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盟山和城营地附近
赤罗轩带着五百多人在和城军营地周边暗中窥视着,只等后方人马赶到再将和城军击溃,但是等了大半天后方的人马还是没有动静,而时间越久赤罗轩的心里越不踏实,于是他便派人回去查探一下。
可没过多久派去的人便慌慌张张的跑了回来。
“族长!不好了!我们的人被和城军困住了!”
赤罗轩无法相信的又问道:“什么?你说谁被困住了?”
“我们的人!被和城军困在山谷那里了!”
赤罗轩心下不好,于是立刻率领所有人向山谷这边赶来,当来到山谷前时他还以为自己跑到了另一处山谷呢,表情十分的愕然。
谷地被水淹没,而且水流依旧还在不断的流淌着,山烈族的族人被水流截断了去路,而岸边的和城军则架起盾牌搭好了弓对着他们,似乎是随时都要发动进攻一样。
赤罗轩打算从和城军后方突击,但刚一靠近,从一侧便又来了一队人马挡在了他们的面前,而为首的正是和城王肖氏安。
肖氏安:“赤罗族长,现在还要继续打吗?”
赤罗轩一见肖氏安便立刻止住了,他目光卓然的看着肖氏安,“和城王果然名不虚传,我赤罗轩就算再怎么提防,但谋算不足还是兵败于此!”
肖氏安:“赤罗族长,其实我们双方可以不必如此的!”
赤罗轩望向后面那些被冲上岸的族人尸体,心中隐隐作痛,“我赤罗轩智不如人,让这么多族人丧命于此,愧对祖先,我无话可说,之前在林中的那些斥候是我派人杀的,但当时并不知道那是和城王的手下,不过就算如此和城王也不必灭了我族数千人吧!”
赤罗轩望向那些被水围困在一个个凸地之上族人,便已经大概知道自己这边损失了多少。
肖氏安:“我也不想死这么多人,不过水火无情,我只是希望山烈族能安稳的呆在盟山,不要涉世外面的争斗,可是赤罗族长执意不肯听从劝导,肖某也只好如此!”
赤罗轩:“我赤罗轩虽然谋不如人,但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和城王要杀就杀我一人就好,还请放过其他人!”
肖氏安:“赤罗族长现在谈生死是不是还太早了?山烈族是盟山最大的部族,山烈族的一举一动影响着整个盟山,肖某只是希望赤罗族长缅怀盟山各族,不要再生争执!”
赤罗轩:“和城王是想要让我等投降?我山烈族男儿从古至今历经风雨,但也从来没向谁投降过,和城王如此说,是在侮辱我族!”
肖氏安:“赤罗族长不要激动,其实在赤罗族长到此之前,肖某已经拍了一队人马向南五十里的地方出发了……”
赤罗轩一听眼睛都瞪圆了,肖氏安看着赤罗轩的表情,“不过肖某只是让人暂时看管那里……,当然肖某也并不想对那些人做什么,可是也希望赤罗族长好好想想,现在山烈族已经损失这么多人了,如果再没有赤罗族长领导,就算和城不为难山烈族,那些盟山的其他异族就不这么想了吧。”
赤罗轩瞪着肖氏安半晌,最后叹口气,“和城王年纪虽轻,但做事老辣,山烈族有此一劫我也无话可说!”赤罗轩又想了一下,“既然和城王执意让盟山部族归降,那老夫就斗胆替盟山各族做一次主,只要和城王可答应我几件事,我山烈族便愿服从和城王吩咐!”
肖氏安:“赤罗族长请说!”
赤罗轩:“第一,盟山异族只听从肖城主一人,哪怕之后肖城主卸任,由他人执掌和城,我等也不会顺从!第二,虽然双方都有损失,不过我族毕竟死伤过千,族人自有怨恨,如果和城王想要打消族人对和城的怨恨,就必须让我族完全折服与你!”
“那如何才能让山烈族人折服于我?”
