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自是苦难地,安世尚可喘息,乱世便无处可逃。
自蚩尤战败,黄帝称雄,往复数百代,于至夏王朝建立,又经数次征伐。
夏开国之君元昊为防重蹈先朝覆辙,遂铸两把绝世名剑做镇国之用。
一曰青鸾,用以统御、祭祀之用。
一曰赤霄,用以征讨不服之邦、乱臣等战事之用。另设立武部,掌天下兵马。
虽有强敌环伺,但好在夏国有贤主能臣,故数代无碍。
传至十四代,夏主位由元洋继承。
其人荒淫无度,穷奢极欲,上位初便广发劳役,大造宫室。
后又强征百姓入伍,北伐金国,致使先祖元检所修和约作废。边民愈加困苦。
此外,元洋还施重税于民,广搜财宝用以淫乐,收天下美女慰己私欲。
平肩王元让因多次劝谏而遭至凌迟,天下人敢怒不敢言。
元洋继位三载后,天下兵马大元帅宇文泰率军据徐州,反。
一时之间,盗贼蜂起,天下动乱,揭竿起义者不胜枚举。
百姓为谋生路,或屈身事贼,或落草为寇,或举家迁徙。尽不得安。
时徐州柳江县一客栈中,掌柜及其夫人李氏正打点行装,欲再往山中寻子,以期早归乡里避乱。
掌柜名唤凌钱,徐州柳江县人。与李氏共育两子,长子凌云,次子凌霄。
凌霄四岁生辰时,天下名师凌虚游历至此。凌钱闻知后,极力邀其入内,传唤二子上前行礼。
凌虚见二子生的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皆为大富大贵之相,心中不免喜爱,回想自己诸多本领还未及传承,而今又已年迈,怕胸中韬略从此绝世,便许以承诺,代为培育。
凌钱闻言欣喜不已,许以金银细软,却皆被拒绝。
此后凌虚便携二子往青云山隐居,传授绝技。
二子生来也天赋异禀,聪慧异常,加之刻苦钻研,终有所成。
虽学艺之日枯燥无趣,但与渐乱之世相较,却如世外仙境。
寒来暑往,岁月如梭,转瞬间便是十二载光阴。
这年腊月初八,凌虚身患重疾,弥留之际嘱咐二子道:“乱世将起,为民平乱,不负生平所学。”
凌云、凌霄悲戚应允。
凌虚再无遗言,含笑而终。
二人将其安葬后,从诺下山而去。
此时凌云年方十八,凌霄十六,学艺数年,二人皆有经天纬地之才,平乱安邦之艺。
这日,凌钱正打点行李,欲再往山中寻子时,忽听门外躁动。
凌钱闻声大惊,疑是窃贼,便急出门探查,却见是两位俊朗青年纵马而来。
数年未见,凌钱未认出二子,但见其二人不似贼寇,方才卸下防备。
问及姓名来历,知是二子学艺归来后,凌钱欣喜不已,急唤夫人前来。
李氏闻声赶来,还未等凌钱言明,李氏便已认出二子,顿时激动不已,喜极而泣。
夫妻二人共将二子迎入屋内,嘘寒问暖,问及学艺之事。
凌霄皆相告知。
凌钱闻听凌虚故去,不由叹息。
正交谈间,凌云望见床头行李,问是何故。
凌钱方才回神,将近年之事悉数相告。
原是去年十月,宇文泰已反叛朝廷。天下动乱,凌钱夫妻担心二子安危,几次探望却不得路,只好苟居于此,欲待师徒下山后一同归乡避难。
不多时,李氏已收拾停当,催促快行。
然凌霄却有不愿,欲从军以匡天下,于是途中趁二老不备,其便偷往青州而去。
凌钱知晓后虽不悦,但也无可奈何。
数日后,三人还乡。老家位于柳江县吴淞涧,虽外界如何纷乱,但家乡却安然无事,俨然桃花源一般。
安顿妥当后,李氏劝凌云出寻凌霄,将之带回后保境安民。
凌云却也不愿,欲投身军旅,但又不好明言于母,只好同父商议。
凌钱听罢,拍云背道:“乱世纷争,何处可得安稳?汝随名师数载,必知此中道理。为父无他愿,只望汝不枉平生所学,不负壮志!”
凌云闻言意决,劝得母亲应允后,便往青州寻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