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穿越争霸之焚血幽秦前传

第二章 七星祝由

  军帐外忙碌的巫士和觋士,从夕食到日入,总算忙完。天空一轮圆月银光洒满大地。

  明眸少女,已经从他处军帐沐浴焚香,换上一身百纳衣,面带大司命面具,做高髻,琉璃珊瑚乌木簪,一手执振魂铃,一手持桃木剑,小心翼翼的朝大巫咸走来,生怕举止不当,影响仪轨。

  大巫咸看到少女从远处走来,对少女道,“你师叔已经准备就位,你且随我进帐,准备大司命七星巫舞。”

  扭头对中庶子道,“按理七星做法你是不能在百步之内的,不过考虑到你心系主家安危,你且到账外门侧候着。

  转身对老巫觋道,“一会蒙顶山巫长且在帐外人牲祭祀大司命,我于帐内做法祭告大司命,宓丫头于帐内巫舞牵魂。”

  银发老妇人,进帐,对一旁看护的两位巫女说,“你二人且去帐门内两侧候着,蒙顶山巫长开始人牲时,卷起帐门,待我吩咐后落下帐门,不可使帐外邪风冲撞帐内七星油灯。”

  银发老妇人站定在帐口的祭案前,对已经就位的少女道,“你祭舞时要注意七星位油灯,虽说每个星位各3盏油灯,灭去一两盏无大碍,但一个星位不能全灭的。切切注意,一旦有异,你舞不能停,还要护持好七星油灯。就和在巫山巫庭石室内训练的一样,你的禹步做得到的。”

  少女恭谨,“唯。”

  大巫咸对帐外蒙顶山老巫觋高声喝道,“蒙顶山巫长,仪轨开始。”,一边从背上解下雷击木剑,颂念大司命祭文。

  蒙顶山老巫觋,听到大巫咸命令,吩咐蒙顶山觋士,“解去僰人口中塞着的噤布,准备剑割孥首人牲。”

  四位蒙顶山觋士回道,“唯。”

  忽然,强壮僰人高声呼喊,“苍天无眼,秦人残暴,掳我妻女,隶使我黎民,恨不能多杀秦官……”

  蒙顶山老巫觋呸声,“世子一向待黎民,僰僮,邛仆甚好,无端被你袭击。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血仇应该报向掳掠你们的人,这样袭击世子,真是愚不可及,白白枉丢小命。”

  僰人首领呛声道,“是我无据,生死有命,有死而已,只希望能饶恕我家小男子和小女子。他们虽然跟随我一起,但是没有袭击你们任何人。”

  蒙顶山老巫觋道,“你且瞑目,这件事会由世子和大巫咸决定。”

  帐内大巫咸被帐外高声打扰,对蒙顶山老巫觋道:“斩祭人牲,时不待兮。”

  蒙顶山老巫觋回道,“敬诺。”

  蒙顶山老巫觋和觋士押着僰人在鼎沿斩首,尸身鲜血喷洒入铜鼎。然后,将七个僰人头颅摆放在台案之上,安排觋士将收集的僰人心头血液送入大帐,血鼎置于台案之前,持剑起舞,附和帐内大巫咸的大司命颂文。

  大巫咸结过帐口巫士传过来的僰人心头热血,摆放在鬯酒之间。口中颂道,“……广开兮天门,纷吾乘兮玄云;令飘风兮先驱,使涷雨兮洒尘;君回翔兮以下,逾空桑兮从女;纷总总兮九州,何寿夭兮在予;高飞兮安翔,乘清气兮御阴阳;吾与君兮齐速,导帝之兮九坑;灵衣兮被被,玉佩兮陆离;一阴兮一阳,众莫知兮余所为;折疏麻兮瑶华,将以遗兮离居;老冉冉兮既极,不寖近兮愈疏;乘龙兮辚辚,高驰兮冲天;结桂枝兮延伫,羌愈思兮愁人;愁人兮奈何,愿若今兮无亏;固人命兮有当,孰离合兮何为……”

  少女随着大巫咸颂词,一边低声附和,一边徐徐禹步祭舞。

  帐外蒙顶山老巫觋,双面赤红,双眼淡紫,爆喝一声,“送魂。”,说罢又继续颂念大司命。

  门侧中年中庶子,直觉一股阴冷之风从身前吹过,耳边仿佛有絮絮低声说,不甘心就这么死了,大仇未报,死不瞑目……中庶子浑身微抖,身躯发冷,思虑帐内大巫咸还在做法,死死不敢有半点声响。

  帐内七星灯无风自摇,天枢位灭灯一盏,玉衡位灭灯一盏,少女禹步微乱,呼吸略急促。

  大巫咸,看到少女和命灯情形,安慰道,“早知道有此一遭,这是劫数,也是运数。祭舞如故。”

  少女,微微定下心神,继续脚踩禹步,口颂大司命。

  银发老妇人,衣袍鼓胀,浑身赤红,双目深紫,持剑从帐外引向帐内台案,爆喝,“禀告大司命神主,牵魂,急急如律令……”

