塑料兄弟情!
陆云恶狠狠的看着一脸的奸笑的陆玄。真恨不得把这一箱子的“圣人之言”都塞回他的肚子里。
陆云真是上辈子积了大德,这辈子碰上了这么个“善解人意”的好哥哥。
给孩子送作业真亏陆玄想的出来,求求你做个人吧。
“陆云一定好好读书不辜负二哥的一片苦心。”陆云平静的回道。
陆玄看到如此温顺的陆云,心中也吃了一惊,原以为陆云会拼命的反抗,没想到就这么接受了。难道陆云转了性?
“你能体会到为兄这一番苦心就好。”陆玄说完扫了一眼陆云,发现陆云的嘴角扬起。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
“二哥,我要走了,之前你存放我哪里的“启蒙读物”就没……”
陆玄听到“启蒙读物”几个字连忙捂住了陆云的小嘴。
“臭小子,棋盘都给你了,你还要害我?没义气。”陆玄声音很低,低到只有陆云听见了这句话。
“是你先坑我的。”陆云先是狠狠咬了一口陆玄的手,然后扑到陆玄怀中。在他的肋部狠狠的一掐。
陆玄酝酿了半天的都没流下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你们两个过来吧。”陆安打断了眼前两人“兄友弟恭”的嬉闹。
两人看到陆安招呼立马停止了打闹,齐齐的走到了陆安面前。
等两人站定,陆府大管家陆信托着一个盖着红布的托盘来到了陆安身边。
陆安掀开了红布,托盘上出现了两块通灵剔透,莹润光泽的玉佩。
“本来这玉佩本该在你们二人出生就送于你们,就我们两人的”双鹿玉”一样。”陆安一边说着话一边指了指身旁的陆尚。
“可天不作美,苦寻多年,才在去年寻到上好的原料,由工匠费时一年才雕刻而成。”
说完陆安拿起一块璃龙纹玉佩交给陆玄。
“此玉名叫“通情”取得是家训中的前两字,父亲希望你长大后能做到推己及人。”
“谢父亲。”陆玄毕恭毕敬的接过玉佩。
陆安又拿起一块雷云纹玉佩交给了陆云。
“此玉名叫“明理”取得是家训中的后两字,大伯希望你长大后能够言理而明义。”
陆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抬头看向陆安眼中尽是不解。
“云儿,等你长大后就明白了。”陆安看出了陆云的不解,微笑着摸摸了陆云的头,意味深长的说道。
夜
陆府书房
陆安负手站在窗前,他抬头看着天上的繁星。风吹得他水蓝色的长衫不停的摆动。
“安石,刚刚派出去的人传回话来。安国他们已经到了徐县,再过一日就到折云山了。过了折云山他们再往北行半日就到吴州地界了,只要到了吴州地界,安国他们就不用担心了,”
“乔先生,老二的事让你费心了。”陆安并没有回头依旧看着天上星星。
“现在府里的奸细也都已经都清理了。吴州那边也都安排好人手清理了。”
“一切全凭先生安……。”陆安依旧看着天空但话还没有说完就停住了。
乔先生立马觉察到了陆安反常的举动,赶紧走到他身边,发现陆安正眉头紧锁的盯着天空,就也向天上看去,一看之下脸色骤变。
一颗斗大彗星从天际划过。长长彗尾仿佛把天空划出了一道巨大伤痕,久久不能愈合。
“巨星陨落,天下恐又要大乱了。”
几天后,恒州传来的一个震动整个大周的消息。
恒州桓氏家主,大周南渡之后的北伐第一人,大将军桓立薨
转眼间七年过去了……
太宁九年二月二十一
庐安陆府
早春时节的风虽然没有寒冬腊月那么冰寒刺骨,但吴州水气足因此格外寒冷,潮湿水气附着在陆府门前站岗的兵卒盔甲上,再经冷风一吹,饶是他们身体强壮也一个个冻得嘴唇发白。
