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都州铜起城大牢
大牢中阴暗潮湿,进入大牢一股骚臭味扑鼻而来,田之易捏着鼻子在几名护卫的陪同下来到了一间牢房前,牢中坐着一人,那人发髻有些凌乱,身上的衣服有些污脏破烂,正是龙啸觉。
“呵呵呵,龙啸觉,你也有今天呐!”牢门外传来一声刺耳的声音,龙啸觉抬起头看到田之易正在用讥讽的眼神看着自己。
“田之易?你怎么会跑到这儿来?”龙啸觉有些诧异。
“哼!我怎么就不能到这来了,如今华清大军驻扎在铜起城外,我田之易作为援军统帅,到这铜起城的大牢里转转有什么稀奇的!”田之易的表情十分嚣张。
“什么?你是统帅!”龙啸觉瞪圆了双眼,十分震惊。
“怎么,我不是统帅难道你是呀,哼!龙啸觉,你平日处处与我作对,不把我放在眼里,自以为你有多了不起,没了你都州就不行了,要不是你父亲的名望我早就弄死你了!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哼!”
龙啸觉苦笑一下,“你竟然也能当统帅,都州看来已经穷途末路了!”
“你!”田之易听到龙啸觉的话鼻子差点气歪了,“行,龙啸觉,不管你怎么想的,反正现在我是统帅,而你只是个阶下囚!”
龙啸觉抬起头怒视着田之易,“若不是你颠倒黑白,搬弄是非,我又怎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等我回到天合宝宫城后,一切真相自有分晓!”
“回去?”田之易这时略微靠近龙啸觉放低声音说道:“你觉得我会让你活着回去吗?”说完哈哈大笑的离开了大牢。
场景:平洲临时据点
“快点把门给老子打烂!快点!”外面抢匪头子大声吼叫着。
“不行!快挡不住了!”堵住木门的几个士兵叫道。
“先生!”军长看着门马上就要散架了,也是一脸焦急的转头看向肖氏安。
肖氏安微微点头,“行了,基本都交代完了,大家就按我说的做吧!”
肖氏安话一说出口,就见身后的难民便行动了起来,凡老人和女人,甚至是稍微大一点的孩子,每人手里都拿着木棍或一些较长的硬物,几个人一组均衡的分散在护栏边上,营帐和搭建茅草屋的木架子也都被难民拿去做武器了,散了架的帐篷和杂草都被堆放在门口附近;年龄较小的孩子则集中在距离大门比较远的地方,由东德礼和一些行动不便的大人照看;治安军则举起手中的武器围着木门站成前后两排,前排五人后排七人,其余还有几个治安军则与郡主、铜钢等人一同正对着门准备随时冲出去。在他们前面,仆役和何肖分别勒紧马车的缰绳,另外还有一个治安军骑在肖氏安他们带来的一匹马上。
“后退!”军长见肖氏安向他点了点头,于是大声喊道。
还堵在木门上的几名治安军迅速撤回,咔嚓一声,木门直接被外面的抢匪撞倒,就在几名抢匪刚冲进来时,站在门口的两排治安军向两侧一闪,将马车露出来,仆役和何肖大吼一声驾,啪的两声鞭响,马立刻拉着马车一前一后飞也似的扑向刚刚冲进来的那几个人,刚冲进来的几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便被撞了个仰面朝天,还没等着爬起来,两边的治安军便举起武器又砍又刺。
两辆马车冲到外面,何肖和仆役立刻掉转马头,就在据点外面围着围栏肆虐的横冲直撞起来,在两辆马车之后,那名骑着马的治安军疾驰而出,并没有理会任何抢匪,径直向远处跑去,再后面是肖氏安、郡主、铜钢,以及军长带领的六七个较魁梧能打的治安军也冲到了外面,当这些人都冲出去之后,门口那两排治安军迅速又围住了门口。
这是肖氏安想出来的临时应对办法,他仔细衡量了一下敌我双方的差距,双方的现有条件,以及己方可以利用的东西,盘点了一下后发现,己方治安军二十人,难民五十八,其中小孩和无法加入战斗的大人有十十七个,也就是说现在能加入激战的恐怕不足十人,战斗力弱小的有四十多人,无战斗力的近二十人,而此地只是为了救济难民设立的临时据点,能作为武器的东西更几乎没有,但好搭建草屋和帐篷用的木棍支架可以用;而匪徒人数有近百人,各个凶神恶煞,虽然不及军队,但人数众多,而且都是壮年男子,论整体战斗力,据点内的难民和那些治安军完全不够他们打的,但好在对方也不是什么有规模的队伍,没有马匹和箭弩这类东西,只能从正门闯进或者用石头从外面磊高翻过三米高的栅栏跳进来。
