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百越尾随
大秦使团大军在盘锦的带领下,沿着蜿蜒崎岖的山涧行进。翻过一座山又一座山,看上去形状相同的山。没有太阳指引方向的日子,缺了向导,还真难走通。
万幸,大秦使团大军有阿育王寺的众位师傅,有盘越前护卫队队长盘锦兄弟。
大军沿着山脉往西南行到一个开阔河边所在,安营扎寨,埋锅造饭。
“后方有不明动向的队伍跟随。”,蒙顶山巫长提醒着严青。
“大军按计划安营扎寨,安排护卫今日轮流守卫大营。”,严青指挥大军轮流守夜。
“中庶子,寻蒙骑郎、李户郎、屠苏监军来中军大帐议事。”
少顷,蒙婴、李则、屠苏来到中军大帐。
“诸位,蒙顶山巫长发现我们队伍后面有人尾随,今天晚上可能有一场战斗,大家无论守夜还是休息,都要衣不卸甲,全力防备。”
“谨遵令。”
夜晚的河边,吹着炎热湿润的风,灼热的气浪撩拨的人心烦意乱。
严青听到有人尾随在大军后面行进的消息,整个人紧张起来,从僰道到夜郎,中间就遇到一个僰人报复的队伍,大军已经轻松征伐讨平,僰人被贬斥为隶臣妾。
从夜郎到滇国一马平川,并未有战斗发生,仅有的斗巫手段,还是很缓和的。
经过昆明,抵达滇越,不仅没有战斗,还收获很多通身毒国语言的助力,可算顺利。
大军抵达盘越,就感觉到盘越对大秦使团的恶意。先是通过降头巫术针对大军首领严青,一击不中,就让大秦使团尽快离开。现在又有人员尾随。不用想,肯定是盘越首领的安排。
幸好大军由蒙顶山巫长和大巫咸坐镇,要不然就是一场遭遇战而不是现在的防守反击。
入夜,新月弯弯,营地篝火一片,营地外漆黑如墨。
百越雷部残留部众,借着暗淡的月色,慢慢向大秦使团大营围拢过来。
他们人数并不多,两百人许。
忽然,一声夜莺鸣叫,周边群起夜莺鸣叫。以夜莺鸣叫作为动手信号,这个是出发之前雷部部众决定的。
雷部部众,弯弓搭箭,向火光亮处撰射,不时有箭羽落在围拢在篝火旁的士伍周围,士伍挥剑格挡,还是不防备有士伍中箭,只见士伍拔箭继续格挡。
射了一会箭羽,大营外停止了射击,应该是围攻的箭羽射的差不多了。
由于四个方位都有围攻的蛮夷部众,严青只能下令四面出击。
咚咚咚咚,严青披上甲衣,亲自敲鼓,众将士领命持盾出击,大营外叮叮当当,响起了一片兵戈交战的声音。
大军前进一里地,营寨的篝火光亮渐渐不能提供帮助了。
严青鸣金收兵。
经过一场战斗,士伍们也很兴奋,有人受伤,也有人失踪,受伤的全部都到大巫咸和蒙顶山巫长的营帐处,由众位巫士觋士负责包扎,涂抹上止血的草药。
失踪的可能就是争斗中死去,不过要等到天大亮之后才能出营寻找。
战果很快汇总在一起,受伤的士伍有百多人,失踪人员十数人。至于来犯之敌损耗如何,只能明天一早,打扫战场才能清楚。
夜深,执勤的士伍轮换一次,继续守卫,尾随而来的百越部众并未再次袭击。
第二天早上,天刚放亮,等待了一夜的士伍着急向营外拉网寻去,他们要寻找失去的袍泽。
因为四面出击,拉网搜查的人员颇多,慢慢的地上的战果和战友的尸体被汇聚起来,昨日夜间一战,因为天色暗淡,杀死敌人三十来人,己方损失十多人。
严青命令收集齐死亡士伍的铁牌,挖坑将死亡的士伍入土为安,铁牌被收集起来,用作给予大家,给予其家人以寄托哀思。
监军屠苏,沉着脸,书写着公文,损失士伍的名录籍贯。
相比蒙骑郎略显轻松的心情,李户郎好像死了先人一样,苦绷着脸。失踪死亡的士伍都是巴蜀材官,昨日作战主力是材官。材官的素质较蓝田大营出身的骑士又要差一筹,这个是之前在滇国军中较技时分已经知晓的。
军中弥漫着一股颓废之气,严青知道,这个时候要给大家鼓劲,只有给大家鼓足劲,接下来的跋涉和战斗,才能减少伤亡。大军远离国土数千里,孤悬海外,必须要扭转大秦使团大军上下低迷的精神。
扭转大秦使团大军上下低迷的状态,最佳莫过于一次振奋的大捷。其实从昨日的战果来看,双方损伤是成倍数的关系。
只是大秦使团大军,一路行来,遇山山开,遇水有舟,太过顺利,以致于视二比一的交换比而不见,只看到大秦使团大军损失了十数人。
要知道这个是和大秦南方军团大军战斗数年的百战犹存的百越部众,本身技战水平就比较高。能有这个交换比,还是蒙顶山巫长提前发现敌情,做出合理应对的结果。
严青想来想去,只有做一个陷阱,大批斩获胜利,才能挽回本来有点岌岌可危的大军状态。
要想做好一个陷阱,就要示敌以弱,引诱敌人上当。
蒙顶山巫长,通灵鸟兽,侦察得知,昨夜百越余部一击不中,马上撤离到距大军十数里开外,远远坠着大军,不远不近的寻找着新的袭击时机。
预先取之,必先予之。严青思虑一番,决定设立大小营盘,大营盘篝火漫天,小营盘藏兵,改变我在明敌人在暗的状况。
兵法有云实则虚之,虚者实之。
严青召集蒙婴、李则、屠苏讨论军务。
按照兵法,外围大营,做假木人代替士伍站岗,士伍集中在内部小营帐,等待敌人接近,士伍一轰而出,将敌人斩杀于明亮的大营中。
蒙婴、李则屠苏都认为此法可行。只有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才能摆脱大秦使团大军去过绝远且受到攻击的低迷心态。
得到大家的认同,那就定下计策。大军按照往常一样行走在山涧,寻有水处安营扎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