  接着,大巫咸持剑于方寸之间分解方圆,引向台案心头血前侧身放的八卦掌中镜,爆喝,“禀告大司命神主,分魂,急急如律令……”

  帐外门侧中庶子,眼睛灼灼望向帐内台案,分明感觉台案前的八卦掌中镜明亮了一瞬,再看时,又是原来青铜暗淡模样,台案上恭奉的僰人心头血的漆豆幻化出一轮轮波纹,仿若有石子坠入水面。

  只听见,大巫咸持剑继续牵引,从青铜八卦掌中镜指向世子躺着的头部方位,爆喝,“禀告大司命神主,安魂,急急如律令……”

  帐外中庶子望向台案八卦镜,分明刚刚隐约可见,镜面有一瞬间明亮起来,不敢打断发问;再揉揉眼睛,发现八卦镜和原来一样。只是此时,大巫咸身体赤红略有退减,两颊紫色浓郁,双眼紫色近墨,将其上五彩离坎纹反照的更加诡异恐怖。

  大巫咸颂念大司命七七四十九遍,不再颂念大司命,吩咐帐内外颂念礼魂。

  中庶子双耳只听见帐内外,一起颂念,“……成礼兮会鼓,传芭兮代舞,姱女倡兮容与。春兰兮秋菊,长无绝兮终古……”

  反复颂念七七四十九遍,帐内少女禹步刚好停歇,跟着大巫咸俯首拜神主大司命。帐外蒙顶老巫觋带着蒙顶觋士俯首拜神主大司命。

  大巫咸吩咐少女,趁着心头热血还未凉透,取祭祀用鬯酒倒入盛装僰人心头血的漆豆,“趁着血尚温,喂服青小子,饮完他应当能醒来。”

  银发老妇人一面将台案上的八卦掌中镜拿起,放置在躺在军帐中男子的额头,一面两颊和双目的紫光退去,右手越来越紫,右掌贴着八卦掌中镜发功。只见,八卦掌中镜越来越亮,亮过帐内烛光,黄中泛紫。平躺的青年男子面色越来越红润,额头微微发烫,呼吸急促起来。

  做完这些,大巫咸走出军帐,安排门内两侧巫女放下卷起的门帘。对帐外侍立的中庶子说,“中庶子无忌,你去安排围卫的士卒散去夕食吧,军帐按常规安排人侍卫即可。无我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帐。”

  中年中庶子恭谨道,“庄无忌遵命。”

  大巫咸又对帐外祭祀台案前的蒙顶山老巫觋道:“蒙顶山巫长,你带帐外8个觋士把人牲鼎中鲜血制成血冻,待世子醒转后,每餐食用,旬日用完。另外把这些人牲处理一下,帐外仪轨撤掉,洒扫恢复如故。帐内仪轨待世子醒转后再行撤去。”

  蒙顶山老巫觋,恭然领命称唯。大巫咸吩咐完这些,转回帐内跪坐,闭目养神。

  良久,大巫咸疲惫稍有舒缓,只听耳边传来少女声响,“大巫咸,大巫咸,醒醒啦。我已经把人牲血酒全部喂服下去,青君呼吸又平和些许,只是还未醒转,是不是咱们仪轨哪里有误?”

  大巫咸问道,“宓丫头,现在几时了?”

  少女一楞,“刚刚帐外中庶子回复说,日入已尽,眼下刚入日暮。”

  大巫咸回道,“时候未到。之前疲惫竟然没顾上晚食,安排中庶子准备吧,我们晚食后再看。”

  大巫咸起身,看见帐内一旁侍立的蒙顶山老巫觋,“蒙顶山巫长晚食未?如果已经晚食,帐内就先由你来守护了。”

  蒙顶山老巫觋称已经领帐外忙碌的众觋士和两位帐内巫士晚食,只有少女照顾世子和等待大巫咸尚未晚食。

  大巫咸让中庶子准备晚食,少女去别处营帐换下之前禹步时仪轨服饰,恢复平常服饰如故。

  少顷,中庶子请大巫咸和少女去晚食。帐内只剩下蒙顶山老巫觋领人守护。

  老巫觋,聚气于双目,双目呈紫色,喃喃道:“仪轨肯定没有问题,之前那股阴风就是生魂,世子天魂常驻,生魂纯洁,分魂也没有问题。只是生魂还残缺八分之一,需要补之,七魄之前晦暗,现在也重新明亮。按理仪轨结束,现在已经快一个时辰,世子该醒了。地魂深入幽冥,盈亏不定,应该是地魂不牢。问题不大,最迟三日能够醒转。大巫咸就是大巫咸,虽然上古巫咸国溟灭。巫庭应时而生,巫彭主外,巫咸主内,巫老辅弼,我巫庭一脉运数悠长啊。只是,楚国破灭后,巫家更加艰难,皇帝收权,只能游走于中下世族……”

  不久,大巫咸和少女食罢返回帐内,老巫觋告知一切与大巫咸走时别无二致。大巫咸凝神观望,半分不假。旋即,继续跪坐一侧,闭目养神。少女随同大巫咸跪坐闭目。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门外中庶子禀告,“大巫咸,已入子夜,月上中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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