赤罗轩顿了顿说道:“其实我山烈族虽然是盟山最强大的部族,但并不是最可怕的!在盟山以南有一处枯山林,那里生活着我们盟山最可怕的一族魅瑶族,魅瑶族常年活动在枯山林中很少出现,但每次只要出现便会给其他各族带来灭顶之灾,每年被魅瑶族抓去做祭品的人少说也有上百人,如果和城王可以为盟山异族铲除魅瑶族还我盟山部族真正的安宁,不止我山烈族,盟山其他各族自然为和城王马首是瞻!”
肖氏安思索了一下,“魅瑶族?好像是听说过!”
赤罗轩:“魅瑶族是盟山最古老的部族,据说已经延续了数千年之久,魅瑶族人崇信巫术,祭拜巫王,每年都会找数百个活人当做祭品献给巫王,盟山部族之所以都在靠北一些的地方生活,其最大的原因就是为了躲避魅瑶族!”
肖氏安眉宇间竟产生了一丝好奇,“既然如此盟山其他部族为何不合力将其铲除,难道魅瑶族也如山烈族一样强大?”
赤罗轩:“魅瑶族人并非人数庞大,也不是我等部族没有想过铲除他们,而是……”赤罗轩犹豫的停顿了一下,“魅瑶族有一种巫术,可以使人变成没有知觉没有意识,只会听他们摆布的活尸,这种活尸以人为食,本身因无知觉,所以不惧刀枪,被咬者会因体内尸毒而全身痛苦无比,并在三日内毒发身亡。其实之前攻击平洲村庄的就是魅瑶族的活尸!”
肖氏安思卓了一番,“好,我肖氏安就答应帮盟山部族铲除魅瑶族,不过……”
赤罗轩:“和城王放心,既然和城王承诺替我们对付魅瑶族,我山烈族自然不会再向贵军出手!”
肖氏安:“那就好,还有一事,肖某听闻山烈族有解瘴林之毒的办法,可否相授?”
赤罗轩:“只要能铲除魅瑶族,区区瘴林的解药,又有何不可!”
赤罗轩的干脆让肖氏安十分欣喜,但转念一想,赤罗轩越是干脆或许也说明那个魅媱族越可怕,赤罗轩虽然有利用肖氏安的意思,但先解了郡主和帝军将士的毒才是目前的关键。
场景:和城营地
营帐外一个小火堆上面架着一个小火炉子,王灵仙一边扇着扇子一边吹着腾腾生气的热气,搞得自己的脸也花了。这时雪莲拿着一把刚采的花一边高兴的欣赏一边走过。
“站住!”就在雪莲刚从王灵仙面前走过时,王灵仙突然沉声叫住了雪莲。
雪莲抬起头看了看左右,然后又转身看到了王灵仙,“你是在叫我吗?”
王灵仙皱着眉走上前来,上下打量了一边雪莲,“你又是谁啊,不好好跟其他帝军待在一起,总在这边晃悠什么!”
雪莲:“我是雪莲,是城主哥哥从中土带回来的,又不是帝军,干嘛要和他们待在一起?”
王灵仙一听急道:“城主哥哥?你……你怎么也可以叫城主哥哥呢!只有我才能这么叫!”
雪莲奇怪的看了看王灵仙,“你又是谁啊?”
王灵仙挺了挺胸,仰起头说道:“我是城主哥哥未来的妻子,和城王夫人!”
雪莲鄙夷的看着王灵仙,“就你?”
“我怎么啦!我警告你,不要没什么事就围着城主哥哥转,有我在,你们谁都别想打他的主意!”
雪莲:“切,我一个和城女将军不跟着城主哥哥,那还跟着谁!”说着一扭头便走了。
王灵仙气的一跺脚,“城主哥哥,怎么每一次我不在你跟前,你身边就会多一个女的啊!真是气死我了!”
场景:平洲客栈
一大中午夏青便早早的备好了酒菜到客栈,当酒菜都摆好之后龙啸觉也刚好巡视而归。
龙啸觉进门一见夏青和摆好的酒菜,先是拱手礼让,“啸觉一介武夫怎敢劳动夏公子大驾!”
夏青见龙啸觉归来也是热脸相迎,“龙将军为平洲安宁辛苦操劳,青只能略表酒菜以示心意,还望龙将军不要嫌弃!”
