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风云:大战上
“弟兄们,那些瓦剌人攻不进来的,听我口令,床弩准备五百步内放,弓箭手准备百步内放”。在嘉峪关城头指挥作战的游击副将吴介喊道。
城下的瓦剌人并没有攻城,只是围着城墙往城头射箭,攻守双方互射而已。
嘉峪关乃是晋太祖隆五年由当时征西大将军建造而成,乃是西北部长城防线的起点历经二百余年,从未失守过。
瓦剌人不善于攻城,又无充足的攻城器械。
而嘉峪关的晋朝官军也没有充足的力量与瓦剌人浪战,双方互拿对方毫无办法。
“吴副将,不然咱们晚上夜劫瓦剌大营”。游击将军平保安对着吴介道。
“大人,咱们兵力不足,依靠嘉峪关倒也可做到防守有余,不过当下最要紧的事情便是等朝廷大军来援”。吴介有些拒绝道。
“哎呀!吴副将,咱们有三千骑军,突袭一次罢,打不过也可以跑嘛”!那平保安还是跃跃欲试道。
“大人三思,城外瓦剌军至少七八万余,胜则惨胜,败则惨败,不出击为上策”。
“算了算了,城上你看着办,咱喝酒去了,呆子”!平保安无奈道。
嘉峪关是热闹,却是苦了三卫禁军跋涉近三千余里的路程,三卫禁军从大同府出发经太原府,延安府,兰州府。
“大哥,这走到啥时候才是个头哇!一路上灰尘都吃了怕有几斤了”。牵着马的杨春仁问道。
“别急,俺们已经过了兰州府,最多七八日,俺们就能赶到”。范文鸯回答。
无数旌旗昂首在西北高原上,一队队官军行进,陕西都司的西宁卫、凉州卫、庄浪卫、山丹卫已经先行在酒泉集合了,而陕西行都司的甘州左卫、甘州右卫、甘州中卫、甘州前卫、甘州后卫、甘肃卫、永昌卫、再加嘉峪关的肃州左卫肃州右卫,共计有一十三个卫近五万余人聚集待命等候三卫禁军到来。
至于为什么一十三个卫所才五万多点人,纠集原因还是地方军腐败严重,但是西北地区常年余鞑靼蒙古瓦剌蒙古等诸部对峙,这才稍稍好些,有些南方卫军,一个卫凑不出一千人,又常年不习兵事,充其量是拿着武器的农夫罢。
辗转数日,熊廷飞等人率领的禁军三卫终于到了嘉峪关。
嘉峪关中军大营内,熊廷飞与禁军三卫指挥,嘉峪关正副参将,以及陕西行都司总兵,陕西行都司副总兵等人正在商议对瓦剌大战前的准备。
休整数日后,按照既定的战略大批官军开到城外与瓦剌军对峙。
官军的阵列由陕西都司的西宁卫、凉州卫、庄浪卫、山丹卫总计五卫一万九千官兵为左翼。
陕西行都司甘州五卫一万六千官兵卫右翼军。
甘肃卫、永昌卫、肃州左右二卫共计四卫一万八千官军为前军。
禁军三卫共计一万七千人为中军权勇队。范文鸯所在的神武卫便作为全军前锋权勇队。
随着大批官军陆续开往城外,而瓦剌军这边也分军与晋人官军相当。
西风萧萧吹得旌旗猎猎作响,两军对峙将近二十万大军,这一仗势必血流成河,杀得乾坤倒转,尸枕山河。
对面的瓦剌军,前锋的骑军部队大多数穿着布甲棉袄,一些侧面军队次一等的部队基本是没有任何甲胄,唯一便是瓦剌王帐那数千精骑几乎人人带甲,个个有弯刀。
反观晋朝官军情况就好多了,比较物产丰富,冶炼技术先进,士兵几乎个个都有棉甲护身,大刀长矛,强弓劲弩。
双方的局势十分紧张,冲突就在一瞬间发生,瓦剌人率先发起攻击了。
地势较为平坦,由西向南逐渐平缓,由此瓦剌人可以从上往下进攻。
先是瓦剌人前军骑兵出动了,估摸的有一个万户军,举着旄麾率先发起了冲锋,目标便是晋军前军的甘肃卫,永昌卫,左右肃州卫。
位于中军的范文鸯虽然看不太清前方的情况,但能隐隐约约能见到官军的阵列有所改变,号声不断,喊杀的声震天。
在这个十数万人的大战里,个人的力量显得毫不重要,犹如大海的一朵浪花只能随着大潮而动。
瓦剌骑兵呈一字型冲来,马蹄带起了遮天的尘雾,一阵阵马蹄声敲在晋兵的心头。
“长矛手列阵。刀牌手上前,弓弩准备”阵前的官军基层的百户总旗等军官不断的下达命令以应对即将来临的瓦剌人。
近距离可以看到官军士卒们眼中的恐惧,不是任何一个人都有勇气面对成群的骑兵进攻的。
李石头紧紧握住手里长矛,喉咙发干,吞了吞口水,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甘肃。
李石头的情况与心理活动,是大部分官军士卒的心声与想法。
短兵相接就在一刻,瓦剌骑兵由慢跑渐渐加快速度,临近不过两百步,但是瓦剌骑兵并没有立马冲进官军的大阵,而是以流动的模式围着官军的大阵不断抛射箭矢,由于马匹带来的速度,使得瓦剌人的弓箭更加具有杀伤力穿透力,就算官军几乎人人带甲,损失的人数也多。
官军这边不断有人倒下,射中要害的顷刻间倒地没有声响,而大多数人被射中不会立马死去,而是失去战斗力躺着地上不断哀嚎,这样的情况给官军士气有很大的打击。
但是官军这边的反击也十分迅速,一瞬间前方的弓手弩手也不断发射箭矢,而且官军的床驽也开始发威,近一丈长的弩箭射出,运气好瞬间可以射穿好几个瓦剌兵。
一些瓦剌兵临近阵前开始下马,跑步去挑开拒马,填平陷坑等等。
这些瓦剌军并不会真正的冲进官军的阵列当中,毕竟这样的打法无非是以命换命。
瓦剌军的意图便是打乱官军前军的阵列,扫平之后主力军队进攻路上的陷阱。
随着官军前军的混乱,瓦剌人的步军开始出动了,瓦剌步兵开始奔袭,一面奔跑一面抛射箭枝。
而官军前军的阵列却没有动,静静等候瓦剌人。
之前的那支瓦剌骑兵却绕道接近官军前军的左方。
与瓦剌军正面短兵相接的官军的前军左方阵列开始有些松动。
这正是瓦剌人的真正意图,瓦剌人想一口吃掉整个官军前军四个卫一万八千余官军士卒。
“这些个靼子想得太简单,吴副参将你留在大旗这里指挥,俺率左卫迎接一下那些鞑子”。平保安骑在战马上对着吴介吩咐道。
又接着大喊道“左卫的弟兄随俺来”。官军阵列中分出三千余精锐骑兵,这精骑可不简单,是整个西北边军里最为精锐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