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必是两败俱伤
不等闯进大营的人到跟前,兰宽就看到,为首的正是曲佐。
兰宽急忙迎过去,问道:“将军,怎么回事?你怎么连车都没有坐?”
曲佐喘着气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说是姬率弄出来的,新野军怕是全军覆没了,全军都乱了,坐车根本就过不来。快走吧。”
兰宽一招手,手下驾着兰宽的车子到了跟前,兰宽说道:“将军请上车。”
这时只顾逃命,曲佐也不客气,登上了兰宽的车子。
兰宽上车后,在一群亲卫的护卫下,向着花溪县方向急逃而去。
其他的人没有办法,只好跟在后面奔跑。
这时,从中军大营逃过来的南山国士卒,慌乱的冲进了淮北国的军营,军营里更加混乱,个个争相逃命,拥挤不堪,发生了大面积的踩踏事件。
有被踩倒的士卒,为了活命,情急之下,拔刀砍杀周围拥挤过来的人流,顿时又发生了互相残杀的事情。
几万人拥挤在一起,越想跑得快,越跑不快。
姬率看这向东燃烧过去的大火,对古湛说道:“命令士卒们埋锅造饭,休息一下,吃过饭后,你带两千人向前探查,三千人负责搜寻,掩埋死者和死掉马匹的尸体,救治伤员,收集敌军遗弃的盔甲兵器等物资。”
古湛说道:“那些都是敌军,还要救治他们?”
姬率叹口气说道:“我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死伤这么多人,有违天和,那些伤者也是生命,能救的,尽量去救吧。”
“是。”古湛再没有说什么,按照姬率的要求,去安排布置。
姬率坐在车旁,看着狼藉不堪的新野军大营,有些许的不忍。
这时,一个报事的军卒过来,喊道:“报,寿阳县军情。”
姬率让那人过来,问道:“寿阳县情况如何,快报来。”
那个军卒禀报道:“秦刚将军大获全胜,斩杀丁稳一千多人,俘虏四千,丁稳和剩下的士卒逃脱,缴获物资无数,正在清点。”
姬率点点头说道:“你马上回去,让秦刚暂时驻守在城外的大营里,整编降兵,寿阳县的守军回城,注意防范曹集反扑。”
“是。”报事的士卒行礼后,转身离去。
姬率松了一口气,寿阳大胜,暂时没有了后顾之忧,一放松下来,姬率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风已经停了。
吃过饭,姬率待在原地没有动,除了随身的亲卫,古湛带着军队,向着山谷里行去。
远远的可以看到,古湛带着两千人继续向前走去,剩下的士卒开始在新野大营里搜寻,并开始在旁边的山坡上挖坑,准备掩埋尸首。
曲佐和兰宽带着败军,一口气跑回了花溪县城。
进城之后,经过清点,新野军蔡门、施飞章阵亡,逃回花溪县城的,不到一千人。
南山国曲佐的人,只剩了一万三千人,兰宽的人回来了七千人,三国联军四万人,损失一半。
曲佐和兰宽惊魂未定的坐在帅帐里,相对无语。
半晌,兰宽说道:“曲将军,先一步怎么办?”
曲佐说道:“死守花溪县城。”
兰宽摇摇头说道:“不可,现在军心大乱,毫无士气,军卒们都在传,姬率会魔法,一挥手就是霹雳火,连炸带烧,根本不可能战胜。如此情况下,毫无士气,如何能守住城池?那姬率诡计多端,万一被他断了石兴渡口的退路,我们将死无葬身之地。”
曲佐说道:“耗费如此之大,又死伤了那么多的士卒,回去后,我们该如何交代?”
兰宽说道:“这一仗,我们损失过半,两万人那,谁知道姬率后面还会使出什么手段,将军若是舍不得这花溪县,我也不与将军争,就从城里带走一些战利品,这花溪县城我们不要了,就给与将军。”
曲佐大惊,说道:“兰将军要退兵?”