双方条件一比对就好办了,肖氏安先是鼓舞士气消除难民心中的恐惧,然后他令难民拿着较长的东西作为武器,三四个人为一组,均衡的分散在围栏的各个角落,如果看到外面有人意图翻进来,便用手中的木棍等武器将外面的人打下去,并令何肖和仆役各驾一辆马车围着围栏奔驰,尽可能的阻止外面的人翻越围栏;另外让一名士兵在马车冲出据点撞出一条路时,赶快骑马出去通知夏青据点的情况;然后他让军长挑选几名伸手好能打的跟着他们一起冲出去,一边在门口前与敌方周旋,一边吸引敌方力量尽量减少围攻据点的人数;而门口则安排两排人负责堵住门口,一前一后,前排负责狙截敌方,后排为了保护前排并击杀已经靠近前排的敌人,同时后排还要时刻注意,一旦有漏网的人进入到了据点,后排治安军也负责进行灭杀,尽力做到不让任何一个敌人冲进去。
当安排完了,肖氏安再三叮嘱那些难民不必惊慌,只要等到夏青带着队伍回来便就是他们的胜利。
战术一执行十分成功,何肖和仆役平时看着没什么,但一到关键时刻完全显现出来了和城出来的人绝非一般的表现,两人驾驶着马车绕着围栏狂奔,撞翻了不少匪徒,看到有意图翻阅围栏的人便一鞭子抽过去,打的那些人嗷嗷惨叫。
从匪徒的装束来看和之前堵劫肖氏安的那伙人很相似,从据点军长的说法来看应该是从中土逃窜过来的异族人。匪徒的头目看到两辆马车冲出来时还以为据点里面的人打算带着宝贵的东西逃走,也没太在意后面跟出来的骑马的士兵,但看到那两个马车只是围着据点一通乱撞便气的哇哇大叫,当看到门口肖氏安等人冲出来后将手下打的人仰马翻,向据点里面冲进去的人更是要么被击退出来,要么倒在地上,本来可以依靠人多的优势一股脑的冲进据点,但肖氏安那些人就在据点门外不远的地方与他的手下打斗,根本没法一拥而上冲进据点。
肖氏安最初还十分担心据点内的难民因为胆怯而无法抗击翻墙而进的人,但向里面瞧去时连他自己也惊讶不少,就见那些难民一点也没有手下留情,凡是从外面刚露出头的人都还什么没看清便被一顿棍子打缩了回去,真有几个不怕死硬抗的翻进去,也被据点内的治安军第一时间击杀。
肖氏安在乱斗之中甚是悠然,攻向他的人只要轻轻一闪,再顺势一脚或一巴掌将对方打翻在地,看上去打的十分的惬意。他转头向郡主那边看去,就见郡主手中红缨双剑飞快的舞动着,加上那独特的身法倒是给人一种她在跳剑舞的错觉,但郡主手上却丝毫没有留情,不一会儿便已经被她斩杀了近十人。
肖氏安和郡主一左一右,一个像是在跳舞,但靠近的人一个个的都被斩杀,而另一个像是在看热闹,靠近的人都被轻易击倒。站在高处的匪徒头子气的咬牙切齿。
这时仆役不知何时出现在肖氏安身旁。
肖氏安:“你怎么过来了?”
仆役:“马被杀了!”
肖氏安看看仆役一身的泥土,知道一定是敌人突然攻击驰骋的马匹,仆役来不及刹住马从马上滚落下来的。
肖氏安再向何肖望去,何肖驱使的马车马也倒在地上,何肖此时正在马车旁和几个匪徒打在一起。
这种情况肖氏安已经料到,不然他也不会对据点的内外都布置人员干扰敌人翻越围栏,他们现在需要的是时间,对付眼前的敌人,对于肖氏安几人来说道不是多大的难题,但要在这些人中保护那些难民,就要难了些,只要撑到夏青带队赶回就行了。
肖氏安大喊,“缩!”外面的几人顿时明白了过来,几人迅速向据点的门口退去,这样一来向据点冲入的敌人就会减少,那么守在据点里面的两排治安军只留下了第一排,第二排则推到围栏各处,帮助难民阻挡翻越过来的敌人。
仆役一直护佑在肖氏安的左右,自从仆役赶来后,肖氏安的周边几乎再没有匪徒靠近,仆役年幼便在八地做奴隶,从小除了干活外几乎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于是他便在偷闲的时候以丢石子为乐,后来在前主因为一点小过错要处死仆役时,被肖氏安所救,于是便一直跟随肖氏安左右,虽然肖氏安从没有将仆役当奴隶看待,不过仆役从小便养成的习惯难以改过,还是时不时的将肖氏安当成主人一般。跟了肖氏安以后,仆役休闲的时间更多了,他除了平日跟肖氏安学习一些文字读书外,就是丢石子,正所谓和城之中无凡人,仆役竟也练出了三十米之内百发百中的本事。
仆役刚一脚踹开一个上身赤裸的人,突然后衣领被人用力向后拽去,就在身体向后倒去时,眼前一闪,一个东西从他刚刚站立的地方飞过,仆役站住后仔细一看,竟然是一把被削减的木矛,从身后飞来刺入地面,如果不是刚刚有人拽他的衣领,那么木矛便已经刺透了自己的身体。
仆役回头一看原来是肖氏安。
肖氏安态度轻松的打趣道:“可别在这种地方死了,我还等着你给我赶马车呢。”
仆役心中一动,嘴抿了一下,于是转头又向木矛飞来的地方看去,竟然是匪徒的首领,仆役手臂一抬,手腕用力一抖,一颗鹌鹑蛋大的石子飞出。
啪的一下,石子刚好打在匪首的右眼眶上,顿时肿了起来,那匪首捂着眼睛惨叫着。
就在这时匪首身后传来马蹄声,匪首用左眼吃力的看去,就见夏青此时已经带领人马赶了回来。