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么大的事情,虞惊蝉居然不知道,手底下的人好像也没有去通知他。
只是他仔细一想,发现他们并没有什么过错,因为虞惊蝉并没有一个完全的情报机构,也没有这样的专业人才,这才一直空缺着的。而他自己也不敢光明正大的搞这些事情。
但说归说,底线还是要有的,不然一旦被盯上了,怕是追悔莫及。
只是虞惊蝉想到一个问题,便问道:“我都杀了他手底下的那么多小寨主了,他怎么还有这么多人?还能分身去做这些事情吗?”
涂冰哈哈笑了两下,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那是你以为的,这个方仁可不简单啊。论个人能力,方圆百里之内,无出其右,这千金寨也是他一步一个脚印打下来的。你虽说杀了焦氏兄弟几人,但他们只是匹夫之勇罢了,真正能打的人,都是跟着方仁的,全都是些老江湖,不是你杀的那些人可比的。人虽少,但是战力不差,甚至可以媲美正式的士卒了。”
虞惊蝉搓了一下手,然后又轻声的问道:“人少的话,还是不足以拿下三个山寨的,这其中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事情?”
涂冰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而且还与你有关。”
“我?”虞惊蝉有些疑惑的问道。
“你还记得你杀了焦氏兄弟吗?”
“嗯,怎么了?”
“呵呵,他们一死,别人想入千金寨就容易了,都不需要方仁去请。”
“怎解?”
“一来,方仁的个人魅力高,能力也高,跟着他,至少百里之内,可以横行,这是许多山贼都想要而得不到的。其二,焦氏兄弟一向手足情深,继而也非常的排外。有他们在,别人就算有些能力,也是很难进到千金寨。他们一死,这样的阻碍便没了。就算方仁只剩他自己,依然会有很多人跟着他,不用他自己开口。”
虞惊蝉沉思了一会,说道:“这样说的话,我们竹林县城的情况,倒是有些糟糕啊。方仁既然打下了三个山寨,那么山寨中的其他人呢?是走了,还是?”
涂冰望着他,轻笑道:“我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觉得呢?”
虞惊蝉怔了怔,然后询问道:“那么他们现在有多少人了?”
涂冰也意外的脸色有些凝重,他沉声道:“已经近八千人了,而且这个数量会因为方仁的名声,也会变的越来越多。”
虞惊蝉扶了扶额,有些郁闷的思考着。
他一直以来,总是以一种冷静的姿态来面对众人,这也是为了稳定大家的信心,不能让他看到自己浮躁的一面。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喜怒不形于色,这是上位者的基本素养。只是这个情况,已经让虞惊蝉没办法在淡然以对了。
以现在虞惊蝉的所有家底,加上底牌,对付当时的焦氏兄弟,就已经的相当的吃力了。他能赢,还是亏得对手太菜,才能让他突袭成功。而方仁这个人,虞惊蝉就见过一面,但是对他的了解很少,而且以他现在的能力,除非是全部都上,否则估计拿不下方仁。这个才是最麻烦的,其他的,不值一提。只是这蚂蚁多了,还是能够咬死人的。
麻烦啊!
涂冰看到虞惊蝉现在这样的状态,心里倒是有些愉悦。
这处事不惊的县官,也有吃瘪的时候吗?哈哈哈,心情真好。
涂冰徐徐道:“其实,你也不用担心的,还是有人帮你分担了一些事情的。”
“哦?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还请涂老板细说。”
“那焦老四,焦杰,现在已经是千金寨的二当家了,而他那七弟焦禄,也升为五当家了。这二人,虽说是对你极恨,但是他们也不愿意其他人站在他们头上,所以他们一直与其他人作对,关系极差。而方仁也在一直压制着那些新来的人,不让他们乱来,尤其是在竹林县。所以,一时半会儿,他们并不会对你有所动作,你暂时还是可以安心的。”
虞惊蝉呵呵笑了一声,不紧不慢的说道:“那我应该多谢涂老板的提醒啊,这让我少走了好多弯路啊。”
涂冰嘴角一斜,笑道:“应该的,应该的。”
说完,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然后两人又开始交流起其他的问题来,双方说古论今,谈吐非凡,一时间气氛极为融洽,除了外面还有嘈杂的声音外,整个大堂,便只有他们爽朗的笑声了。
两人言语投机,一不小心便聊到了亥时。涂冰也没想到能与虞惊蝉聊这么久,就像是相识已多年的老友一般。
涂冰来头极大,出身极好。而他本人自认为智略无双,天下之人皆不如他眼,与他能够聊得开的,更是少之又少。这虞惊蝉居然能与他聊的开,倒是让他有些意外,也产生了极大的敌意。
这虞惊蝉,明明只是一个县令,怎么会有如此的见识与胆识。这寒泽书院,什么时候出了一个与曲容、邹杰一样的人物。
杀,还是不杀?这是一个问题。
涂冰又看了看虞惊蝉,心里面倒是有些期待。
还是先留着看看吧,若是他能解决方仁的事情,他说不定能够收虞惊蝉做手下。待成大事,再提拔提拔他,岂不美哉?
只是涂冰这人,基本上不怎么晚睡。他是一个有节制的人,到了亥时,他的身体就有些吃不消了。
才智高,与身体状态好,这两个是不成正比的。
当即,涂冰便起身,笑着说道:“虞大人,涂冰我今日叨扰了,只是夜色已深,小民应该回去了。今日畅谈甚欢,我们下次再聊吧。”
虞惊蝉也起身送他出门,毕竟他也大老远的将消息传递给他,这算是个人情,他不能不领,以后再慢慢的还给他吧。
送至门口,见庞春居然在外面等着他,怕是有事。涂冰见状,忙笑着让他别送了,自己与裴瑜二人便走开了。
庞春待他们走开后,便关上门,与虞惊蝉一同前往大堂。他对虞惊蝉说道:“主公,外面有一手持双斧的大汉,到处捣乱,与人厮杀。”
虞惊蝉面色一冷,问道:“大家可有受伤?”
“所幸无伤,我觉得那人并不是为了捣乱来的,因为他没有下重手。”
“哦?那你觉得那人是来干什么的?”
“唔,我感觉是过来打架的,为了打架而打架的那种打架。”
嚯嚯!
有意思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