兰宽叹口气说道:“哎,我们兵微将寡,留下也起不到什么作用,明日我就率军回去。”
曲佐说道:“兰将军,这花溪县城是公孙强给我们的,岂能轻易放弃,至于那些谣传,定是那些新野军乱传,我将他们全部斩首,谣言自然就没有了。两万人守一座县城,还是绰绰有余的。”
兰宽说道:“新野军就剩了不到一千人,将军全部斩杀,我们如何向新野国交代,更何况,此话已经在全军传开,即使斩杀了那些新野军,也无济于事,反而使我军士卒心中更疑。”
曲佐说道:“我派人去找公孙强,让他再加派军队,务必消灭姬率。”
兰宽说道:“将军忘了,公孙强就是无法消灭姬率,才以花溪县为代价,让我们和曹集两面夹击姬率,如若他还有兵力,为何要放弃花溪县,请我们帮忙。我如果所料不差,公孙强现在也是自顾不暇,我不想再趟他们这趟浑水了。”
曲佐终是舍不得放弃花溪县,就说道:“将军既然要回,我也不再阻拦,县城里分给将军的战利品自管带走,我倒要看看,姬率如何破县城。”
曲佐还有两万三千人,实在不甘心自己的失败,守在花溪县城,等候着姬率的到来,兰宽则是在第二日,带领着淮北国军撤走了。
新野军因为没有了主将,剩余的不到一千人,被曲佐编入到了自己的队伍里。
姬率在天色将晚时,接到了古湛派人送回来的报告:大火已经熄灭,只是烧掉了新野军和南山国军的大营,淮北国的大营基本完好,还留有不少物资,尤其是粮食,足够一万人吃半个月的。收集俘虏了各国士卒五千人,含伤员四千多人,死了多少,目前还不清楚。
姬率命令道:“回去告诉古湛,就驻守在淮北国的大营里,安顿好俘虏,明日组织俘虏掩埋尸体。”
等报事的人走了,姬率又对身边的一个卫士说道:“去,下去传令,全部回营,未掩埋完的尸体,明日掩埋。”
丁稳被秦刚、姜槐和关林三人杀得大败,仓皇逃出营去,不敢停留,绕过寿阳县城的北门,一口气跑出十几里,这才停下喘口气,命令身边的士卒:“聚拢人手,收拢逃散的人。”
休息了一个时辰,前后收拢起三千败军,大多数还没有了兵刃,赤手空拳的跑了出来。
看着这些垂头丧气的败军,丁稳无奈的命令道:“回三河县营中。”
副将犹豫地说道:“将军,回去如何向曹将军交代?”
丁稳说道:“交代什么,被人偷袭大营,大败而归,一切罪责我来承担,与你们无干。”
回到曹集的大营,听闻丁稳只带回来三千残兵败将,曹集大吃一惊,说道:“丁稳,我也是看你行事稳重,才派你去寿阳县,为何一夜之间,一万人就剩下三千残军?”
丁稳低头说道:“末将领命去寿阳,在东门外占领了姬率留下的大营,隔绝了姬率和寿阳的联系,时刻注意着姬率的动向,不敢有一刻松懈。想不到的是,姬率在那大营里留下了暗道,昨日晚间,姬率的人就是利用暗道进入大营偷袭。士卒们都在睡觉,突遭袭击,措手不及,他们又四处放火,晚间情况不明,士卒们聚集不起来,城中的守军又杀出来,几下夹攻,致使末将大败,死伤逃散的甚众,只带回来了三千人。”
曹集摇摇头说道:“你呀,平日里慎重仔细,贸然住进敌军的大营,为何不细致的检查,遭致如此惨败,责罚于你,我心不忍,不予责罚,难以服众,视吾的将令如儿戏,丁将军,委屈你了。来人,丁稳查敌不明,招致打败,损兵折将,为了严肃军纪,重则四十军棍,执行。”
帐外的士卒听到曹集的将令,进来两个人,一左一右,拉着丁稳出去。
行刑完毕,丁稳回帐休息,单春忧心忡忡地说道:“姬率只有一万多人马,面对曲佐数万大军,如何还敢分兵偷袭丁稳,曲佐他们是干什么的?他们为什么不加紧进攻,和姬率在南望坡对峙。”
曹集冷哼一声道:“干什么?还不是想等着我们和姬率拼个两败俱伤,他们好捡便宜。我真担心,如果我们拼尽全力消灭姬率,曲佐等人如若抢夺寿阳县和三河县,我们拿什么抵御。”
单春说道:“不会吧?那样是会受到诸侯的谴责的。”
曹集说道:“谴责有什么用,这次他们侵入我平原,还不是因为内乱,他们又何曾在意谴责?凭空夺走了花溪县。”
单春说道:“将军,依在下之意,咱们不若移兵寿阳县,全力夺取寿阳县,夺下寿阳县后,就断了姬率的后路,逼着姬率和曲佐死战,不管是谁赢,三河县都在我们的后方,待以后慢慢收拾。”
曹集摇摇头说道:“丁稳虽然是被偷袭,可毕竟是一万人哪,可见姬率军的战力不弱,我们移兵寿阳县,夹在三河县和姬率之间,已无退路的姬率若是拼死与我们一战,必是两败俱伤,恐怕平原国就完了。当下还是按兵不动,静观其变,抓紧打探姬率南望坡大营和曲佐的动向。”
正在这时,帐外有军兵大声喊道:“报,南望坡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