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胜说完就起身要走,被王伦叫住。
“公孙先生早就料到王伦会来是吗?”王伦确定地道。
公孙胜笑着不语。
王伦最是讨厌这种看他像看傻子一样的表情,冷不丁道:“既然公孙先生第一次能看出我的命数是为王前驱,那公孙先生是否看出晁天王的命数和众兄弟的命数?”
公孙胜终于不装了,转身看向王伦唏嘘道:“王寨主真是有大智慧的人啊。”
似是不想多说,他就说了一句无厘头的话。
王伦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在公孙胜即将踏出他的营帐时,王伦开口:“是否我等包括公孙先生的命数已定?所以公孙先生不敢多说?”
公孙胜谪仙般的背影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
王伦只听到渺渺声音从远处传来:“天衍四九,人遁其一,一为极小,亦是极大。可衍万物。”
话音在王伦耳边回响了数声,然后等王伦回过神来,公孙胜的身影已然不见。
公孙胜的话像是在暗示什么…
王伦虽然有所猜测,但他只是深深埋在心里,没看哪怕罗真人那样的绝世强者,也不敢随便妄言。
他回到自己的住处,开始思考起自己接下来怎么面对这个即将到来的乱世。
现在的大宋王朝表面的烈火烹油下是危机四伏,可惜只有少数人保持清醒,大多数人都看不到看似繁荣的大宋下的暗流涌动。
如果王伦什么也不做,几年后,就会涌现出山东宋江,河北田虎,河南方腊。淮西王庆一干起义军,对外是女真人的虎视眈眈。
可惜,熟知那群赵家人做派的王伦可没什么兴趣拯救这个已经烂透了的大宋。
他想做的是真正如梁山大旗说的保境安民!安的是华夏的民,不是赵宋王朝!
至于招安,起码这个结果王伦一定不会让它发生!
大宋那几个天子就是扶不起的阿斗,既然重生一次,王伦就不会走上宋黑三的老路。
这大宋,不扶也罢,倒了也罢!
王伦沉吟思考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他把山下开酒馆打探消息的朱贵叫了回来。
看着朝着自己作揖的朱贵,王伦感慨,自己那个前任和宋江是实在不会用人啊。
这朱贵在王伦看来,他的能力可不比武松杨志等人小。
单看他的外号,旱地忽律。忽律在契丹语里边的意思是一种四脚蛇,会在将猎物吃剩一个空壳后钻入其中,冒充乌龟,有人不知捡起它后,便发出夺命一击,直接致人死命。
这是个天生做情报头子的料啊。又狠又毒,而且朱贵还有一个优势,那就是忠诚,作为梁山的元老级人物,与梁山休戚与共。
从后世来的王伦深知信息和情报的作用性。情报完全能觉得一场战争的走向。
无论什么时代,知识和眼界永远是最宝贵的东西啊。王伦感叹:这才是我的金手指啊。
“王伦哥哥找我有什么事?”朱贵很是亲近王伦,在他面前也不拘束。
“兄弟,哥哥遇到难题,非得要你帮忙不可!”王伦卖了个关子。
朱贵立马开口:“哥哥但说无妨,兄弟一定为哥哥,为梁山赴汤蹈火!”
王伦又道:“兄弟,你可想好了,一旦做了这件事,你可能就要十几年不能抛头露面了。你想好,要是不愿意做,不必为难。咱们兄弟有话直说。”
王伦这句话确实是真心实意了,情报工作要比沙场杀敌承受更多辛酸。一定要提前选好人选,要不然一旦出了问题,整个组织可能就会因此陷入瘫痪。
朱贵没有立马答应而是沉吟了一番道:“非是朱贵不愿,实在是若是哥哥事关重大,朱贵恐怕耽误哥哥大事。”
王伦哈哈道:“这个事,别人真不一定能做好,可你,我王伦有信心,你自管说愿不愿意,你要是不愿,哥哥也不怨你。”
朱贵抱拳道:“哥哥但说无妨,我朱贵唯哥哥马首是瞻!”
王伦缓缓道:“我要你挑头拉起一个情报班子,直接听命与我!这张网我要你铺到大宋全境,甚至是金国鞑子国也要有,我只给你十年不到的时间。”
朱贵被王伦的描绘镇住了,他没有立刻答应,而是缓缓问道:“哥哥的志向是?”
王伦背手道:“保境安民!”
朱贵声音发涩:“鞑子?”
王伦盯着朱贵,有些惊奇,一个梁山里排名九十多的头领居然有这种见识,这越发显示出朱贵超乎寻常的洞察力。
王伦前几天旁敲侧击过,林冲现在也不觉得北方的鞑子能有什么威胁。
他没有问朱贵怎么判断出来的,而是问道:“你需要要什么?”
朱贵眼里冒出野心的火焰道:“银子,无数的银子,起码要大宋的国库一半那么多的银子。”
王伦皱了皱眉,他知道培养一个情报机构很费钱,但没想到这么费钱,但这又是必要的东西……
王伦沉吟片刻道:“山寨暂时没那么多钱,你可以慢慢扩张,一定要保证每一个探子的忠诚。我们不是现在就用。”
不过长期搞钱的渠道肯定是不能依靠抢劫的。
别说什么劫富济贫,保境安民;不是光保穷人。
王伦还没那么虚伪。
忽然他灵光一动想起一个人来:朱富。
专业的事就交给专业的人来干。
想到这里,王伦问道:“我记得你有个兄弟叫朱富是吧?”
得到朱贵肯定的回答后,王伦道:“能不能把你弟弟叫上山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托付他。”
朱贵点了点头道:“好,反正我弟弟在衙门里当差也没什么意思。既然哥哥有差遣,那干脆上了梁山。我明天就去找他。”
王伦点点头道:“尽快!”
……
第二天一早,朱富就被带到山上,见到王伦拱手道:“早就听说了王伦哥哥的大名,实在是我哥不让我上梁山,不然我早就来了。”
朱富是个胖子,看起来很富态,眼神里满是精明和不安定的因子,不顾朱贵黑着的脸挠头道。
王伦其实也能理解朱贵的想法,尽管大宋已经危在旦夕,但落草依旧是人们不得已的选择。
朱贵也是为了他好,希望弟弟当官,而不是和自己一样当匪。如果不是王伦需要,他肯定不会同意朱富落草。
所以他也可以理解,拍了拍朱富的肩膀笑道:“你哥做的是对的。要不是我实在没办法了,也不会让你来。你小子不是个安分的主啊。”
朱富眼神里闪过一丝精明,挠了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