夏青将龙啸觉引入就坐,龙啸觉也没客气,二人相对而坐,夏青道:“平洲近年贫苦,只有一些粗茶淡饭招待将军,还望将军不要嫌弃!”
龙啸觉:“啸觉在靳川城的几日也都听说了,夏公和夏公子仁义大德,接济各地百姓,本就清贫,如今又为啸觉尽心,啸觉受之有愧!”
夏青举起酒杯:“将军为平洲百姓,这一杯本就应该敬将军!”
龙啸觉也举起酒杯,“那啸觉也为平洲难民敬夏公子一杯!”
二人将酒一饮而尽,夏青放下酒杯惆怅的说道:“可惜如今天下乱世未定,民不聊生,内忧外患生无所盼啊!”
龙啸觉:“夏公子乃夏公长子,又深得民心,相信以后的平洲还要仰仗夏公子,虽然乱世纷纷,奸邪当道,不过相信终有一日还是会有拨云见日的一天的!”
夏青听到龙啸觉的话激动的拍了一下大腿,“说得好!今和城已然入世,相信天下在和城王的带领下终归会走入安定!”
龙啸觉闷声不语,似是在焦虑着什么,“夏公子虽困于平洲而无法抽身,但终究还是有一栖息之所,怎会像啸觉颠沛流离,即便天下归一,啸觉只怕也无以安身!”说着龙啸就仰头又喝了一杯酒。
夏青:“将军骁勇善战,是难得一见的猛将,和城王一定会重视将军的,又何愁无安身之处?”
龙啸觉表情略有惆怅的说道:“啸觉自小从军营长大,励志成为一代名将,却始终不遇正主,无奈只能暂将和城,一旦天下归一,只怕啸觉也将没落于世!”
夏青也忧叹一声,二人在酒桌上忧心惆怅,一边喝着酒一边互诉衷肠。
酒过三巡之后,夏青似有意抬眼看了看龙啸觉,哀叹一声,起身走到窗前,“青自幼饱读诗书,习礼仪教化,思邦国之政,虽没有国柱之才,更无五车先生之行,但也希望有朝一日可以一展所学造福一方,如今天下乱世,百姓苦不堪言,各地人马却相互焦灼,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大动干戈,小人当道,更让天下名士无以安身,毫无半点忧国忧民之虑!青虽然以父之名,政平洲之事,南御外敌、北安百姓,然国不承天之道,凭我一人又当如何!”
夏青的话让龙啸觉颇有感触,想想他从都州到游久代,又由游久代到炎代,最后跟着和城军,哪次不是因为小人当道,主使者昏庸,他虽然心有抱负,但无奈世事无常,又岂是他所能左右的。
夏青又继续说道:“青自知能力有限,无统兵之能更无平乱之才,尤其无奈天下之才皆无济世之想,每每想到这里青都有捶胸顿足之憾!青虽然平庸,但也不想屈就于此,只要能平定乱世,为天下苍生出一份力,青宁愿一腔热血抛颅与敌!”
“一腔热血抛颅与敌……”龙啸觉重复着夏青的话,然后哈哈大笑,“没想到夏公子竟有如此雄心抱负,龙啸觉在此敬公子一杯!”
二人再次举杯对饮,夏青:“青自与将军相见以来就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今日长叹心中所想更为痛快,其实青此次还有个不情之请,望与将军结拜为异姓兄弟,不知将军可否愿意?”
龙啸觉一听也是一愣,看着夏青半晌,“如今王朝已末,乱世四起,夏公子今后自是主理平洲,而啸觉一无所成,又负易主之名,公子竟然不弃,愿与啸觉义结金兰,啸觉又怎会不愿!”
夏青一听心中大喜,端起酒杯说道,“那太好了,兄长长我一岁,从今日起青就以兄长相称!”
龙啸觉也端起酒杯,二人走到门口对天单膝跪下,龙啸觉:“我龙啸觉今日与平洲夏氏青公子,以苍天之鉴结为异姓兄弟!共御外敌、安享天下,酒入穿肠,永生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