处拿出一册账本,交到窦炳手上。

  “窦老大,这是你走之前交代的,我都一五一十的做好了,工坊还有二百多把成品,只是这东西太麻烦了,到现在产量就这么多。”

  窦炳抱着这沉重的账本,心里五味陈杂,一把握住了王莽说道:“莽子,你既然已经试验过了,怎么不用这个对付马家的宗师呢?”

  王莽笑了笑,回道:“这些可是对付马家的秘密武器,要是我提前暴露,那还怎么对付呢,而且我现在有了翠云,何必在乎那些。”

  看着腻歪的两人,窦炳也不知道是该嘲讽还是同情了,只是推着王莽就往工坊位置走。

  一路上,定县再度喧闹起来,因为窦炳回来了,前些日子马家的宗师可是亲自打上门的,连门匾都被劈歪了,现在回来不就是送死吗?

  一时间各种猜测都有,甚至还有不少人在偷偷的给马家报信呢。

  窦欢跟在身后,还有张翼这个二愣子,一惊一乍的吓唬着路上的行人,看样子在外边的这些日子可是把他给憋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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