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的一声在陆云耳边响起,直震得陆云一阵耳鸣。等陆云缓过神来,就发现刚刚要砍自己人的手鲜血横流,而刀也掉在了地上。
原来青衣人持刀的右手已经被箭矢射穿,但他也顾不上多想立马弯腰捡起地上的刀。可他刚把刀捡起,刀身就被一条带勾爪的锁链缠上,然后锁链绷直。手中的刀立马脱手。就这样被夺了过去。
陆云见青衣人的刀被夺走,立马安心的许多,赶忙向后看群。
只见在他身后不远处站着两个身材和长相都有点相仿的皂衣男子,其中一个手持一把精致的手弩,另一个攥着勾爪锁链的另一头。而他们身边各有两个货郎卖货用的箱子和一根扁担。
显然他们手里的武器是从这两个箱子中拿出来的。
青衣人见武器被夺就赶忙对后面的同伴说道:“有碴子。散!”
说完两人纵身一跃就上了房,分别向两个方向跑去。
“追”手持锁链的皂衣人说了一句。
就看见两人皂衣人分别挑起了地上的箱子。跃上了房顶分别向两个青衣人追去。
“这些都是什么人?”陆云充满狐疑的自言自语道。
缓了一会,他终于从刚刚的震惊中走了出来便起身捡起掉落在地上箭矢走向瘫坐在不远处的小乞丐。
“那个谁,你没事吧。”陆云慢悠悠的走到小乞丐跟前。
小乞丐没好气的看了陆云一眼“那个谁叫谁?”
“那个谁叫你,你还有心情和我斗嘴,可见没有受什么伤。”
“我不叫那个谁,我有名字的。”
“那你倒是说啊。”
“我叫冉……,我叫阿英,你叫我阿英就行了。”
“你不是周人吗?”
“我是周人。”
“是周人怎么没有姓?”
阿英被问的一时语塞,沉默了一会后点点头道:“你别管,你叫我阿英就可以。”
陆云见阿英不愿说,他也就不再问了,然后伸出手对她说道。
“没伤到就起来吧,我把你送出城。然后我也回家好好睡一觉,这一天可把我折腾坏了。”
阿英见陆云催促就挣扎扶着墙站了起来。陆云见状赶忙上去搀扶。
“是不是伤到了?”
“刚刚扭到了脚。”阿英小声的说道。
“想不到你身手不凡,还能扭到脚,哈……”陆云还没笑完就阿英的白眼球给压了回去。
“不用你们这些世家子弟少假惺惺的可怜我,我自己能走。”说完就甩开陆云的手扶着墙慢慢的往前挪。
陆云这时也很憋气。
左一个世家子弟,右一个大族公子。我做家世是我自己能选择吗?你怎么能因为我出身世家就歧视我?
“你要是能不扶墙走上五步,我陆云就不管你。”
阿英听到陆云的话立马不再用手扶墙,一步步的向前挪动。
一步,两步,三步,当走到第四步,阿英的扭伤的脚终于支撑不住,跌坐到了地上。
阿英眼圈泛红,狠狠打了下自己扭伤的脚。
这是陆云走到她前面蹲下背对着她说道:
“别打了,把腿再打坏了你就更走不了了,上来吧,我背你出城。”
阿英愣住了。
“快点上来啊,我腿都快蹲麻了,你再等下去天就黑了。”
阿英只能不情愿的爬上了陆云的后背。趴到那件华丽的非凡的红狐皮大氅上。火一样的红狐大氅让她感到了火的温暖。
“哎呦~想不到你看起来瘦瘦小小的。分量还不轻呢。”陆云背起阿英后说道。
突然陆云肋下又传来一股剧痛。
“都跟你说了,下手轻点要疼死人的。”阿英丝毫没有理会陆云的抗议,手下又暗暗的加了劲。
只疼的陆云呲牙裂嘴。
“咕~~”
一阵奇怪的声音传到了陆云耳中。
“饿了?”
“没有,你听错了。”阿英红着脸说道。
“我饿了。我早饭就没吃,折腾到现在都中午了。正好前面就是庐安城有名的邀月楼,咱们去吃饭去。”
“那么高级的馆子我不去,我只要连个胡饼就好。”
“你刚刚不是说不饿吗,那还要胡饼做什么?你跟我上去可以选择看我吃。”
“你……!”
邀月楼紧挨着庐安城的东门,这里商贾云集,车水马龙,着实是一出宝地。
再加上邀月楼本身修的气势不凡,里面的装饰更是奢华无比,所以这里就成了庐安城内的达官显贵和豪商巨贾宴请宾朋的必去之地。去邀月楼吃饭的人都是不差钱的主,邀月楼自然也是日进斗金。
按理说有邀月楼这颗摇钱树在手,它的主人郝掌柜应该是每天都像过年一样高兴才对,但这几天郝掌柜却十分烦恼。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天出门没看黄历,还是他今年犯太岁。
刚过完二月二,就招惹到了陆云这个小阎王。
前几天还领了一个乞丐来吃饭就轰动了整个庐安城。
第二天就来了大大小小几百个乞丐坐在他门前等陆云。
有了之前的遭遇,他是拦也不敢拦,赶也不敢赶,谁知道这里面还有没有陆公子的乞丐朋友?
害的他只能关门谢客。
这不两天前,自己不顾脸面的赖在陆家哭了一天,才得到陆老爷的一句话,这才敢开门营业。
“今年我犯太岁。过几天一定要找个大师给我除除晦气。你去明天去办这件事。”郝掌柜对伺候在一旁的小厮吩咐道。
说完,郝掌柜心满意足的端起自己名贵茶杯喝了口茶。他觉得这做法一定能帮他把今年度过去。
“掌柜的!”一个小二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
郝掌柜最烦自己伙计毛毛躁躁的。原因有二:一是来这里都是有身份的人如果伙计们毛手毛脚的会让客人们讨厌。二是:店里的随便一件东西都价值不菲。不要说那些屏风花瓶之类的大物件,就是给客人使用的餐具也是很贵的。
“毛毛躁躁像什么样子,打扰到客人们怎么办?”郝掌柜声音中带着些恼怒。
“来了,来了。”小二急切的说道。
郝掌柜深呼吸一口气,压了压怒火。
“你做成什么事?就不能和我一样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吗?要不说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不中用。”
“掌柜的,泰山崩不崩我不知道,反正我知道咱们邀月楼要塌了。”
“哼!笑话,我倒要想知道知道邀月楼是怎么塌的。”
小二想了想,就向前走了两步想要对郝掌柜耳语一番。
郝掌柜一把推开了想要向前的小二。
“事无不可对人言,我郝某人一向光明磊落,你就直说好了。”
小二为难看了看郝掌柜身旁的小厮然后对他说道:“掌柜的,我说了后,你可要挺住啊。”
“快说!”郝掌柜已经不耐烦了。
“陆公子来了。”
“还以为什么大事,陆公子不是经常来咱们这里吃饭吗?这也值得大惊小怪。难道就因为一个乞丐以后就咱们就不做陆公子生意了?做人要宽以待人,要大度,懂吗?我相信陆公子的本性并不坏。”说完郝掌柜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他觉得自己的这段话十分有内涵,完全体现了他宽宏大度的风范。
“这次陆公子又带着一个乞丐来的。”
郝掌柜愣住了。手一松,茶杯就从手中滑落,滚烫茶水撒到了他的衣服上,茶杯也掉在地上摔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