黎明时分,大街上空无一人,八个兵卒即使在被冻得嘴唇发白,身体依旧站的笔直,但眼睛却不住的瞟向陆府大门口。
只见一个身穿锦缎棉服的管事,正指挥两个小厮模样的人挂灯笼。
只见管事先是让两个小厮把红灯笼挂好,随即后退几步仔细看了看灯笼挂的位置,摇了摇头,就吩咐小厮把灯笼摘下来,再挂上。如此反复的好几次。
“爷,来回都快十来趟了,你到底有个准主意没有啊。”小厮埋怨了一句,然后擦了擦头上的汗。
“多干点活你们叽叽歪歪的,明天是夫人的四十大寿,这门口的灯笼就是咱们陆家的门面。能不认真吗?”管事脸上微微有点发红,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刚刚这一番跑来跑去累的。
“行行行,按你说的办,但要到天亮都没挂好这灯笼,耽误了开府门,你可不能让忠叔责罚我们。”说完两人就都爬上梯子,一人举着一个灯笼等待他的指令。
管事并没有理会他们两个人话,而是把右手举起伸出大拇指,睁一眼闭一眼的对着大拇指校准了半天。
“左边的灯笼再稍微往左一点,哎呀,过了!再往回来点。”
“吱呀~”
陆府沉重的大门并没有完全打开,只是闪出了一个缝隙。一个俊秀的少年向外探头探脑的张望了一番,看到门外正在指挥挂灯笼的管事后,立马缩了回去。
“少爷,天还没亮你要去哪里啊。”
“城北!阿一?你怎么跟来了。”
“少爷,我昨晚在你房里睡的,张大人和老爷都说过最近外面不太平,让咱们少出门。”
这个要出门的少年正是已经十七岁的陆云。现在已经距离他跟随父亲回到吴州已经整整七年了。在这七年中陆云实现了他狗大户家败家子的梦想。
提笼架鸟,飞鹰走狗。欺男……从不霸女,以至于陆云的名声不但传遍吴州,还在全国范围都有了影响力,尤其是最近这几年,陆云的风头甚至盖过了三年前在殿前奏对中大出风头被称为“陆家麒麟子”的陆玄。
就在前几天,陆公子路过庐安城有名的饭馆邀月楼,发现伙计们正在呵斥一个捡食邀月楼残羹剩饭的乞丐,也不知道为什么,陆云上去就给了乞丐一锭黄金,还把乞丐请到邀月楼最豪华的包间,和乞丐吃喝了一天,就差给乞丐发一个写着“奉命乞讨,不给就打”的腰牌了。
陆云的这一举动,可是算是轰动了整个庐安的乞丐圈。以至于后来全城的乞丐甚至还有些吃不饱的流民都扶老携幼地聚集在邀月楼门面等着陆云,赶都赶不走。
“张大人?”陆云歪着头想了想。脑海中逐渐浮现出一张六十多岁,和蔼可亲的老人形象。
“你说的张伯伯吧,自从前几天和爹从京城回来后就一直紧张兮兮的。说什么最近街上的流民多,不安全之类的话,咱庐安地处抗胡的前线,流民能少的了?三天前好不容易才把他盼回了望北城。你又来说。烦死了!”
阿一见陆云生了气,便低下头不敢说话。
陆云看到阿一委屈的样子,也知道自己的话说过了头,抬手拍了阿一的肩膀,脑子飞速的转着想要换个话题来缓解现在的气氛。
“你跑到我房间睡什么?难不成你对有什么非分之想?”
阿一先是一愣,立马知道了陆云的心思。他作为陆云的贴身小厮已经整整七年,自然知道自家公子说这句话的用意。
阿一看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少爷,你也就是嘴上厉害,上次在怡红院,花魁小娘子刚刚给你敬了两杯酒,你就假装倒地不醒,别以为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