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生意
正当唐琦冥思苦想着如何在短时间内搞定高昂的汤药费之际,门外便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谁在外面喧哗?”思路被打断的唐琦皱着眉头,不悦地推开门走到院中。
“哎呀!唐帮主,唐老板!可找着你啦!”一个肥脸大脑袋圆身子的华服商人腆着肚子一路小跑地冲到唐琦面前,一个劲儿地跟他作揖。
“你是哪路神仙?”唐琦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侧着脑袋想远离这扑面而来的油腻。
“嘿嘿!鄙人是隆祥钱庄的东家王无一,今日特来拜会唐帮主。都说新上任的丐帮帮主有霹雳手段,能在短短一个月内把名存实亡的丐帮弄得死灰复燃,跑跑堂的号旗插满了朱雀大街啊!实在是佩服佩服。”
听着王无一恭维的话,唐琦更加有种逃离地冲动,他抬起袖子扇着风问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唐帮主,找你可算是费了一番功夫啊!”王无一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接着说道:“要不是最后从汇通钱庄杨老板打听到唐帮主的居所,鄙人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啊!”
“都是痛快人,说话别绕弯子。说吧!你找我什么事?”唐琦也不想跟这人多废话,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了下来,抬头望着王无一问到。
王五一看了看那脏兮兮的石凳,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下去。
“那个!是这样的。”王五一思量了一下,还是决定开口把话说出来。
“唐帮主想必也听说了,我王五一就是一个惜才爱才之人。唐帮主这么大的能耐,可否愿意加入我隆祥钱庄,我会把市口最好的一家店交给你打理!”
唐琦眨了眨眼睛,摇了摇头回道:“我没有听说过你的任何新闻,也不想加入你那个什么鬼钱庄。你若是想来吞并我们这跑跑堂这芝麻绿豆的小买卖就开门见山的直说,犯不着在这里拐弯抹角的!”
王无一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不过还是强忍着性子笑着说道:“唐帮主哪里的话!丐帮的事怎么能算事小事呢!这次金榜题名的四五位进士老爷不止一次地说丐帮推出的跑腿送货业务是一个创举,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啊!我王无一向来心系百姓,这种事情绝不能落后!咱们也不要说什么吞并,太难听了,就谈合作嘛!”
唐琦眨了眨眼,细细品味了一下王无一的话就知道孟桥大哥和他那几个进士同窗最近没少为自己在外面宣传。
“这老小子是单纯为了吞并这买卖来的,还是为了政治投资而来的?还是两者兼有?”唐琦心中狐疑起来。
见唐琦脸色阴晴不定,王五一以为他心里顾虑着汇通的杨老板,于是接着说道:“唐帮主,价格好商量,我隆祥钱庄在长安城里可是数一数二的买卖家,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唐琦摇了摇头,只说了两个字:“不卖!”
“不卖?价格都没谈呢怎么就说不卖了?”王无一的脸色立刻沉了下去,眼中伪装出来的和善也顿时消失地无影无踪。
“多少钱都不卖!”唐琦再一次斩钉截铁地说道。
王五一深吸了一口气,冷哼一声,脸上露出了难以捉摸的笑。
“后生,不要以为自己现在顺风顺水地就目空一切。虽然说你这跑腿送货的买卖现在是火得很,可也不是非你做不可!我隆祥钱庄有的是钱,多招点人,多给那些商铺点提成,你的买卖还能不能干下去呢?要是到了那个地步再来求着我盘下你的买卖可就不是今天这个价码儿了哟!”
唐琦这时候反倒是露出了微笑,他站了起来,伸手拍了拍王五一的肩膀,说道:“我说了不卖就是不卖!不过,我可以出售部分跑跑堂业务的股份。还是要谢谢你啊!让我想到了这个点子。”
王五一眼珠子飞速地转了几圈,一下子冲到唐琦的面前说道:“卖股也可以。你卖我六成就行。我不全要!”
唐琦笑了笑,然后对门口的虎娃吩咐了一声“送客”,然后就返回了房间。
好不容易把王五一打发走的虎娃带着满肚子疑问找到唐琦。
“帮主,刚才那个胖子问你买咱们跑跑堂你为什么不卖啊?”
唐琦拿着一杆毛笔,用十分难看的握姿在纸上写写算算,听到虎娃的问题,抬起头来答道:“我为什么要卖啊?”
“卖掉了不就有钱给小鱼儿治病了嘛!”虎娃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然后呢?然后你们继续乞讨?继续被人欺负?要是再有人生病或是出事怎么办?谁来救你们?”唐琦把笔搁下,连续问出几个问题。
“可...可我们以前就是乞丐啊!不要饭还能做什么?”虎娃嘟囔着说道。
唐琦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他朝着虎娃吼道:“以前是乞丐以后就一定要当乞丐吗?我劳心劳力地帮你们想法子赚钱,不仅仅想救小鱼儿的命,还想救你们。”
虎娃被他这突然地暴怒给吓懵了,瞪大了眼睛看着唐琦,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唐琦也给自己刚才的言行给吓到了。
“我什么时候关心起乞丐来了?不不不!我一定是这几天太忙了没休息好才发的火,一定是这样的。”
“在吵什么呢?”孟桥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大哥!你今天不是去吏部报到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唐琦起身打开房门把孟桥迎了进来。
“事情都办完了,大哥被朝廷派去江南任个都尉,不日便要启程。方才你们俩在屋中为何争执啊?”
虎娃眼眶中含着泪,抽抽嗒嗒地便把刚才园中之事告诉了孟桥。
孟桥听完重重地点了点头,他赞许地望着唐琦说道:“贤弟啊!当日为兄第一眼见到你,就觉得你是一个良善之人。你的那些粗鄙言行都是一种伪装。今日之事,为兄支持你。但为兄有一事不明,还要请教贤弟。”
“大哥跟我还要客气吗?想问什么尽管问。”唐琦答道。
“你若是已有出售股权的想法为何不卖给隆祥钱庄?毕竟他们在长安城里实力最强啊!”孟桥不解地问道。
唐琦笑着摇了摇头,对孟桥拱了拱手,说道:“大哥文采斐然,但这生意之道可没办法从书上读来。咱们若是把股权单独卖给隆祥,以他们的实力必定会想法设法夺取跑跑堂的控制权后把咱们踢出局。要不然就是把跑跑堂当作一只下蛋的母鸡,不断地压榨利润,在买卖黄掉之前就跑路脱身。”
孟桥倒吸了一口凉气,砸吧了两下嘴,说道:“那依兄弟的意思,你有何妙招吗?”
“蚂蚁抬象之策!”唐琦望着窗外语气平淡地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