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春得令,打开衙门大门,与一众枪兵和刀盾兵出来了。焦老三眼神微凝,似乎对庞春他们主动出击感到有些意外。
二楼中,虞惊蝉望着焦老三,心情有些舒畅,但是他也不敢放松,于是他对着庞春说道:“擒贼先擒王!”
庞春领命,手提那浑铁点钢枪刺向焦老三。焦老三看着庞春的兵器与甲胄,有些眼馋。他也是喜欢这些枪枪棒棒的人,这朱漆山文甲,更是看的他心痒痒。当下,他也有了一种杀人夺宝的想法。
焦老三用刀拨开庞春的枪,但是仍然被枪从斜处划开。焦老三感到有些疼痛,却发现左侧肋骨处竟被刺出了血。
焦老三不怒反喜,因为这身皮甲,可是他重金从双河城买来的,珍惜异常,他也是听闻竹林县城有高手,所以才特意穿起来的。这下被刺穿了,岂不是说这柄枪更好?
他堂堂一个混迹江湖四十年的人,难道还打不过一个区区的小将?
焦老三咧开嘴笑了,对庞春开始猛攻起来,庞春虽然一时拿他不下,但也无惧,一时间两人斗的精彩异常。
而反观焦老三带来的山贼,那可就有些惨了。枪兵与刀盾兵可都是真刀真枪的从战场上下来的,他们自然懂得配合。
刀盾兵向前,以盾抵住山贼的砍杀,时不时的以刀来还击。而枪兵的长枪足够长,配合刀盾兵,可以从空档处进行突刺,杀伤力惊人。那些山贼们竟被杀的有些害怕,不住的往后退。
焦老三虽然眼馋庞春的装备,但是要是山贼们被杀完了,那么只剩下他一个,怕是有些吃力。但是庞春又紧追不休,让他难以分身,也渐渐的有些焦躁起来了。
虞惊蝉在楼上看的很清楚,而且也感觉到了急躁的心情,这正是他想要的。
只要方寸大乱,那就有机可乘。
虞惊蝉想到自己曾经写小说的日子,也为了写小说,阅读了大量的书籍,资料。而他在看到枪之一栏的时候,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口诀。字不多,很好记。
虞惊蝉于是说道:“庞春,我说,你做。”
庞春边攻边听,而焦老三也有些紧张起来了。
“一扎眉篡二扎手,三扎肩头四扎肘。”
庞春听完,一枪刺向焦老三的眉篡。焦老三吓得用刀给挡了下来,下一步就下意识的用刀挡住了他的手。
庞春笑了!
焦老三懵了!
旋即他又懂了!
只是当他懂了的时候,喉咙就已经被刺破。
焦老三,卒!
焦老三死了,对于那些山贼来说,无异于是晴天霹雳。有些人仍掉了手中的刀剑,也有人都惊了坐了下来。
这些人该怎么处理,庞春不敢乱下命令。他回头看了一眼虞惊蝉,虞惊蝉淡淡的说道:“留下武器,衣物,滚!”
山贼们仿佛是听到了敕令一般,丢下武器,衣物,就直接头都不回的跑了。庞春见状,也不追击,只与其他人一起将丢下的物品拿了起来。
“冯吉,池建!”
“属下在!”
“速去后院,告于游承、喻欢,就说,动手。”
“是!”
冯吉与池建带着刀盾兵赶往后院,而虞惊蝉也走下楼来。
许玉生与单玉通听见身后有人,猛地提剑转身,结果只听到金铁之声。原来,他们的剑全部刺向了冯吉与池建的大盾上。
冯吉说道:“自己人!”
许玉生见他们的装备与后院的一些人相似,便相信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如释重负。
冯吉二人带领的人过来后,一下子就扭转了局面,众人士气大震,只是焦老二的瞳孔,仿佛地震一般震惊。
他们来了,那就说明三弟他......
池建大声说道:“主公有令,动手!”
话语刚落,还不等焦老二与焦老五反应过来,迎面仿佛有巨大的黑影前来,直接将二人的头按在了地上。
游承与喻欢出手了。
其他山贼见焦氏兄弟都被制住了,也没有了战意,跑的跑,逃的逃。冯吉他们也没有追击,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
因为,虞惊蝉来了。
虞惊蝉望着地上死去的尸首,竟有百具是虞惊蝉带过来的。
才半日不到,华夏的那些英魂,就已死去近三成,虞惊蝉顿感对不起他们。
他心中暴怒,但是他不能当面发作,因为他不想让人看到他控制不了自己情绪的样子。
他平复了一下心情,淡淡的说道:“乱我竹林县者,杀!”
喻欢闻言,当即扭断了焦老六的脖子。游承正要动手,却听得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
“等等!”
说话的正是焦老二。
虞惊蝉望了一眼,对游承点了点头。游承会意,便放开了焦老二。焦老二整理了一下衣裳,又拍了拍衣服的泥土,站了起来。
他看着虞惊蝉,有些惊讶他的年轻。他笑了笑,问道:“到现在,我还不知道县官老爷的姓名呢?可否告知?也好让我死的明白。”
虞惊蝉望着他,不紧不慢的说道:“虞惊蝉。”
焦老二笑了,说道:“嗯,好名字!”
然后,他又回头望了望城外处的某个地方,咧开嘴笑了。
突然,他用脚将脚下一个尸首的刀给踢了上来,一把握住。其他人正要有动作,虞惊蝉一抬手,示意他们不要动手。
焦老二握着刀,歪着头,咧开嘴露出惨白惨白的牙齿。
“好手段!”
说完,焦老二用刀抹了自己的脖子,然后有些不甘的倒下了。
虞惊蝉没有惋惜,也没有喟叹,更没有不甘,只是在那静静的站着。
良久,虞惊蝉开口道:“将我竹林县衙门之人厚葬。”
“是!”
虞惊蝉正要走的时候,他又看了一眼焦老二的尸首,没有说话,便径直走了。
他还有事情要做。
城外,孟英与焦文战的正酣,却听到一些脚步声音。
原来,焦老四赶来了。
焦老四看着何园,有些火大,他大声问道:“何园,你想好了没?”
何园与任嵩互相退了一步,其他人也跟着退了。何园冷笑着对焦老二说道:“我怎么想,与你无关,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
焦老四冷哼了一声,说道:“山贼就是山贼,就算换了个皮,他还是个山贼。麻雀,又怎么可能变成凤凰?”
“哼,你懂个屁!生如蝼蚁,当立鸿鹄之志。命如薄纸,却有不屈之心。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这么深奥的话,以你的脑子,怕是想不出来吧!哈哈哈哈。”
焦老四气的脸如猪肝色一般,他恶狠狠的说道:“你就光会讲废话吧,今日,你必死!”
“确实,何园你今日若是还能活着,我焦老七的名字,倒着念。”
远处传来一个声音,正是焦老七赶来了,同来的还有焦老五。
一时间,整个场上的局势开始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